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章小說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51章六柱香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聊了這一陣,楊鳳山終於知道了我的表字,因此便親近的以此相稱。

“世伯的話兒,小侄理會得,小侄定會小心識人的。”我本沒有細想楊鳳山這話兒的意思,只當他是隨意的提點我一句罷了。

可不想他聽完我的應話,又有意無意的看了我一眼,道:“那與你同到天寶居的,似是有那青衣幫的少幫主,這些江湖上的人物,我們正正當當的生意人可少些招惹為妙,你要謹慎應付了。”心念一動,我突然醒起了先前看到的“麟洲”的字畫,霎時間,那“京商”二字有如電光火石般閃過我的腦海,我當下明白了許多事兒,便不動聲的說道:“虔於渡與小侄只是初識,小侄對他的底細也不甚清楚,後小侄定會小心的了。”楊鳳山聽了我的話兒,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炫榆啊,你見事的本事世伯我是放心的,你知道該如何行事就好。”一席閒聊再加上一頓午飯,楊鳳山夫婦兩人與我已是絡非常,待我說出要告辭時,那婦人說什麼也不讓走,好說歹說解說了好一陣,她這才意猶未盡的放開了我的手,只說是要常常過來才行,無可奈何之下我也只有一一應諾了。

剛剛回到虔府,卻也正好碰到虔於渡從懷樓那邊回來,兩人坐著閒聊,虔於渡又藉著陸文馨的事兒對我調笑起來:“郭兄,我看陸大家是看上你了,昨夜她上岸離去時,那個眼神兒啊…嘖嘖,真讓人銷魂!”

“虔兄,你切莫亂說,陸小姐與我各自引為知音,並無男女私情在其中,你說得太不堪了!”我其實也並不想這麼義正嚴詞的說出這種什麼“無男女私情”之類的違心之言。

只是虔於渡的這些話兒若是傳將出去,第一個讓司馬燕聽見就不妙了,因此倒是半點也縱容他不得了,虔於渡聞言笑嘻嘻的看著我,大概是一點也不信我的話兒,一雙眼睛咕嚕咕嚕的不斷在我身上轉悠。

也不說話,彷佛要將我身上的這一份莊嚴剝脫下來。我被他賊兮兮的看得一陣,終於耐不住他的“鍥而不捨”軟語討饒道:“虔兄,你這話兒若是傳了開去,可不是要我好看麼?”虔於渡哈哈一笑,洋洋得意的說道:“難得郭兄如此豔福,誰不羨慕?過不了幾天江寧就要傳個遍了,還怕我說麼?”想不到來到江寧一件正事兒沒做,我倒是先幹了一件這樣的風事兒來…

不過說起來我到江寧又哪有什麼正事兒?爹他千叮萬囑的生意云云,原來卻是讓我過來“相親”罷了。

到了如今我的最大心事便是隻想知道那位“琇瑩妹子”究竟長得怎生一副模樣。

“虔兄,今我從城西回來時看見一所大宅子氣派得很,不知道這江寧地面上有什麼富商是姓楊的?”我突然醒起一事,便不痕跡的問道。虔於渡沉一陣,重複了幾次“城西”兩字後,突然笑道:“郭兄說的大概是那楊士元的府第吧?”

“楊士元?他是什麼人?”

“這個楊士元其實郭兄也見過的,那我們在天寶居見著的那老頭兒就是他了。”虔於渡微微一頓,又道:“昨和郭兄說起晉商、京商的事兒,那楊士元便是京商的頭首人物了。”

“哦…”果然與我所料的絲毫不差,自在楊府中看見了那幅“麟洲”的字畫後,我心裡就一直在思疑這事兒,加上先前楊鳳山對我說起的莫要接近青衣幫的話兒,我就明白了泰半,這時向虔於渡問出來,也不過是想將事兒確定一下而已。

“京商強橫!”就昨聽得虔於渡說起的秦淮河畔的事宜已經可見一斑,在加上今看見的楊士元的氣派,我已經深深的將這一句話兒記在了心中。

也不知道爹是如何識得楊士元的,竟然連親事都一併定了下來,這不讓我更佩服爹他行事的手腕兒,只是…唯一讓我有些不豫的,還是我的親事啊!不知算不算是“心有靈犀一點通”見我暗暗想著心事,虔於渡突然奇兵突出的說道:“郭兄,那楊士元可是我們江寧的大名人,你知不知那是為何?”

“為什麼?”我見虔於渡笑得曖昧,也不想胡亂猜測,因此便老老實實的問了“楊士元做買賣厲害自然人所皆知,只不過最讓人羨慕的卻是他有一對好兒女。”一聽見“兒女”兩字,我不心中一動,急問道:“他那對兒女如何了?”

