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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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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雲曦一笑,坐到琴的後面,將琴抱在膝頭上,伸出修長十指,在琴絃上幽幽一抹,琴音嗡嗡低響,如泉敲石,似飛瀑銀川,一瀉而出,竟無半點凝滯。

巧呆呆地看著他竟這樣就沉浸到自己的世界中去了,全然忘了旁邊還有個她。這一次他應該只是練琴,並未摻雜任何武功,所以那把人壓迫得不能呼的窒息並未襲來。

只是站在如此近的距離聽這琴聲,配上他的容顏,竟似可以入她心裡一般。一時間神思恍惚,意若飛天,飄飄然恨不能即刻羽化登仙去了。

這便是唐雲曦的琴技,竟能彈得令人意動神,不能自拔。她這個聽的人都被這樣染,那彈的人,此時此刻又是什麼心情?

她真心佩服唐雲曦,竟能隨時隨地摒除一切雜念,陷入到渾然忘我的境地去。她曾聽人說過,若是心中有一絲雜念存在,都不可能做到無我二字。她本以為只有那種世外高人、得道高僧才能做到,唐雲曦小小年紀,究竟是怎麼修煉到這種境界的?還是天生的?

她越多認識他一天,似是越多瞭解他一些,卻就會有更多的困惑,於是便想要再瞭解他多一些,再親近他一些,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幾乎忘了原本是帶著任務來的。

是的,她身負重任,一個唐雲曦無法想到的陰謀正緩緩圍著他佈下,再過上一段子,他這樣單純平靜的生活就會被打亂,到時候他還能笑得像現在這樣一般純真無嗎?

她心生幾分惡,實在不信這世上有什麼東西是絕對的完美,縱然有,也當是虛偽的假裝。

所以她必須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唐雲曦這副無害的外表之下,必然還隱藏著另一個惡狡猾的他,他絕不是她看上去像極了的那朵白蓮花。

突然有一天,有兩個人來到東方世家,求見唐雲曦,這兩個人的到來出乎了聶巧的預料,因為他們來自攝政王府。

這兩個人都是三十歲上下的年紀,看上去很是幹,雙眸炯炯有神,來到了院內,見到唐雲曦便先以大禮參見,“屬下參見小王爺!”唐雲曦雖然離家很久,卻也認得這兩人,含笑抬手示意兩人起身,“左風、左劍,怎麼是你們兄弟兩個?是父親有什麼事要你們來送消息的?”左風是兄長,年長三歲,他神凝重地說道:“王爺說,希望小王爺儘快離開東方世家,隨屬下回京一趟。”唐雲曦訝異地問:“怎麼?京中有事?”左劍回答,“王爺說此事尚為機密,不好透,只是命屬下兩人即刻接小王爺回京。”他沉了會兒,“縱然事關機密,卻總不能連我都瞞吧?你們這樣沒頭沒腦地跑來,就要我跟你們走,卻沒個理由,我怎麼可能立刻答應?”那兩人對視一眼,回道:“王爺說了,小王爺若是固執不肯走,就讓屬下留在小王爺身邊,以維護您的安全。”唐雲曦的臉沉下去,難得展威儀,“到底出了什麼事?不僅諱莫如深,還這樣遮遮掩掩,你們是成心讓我心嗎?”左劍拱手道:“小王爺,請恕屬下現在不能和盤托出,因為王爺說此事牽連甚廣,在沒有個定論之前,少知道一些您就少一分危險。”唐雲曦思量片刻,說道:“好吧,你們要留也不是不行,只是這裡畢竟是東方世家的地盤,我也得和東方莊主代一聲。你們跟我來。”他領著兩人往外走時,左風看到站在廊下正側著身和九兒說話的聶巧,忽然眉心一皺,嘴翕動了一下,似是有話要說,卻又咽了回去。

巧看到左風左劍兄弟一起到來,便覺得事情不妙。她知道這兩人其實是攝政王唐川的貼身護衛,是武功極高的兩個高手。唐川平時無論去哪裡都會帶著這兄弟兩人,怎麼會突然把他們安排給了唐雲曦?難道主子謀劃的事情已經被唐川察覺了嗎?

左氏兄弟對唐雲曦都諱莫如深的那件事會不會就和主子的事情有關?

她心裡疑慮重重,卻畢竟不能太暴自己,只好按捺下來。等到晚上給唐雲曦送消夜,她才問道:“今天來的兩個人都一臉嚴肅,像是出了什麼大事似的。該不會是官府中的人吧?”唐雲曦平若被她這樣問,肯定笑著開兩句玩笑過去,但是他今天只是淡淡地回應,“不是,是我家人派來保護我的。”聶巧心頭咯登一下,又問道:“保護您?難道東方世家這麼多的高人都不夠用的?還要專程從王府派兩個人來?”

