第二十四章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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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雨聲、河水動的聲音、還有他們的呼聲…此時無聲勝有聲，言語已經顯得那麼的多餘。

“綾姑娘――綾姑娘――你在哪裡――快回答枝啊――”遠處忽然傳來了鄒枝焦急的呼喚聲，聲音越來越近。方綾很無奈地長嘆起來，不管她躲多久，終究還是要回去面對那些煩人的事。

“看來有人來尋姑娘了，那我先走，有空我們再敘吧！”陳一林突然大笑幾聲，站起來快地離去。

“因過河邊逢姝話，偷得浮生半閒。多謝姑娘陪我…”遠遠地傳來他的聲音。

方綾聽到他最後的那段話，震驚得不知做何反應才好，只能呆呆地目送他離開。

他臨走前唸的那句詩，方綾是知道的，平時林先生一有空就喜歡唸叨這句了。可陳一林卻把它給改了，原句應該是“因過竹院逢僧話，偷得浮生半閒。”他只改動幾個字，就把這次相遇的情景以及原因給說了出來，文采確實很不錯。

“綾姑娘你怎麼坐在這裡呀？在看什麼呢？”鄒枝終於還是尋了過來，站在她的身後直跺腳，卻將手中的雨傘放在她的頭頂之上，替她遮擋風雨，這動作就和剛才的陳一林相同。

現方綾沒有理她，還在繼續望著河的東邊不肯動，鄒枝莫名其妙地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寂靜的河邊只有呼呼的風聲，細密的雨滴，還有被風吹動的柳樹枝在飄揚，卻不見半個人影。不知道她在到底看些什麼。

一陣冷風吹來，鄒枝急忙拉起她就往家的方向跑去:“風大雨大的，綾姑娘快回去吧，別又著涼了。”身不由已地隨著鄒枝跑動，方綾的心頭掠過一絲難過與不捨。她與陳一林的這次相遇，只能是一場美麗的邂逅。她與他是兩個世界的人，終將會擦肩而過的…

時間又過去了一個月。鄒枝依舊沒能把方綾勸動。這讓陳一維到大為惱火。耐也已經被磨光了。

這天鄒枝又是帶著一臉地愧來見他。

不用等到她開口說話。陳一維已經極不耐煩地以手勢制止她:“好啦。你個沒用地東西。辦這麼點事也辦不成。如果不是她還有利用地價值。我也不可能白養你這個吃白食地丫頭。”

“大少爺。對不起！”鄒枝嚇得趕緊跪在地上。

“求求你不要趕我走。我已經盡力了。”

“你盡力就給我辦成這樣？如果不盡力是不是準備在我家養老？”

“嗚嗚嗚…”鄒枝也知道她地辦事能力不行。所以不敢再說什麼。

肯讓她拖上一個月才作，大少爺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是她辜負了少爺對她的期望，就算現在趕她走，她也應該無怨無悔的。

陳一維剛要開口叫鄒枝收拾包袱回家，從門外進來的尤氏再一次救了她:“維兒，你又在罵什麼人了？”

“罵個沒用的下人。”陳一維立即上去扶住她。

“下人？”尤氏疑惑地望了望跪在地上的丫環。

“呀，是枝小丫頭啊？你怎麼跪在這裡？快起來，快起來。”陳老夫人的命令，誰敢不聽？鄒枝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用眼角瞄一下陳一維，他正黑著臉死盯著她，嚇得她腳下一軟，又準備跪下去了。

“怎麼了？維兒的這副兇樣，咱就別看他了，我們來說說話兒。”尤氏輕輕地把陳一維推到一旁，自己坐在太師椅上，然後親熱地拉過鄒枝的小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小枝啊，這一個月你怎麼不來找我說話了？聽說維兒派你出去做事了，怎麼樣？事兒辦成了吧？”鄒枝一聽這個問題，又覺得愧疚難當，馬上跪下來:“老夫人對不起，我對不起您老人家，讓您老白疼我了。”

“這是說的什麼話？快起來，起來說清楚。”尤氏急忙把她拖起來。

鄒枝是個格活潑的小丫頭，以前就經常陪尤氏聊天，把尤氏逗得十分開心，而且她人又聰明伶俐，很懂得察顏觀，是個相當貼心的小丫環，這就是尤氏會把她調到三女兒身邊的原因。

陳家三小姐陳蕙芷，長得如花似玉，知書達禮。年齡又小，今年才剛及笄，與陳一維相差了近13歲，所以陳家上下對這個最小的女兒非常疼愛。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不是特別討喜又出眾的人，是不能被選上當她的貼身丫環的。

說實話，尤氏是從心底裡喜愛鄒枝，特別是鄒枝幫她尋回了那件珍貴的肚兜後，她就加倍地疼愛鄒枝了。不過這個丫頭有個壞病――經不得別人的驚嚇，一嚇就會腳軟。除此之外，倒也沒什麼可以挑剔的了。

鄒枝噎噎地把事情的經過向尤氏述說了一遍。

“這個好辦。”尤氏向鄒枝揮揮手，示意她先離開:“放心，一切有我呢，你先出去等著！”鄒枝在遲疑中慢慢退了出去。

又把身邊所有的下人都遣退後，尤氏才神凝重地問陳一維:“你把福伯送回老家了？”福伯就是當初處理那件肚兜的經手人。

“嗯！”陳一維對此並不否認。

“我只答應你不動他，可沒說過不讓他走。”

“那你還扣了他一個月的月錢？”他走到椅子邊悠閒地坐下來，手指沿著茶杯的邊緣慢慢轉圈:“給我留下這麼個大麻煩，我只扣他一個月的月錢，也算是格外留情了。”

“唉，可憐的福伯，要替別人背這個黑鍋…”尤氏輕嘆著自語。幸好她及時知道了這件事情，在半路就追上福伯，還送上一筆厚厚的謝禮才放他回家，讓他得以安渡晚年。

耳尖的陳一維卻聽到了:“娘，你說什麼？”

“沒什麼！”尤氏覺自己說漏了嘴，趕緊轉移個話題:“維兒啊，你生意上的事我也不懂，就不多嘴了啊。今天來找你，其實是有點事想和你商量一下。”見母親不肯說出實情，陳一維也不勉強，反正這些事他遲早能查得出來的。

尤氏也不等他的回答，就從懷中掏出幾份大紅的名牌，一份份攤開擺在他的面前:“這裡是王媒婆幫你物的幾個上佳人選，你看下哪個比較滿意的，就選個吉把她娶進門吧？”

“娘，我說過不會再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