“他那兒子楊定求是十五年時的狀元,如今在京裡任翰林院侍講,正是皇上身邊的紅人,”

“原來是狀元。”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倒是大出我的意料之外,想這大清國裡地廣人眾,能做上一榜的狀元定然要有不俗的才學,我身為一介讀書人,自然就對這位未來“大舅子”生出了一絲好奇之心。

不過這個時候,對我來說最要緊的卻是另外一人,因此便急急的對虔於渡問道:“楊士元那女兒又如何了?”虔於渡出了一個壞壞的笑容後道:“楊士元的女兒不僅是我們江寧城裡出了名兒的美人。

而且還是少有的才女,這兩年來也不知道有多少公子哥兒踏破了楊家的門檻兒,都被拒之門外了。”

“美人”、“才女”這種時候聽到這樣的兩個詞兒,我心中的梗刺一下子便被拔了出來,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開懷的?先前對爹他為我安排的這樁婚事的少許不豫頓時煙消雲散,只是心中愈發想知道得多些,不由又急切問道:“美人?怎生個美法?”虔於渡現出一副“你果然如此”的促狹表情,緩緩道:“人家是大家閨秀,見過的人倒是不多。

不過聽說當年楊定求中狀元的時候,那江寧知府曾到楊府道賀,自從知府大人見過了楊家的這位還未及笈的小姐後,江寧地面上便傳出了她的美名。”總算是有有據,我心中頓時安落了不少,說起來我自小便發出大誓願,此生定要娶一位絕女子為,因此這一回倒是有些擔心得過了,娶麼,即便不求最好,卻也想求個最美的。正說時。

突然看見司馬燕和韓易月兩女自內院行出,那臉上原本有些愁的司馬燕一見我頓時兩眼都放出了動人的光彩。

“芾哥哥,昨你一未回來了,問了那些個下人,都說你和虔大哥一道出去了,真叫人好生掛心。”大概是真個想我得緊了,司馬燕也不顧一旁的韓易月和虔於渡掩嘴偷笑,拉著我便低聲說道。

面對著她的嬌憨,我不又憐又惜,她到底是江湖兒女,比較起尋常的閨閣女子,終究是少了些含蓄和矜持,只是卻又多了幾分率真和落。

經過這兩的糾纏,可看出她已然愛我深矣,霎時間一見不著我,說是如隔三秋也不為過,因此這時候就難免真情

“難得到江寧來,總不成天天膩在家中吧?”憐愛的笑罵一句,我突然想起自己昨夜的風,心中不免有些慚愧,便又接著道:“昨我在市面上見識了許多有趣的事物兒,今我們出去逛逛,如何?”司馬燕一聽自然拍手叫好,隨即她又看到那一邊的韓易月和虔於渡挪揄的神情,立即又臉紅耳赤的低下了頭,站在我一旁不敢說話兒。我笑著起身朝虔於渡和韓易月告了辭,便大方的拉著司馬燕出了虔府。

一路行去,夜市已然漸漸開始,有趣好玩的事物兒倒也不少。或是因為心情大的緣故,司馬燕拉著我左看右看也不知厭倦,她那快活的笑容讓我心中覺安詳輕鬆,頓時消去了一來積下的煩惱。行著行著。

我心神突的一動,只覺身後不遠處似是有人暗地跟著,那是一種玄奇無比的覺,自從我的天魔心訣修習有成後,這種覺便愈發的靈驗起來。

我心中略一思索,看了看前面的酒旗子,便不動聲的對司馬燕道:“好妹子,前面就是那極出名的大三元,你先進去尋個好位兒坐下來,我到後面買些東西便過來。”待見司馬燕應聲去了。

我挑了左首的一個巷子,徑自緩步行了進去。靜靜藏身在巷子中的一堆雜物後等著,不到一陣果然進來了一人,那人似是見巷子中看不到我,便有些心急的四處打量起來。

“你找我?”我慢慢走到那人面前,冷冷的問道,終於看清了那人的相貌,卻見他是一個年約五十的老頭兒,頂上頭髮已經花白過半,臉上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兒,只是兩邊太陽處卻高高的鼓起,眼睛也不時若有若無的閃過光,讓人不敢小覷了。

那老頭兒似乎也沒想到我會突然出來,眼中驚訝之一現即逝,隨即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後不慌不忙道:“你在文德橋上找徐老頭兒做什麼?”

“好膽識!”就憑這老頭在我面前表現出來的這份鎮定的功夫,就讓我好生佩服不已,聽到他提起文德橋上的徐老頭,我心中一動,笑答道:“我是到那兒買膏藥的,並不是找他。”

“買膏藥?買什麼膏藥?”那老頭兒眉頭一皺,又問道。

“我要買清惡毒,使盲眼復明的清毒復明膏。”

“這種膏藥我倒也有,只是價錢太貴,要三兩黃金,三兩白銀。”那老頭兒神一動,依然不慌不忙的應道。我微微一笑,接著道:“五兩黃金,五兩白銀賣不賣?”

“為什麼價錢這麼貴?”

“不貴不貴,只要當真復得了明,便給你做牛做馬,也是不貴的。”說到這裡,那老頭臉上終於出了笑容,又問道:“地振高岡,一派溪山千古秀。”

“門朝大海,三河合水萬古。”

“不知兄弟是紅花亭畔哪一堂的?”

“白虎堂。”

“堂上燒的幾柱香?”

“六柱香。”

“六柱香?”那老頭兒的臉原本越來越神光起來,可是聽到最後一句,卻突然一變道:“兄弟,燒六柱香的怕不是你…”我也不待那老頭兒把話兒說完,從懷中小心的掏出張青山給我的那塊金牌,拋給了那老頭兒道:“張大哥受了傷,他讓我來捎個信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