“我也不知道。”唐雲曦給琴絃抹好了油,又說了一句,“你先下去吧。”這般的疏冷,不像平時的他,而且連桌上的美食他都沒有多看一眼,顯然是心中有事。但不管他心中的事是什麼,她畢竟是心中真有“事”的人,他的冷落難免讓她有些心虛。

悄悄退出房間,將門掩住,門內並未立刻傳出琴聲。她靜靜站立了一會兒,聽裡面依然沒有動靜,便要轉身離開,可驀一轉身,就見三步開外靜靜站著一個人,對方輪廓剛硬,神冷峻,那雙眼睛似是寒冰利刃一般盯著她,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還未和對方開口打招呼,那人便緩緩說道:“你是太子的人吧?”聶巧的手腳抑制不住地顫抖著,全身的血都像是凍結了。

那人是左風,她這一瞬間的反應已然落在他眼底,他冷冷一笑,“果然,我就覺得在太子身邊見過你。想不到太子心機這麼深,竟然會派你到小王爺身邊來。”他的手緊握劍柄,驀然出疾刺,聶巧大叫一聲,躲閃不及被刺中左臂。

屋門倏然拉開,古琴錚的一響,似有一道無形之氣彈出,擊中了左風持劍的手腕,左風握持不住,那劍噹啷一聲就掉在地上了。

巧剛剛摔倒,就被人一把攬住,抱在懷裡,只聽唐雲曦驚怒之聲在頭頂響起,“左風,你幹什麼?!”然後,他指尖在聶巧的肩膀上點了兩處道,幫她止血。

左風急道:“小王爺,這個丫頭是太子派來的細,萬萬不可以留在您身邊!”唐雲曦將聶巧抱起返回房間,將她平放在上,看著她臂上出的鮮血,眉頭緊蹙,冷冷問道:“你有什麼證據?”左風跟進來,仔細稟告,“前年屬下陪王爺入宮,在太子身邊見過一名宮女,與這丫頭的容貌極為相似。剛才屬下質問她的時候,她自己也沒有否認。”聶巧呻著反駁,“什麼沒否認?你突然問我什麼太子,我一個小婢女,腦子自然一時轉不過來,不過愣了一下,你一劍就刺上來了…好疼,我是命犯太歲了嗎?”唐雲曦從旁邊的櫃子裡拿出一個藥匣,揮手對左風說道:“你先下去,我要給她治傷。”左風急急警告,“小王爺,這女人巧舌如簧,如今還在對您演戲,您絕不能相信她!”

“下去!”唐雲曦霍然回頭,眉宇間透出的凜冽威嚴已不是十八歲少年能有的氣勢,雖然聲音不高,但是語氣強硬,不容置喙。

左風皺緊眉頭,卻也不得不悄悄退出房間,但他不關門,只在門口守著。

唐雲曦似是知道他站在門口守望,左手袖子一揮,帶起一團勁風,那房門倏然被他從屋裡撞上了。

望著聶巧,他歉疚地說:“抱歉,是我管束不嚴。他平和我父親在一起,過度緊張了,才會傷了你。現在我幫你上藥,只是要解開你的衣服,希望你不要介意。”聶巧將緊閉的眼睛睜開一條縫,映入她眼中的不是懷疑,而是盛了滿滿歉意的一雙眼,依然那樣澄澈,澄澈得從來都沒有半點雜質。她咬牙忍著疼問道:“你真的不懷疑我嗎?”

“不懷疑。”他輕輕吐出這三個字,一雙手已經觸碰到她衣服的鈕釦上,“我可以閉上眼不看,只是如果不小心碰到你的身體,請你見諒。”說著,他竟取餅一條很大的帕子將自己的眼睛遮住。

巧呆住,看他一雙手小心謹慎地重新摸到她的衣服鈕釦處,不臉一紅,說道:“我、我自己脫衣服就好了。”

“你自己脫太麻煩了,而且動一下會牽動傷口,還是不要動的好。”他按住她的肩膀,聲音溫柔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將她的鈕釦解開,他卻並非是為她脫衣服,而是以指尖在她的扣眼兒處輕輕摩挲了兩下,倏然十指一分,刺啦一聲,便將她的衣服整幅撕開。

沒想到他是這麼個“脫”法,她又是驚訝,又是羞澀,也不敢動,只是由著他幫自己把傷口外的幾層衣服都這樣剝落下來。直到剩下最後一件貼身的肚兜時,她緊張得連氣都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