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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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元復始,萬象更新,又見江南一年芳草綠。呂文繡走後的第二個天某個清晨。
黎明的到來多麼奇妙!黑漆漆的閣夜,俏俏被東方投的第一線曙光驅逐了。原本灰濛濛的天際,被晨曦映出一環光華,雲靄隱現、幻象萬態;清
的微風陣陣吹來,瀰漫早晨特有的清新氣息;枝頭鳥兒啁啁啾啾,忙著試譜新曲;破曉時分的大地,鋪上一層曦陽幻出的淡淡
光,象徵著光明在望,充滿了蓬
的生命力。
莊府兩扇大門也在黎明時刻開啟,莊元牽著“魔神”出來,等著伺候主人上馬。
須臾,莊嚴拔的身影出現門口,他穿著一襲銀白勁裝,顯得英姿颯
。接過莊元手中韁繩,俐落地翻身上馬,一夾馬腹馳往紫金山脈。
等人馬消失在大街轉角,莊府對門巷道悄悄採出一張清麗臉孔,遙望人兒遠去的方向失神,清澈明媚的翦水雙瞳隱約閃爍著晶瑩的淚光,她——赫然是銷聲匿跡已一年多的呂文繡。
藏身在巷角一隅的呂文繡再也壓抑不住傷懷,淚水像潰堤的河水傾洩而出。一年多了,她對莊嚴一直無法忘情,夜備受前熬。但,她還是強忍相思,不敢輕易
臉,就怕為已婚的他帶來困擾,更怕自己掩飾不住情
,落人笑柄。
然而情況所迫,她不得不上莊府向蝶兒求助。為了怕碰上莊嚴,她天還沒亮就摸黑下山,趕在莊嚴出門跑馬前隱身在巷間。一來是為了想再偷瞧他一眼,二來在確定他已出門後,自己才敢進入莊府求見莊蝶兒。
“吱嘎——”莊元關門的聲響驚醒緬思的呂文繡。偏首一望,莊府大門已閉上一扇,另一扇也已半合,莊元的身影即將隱入門後…
“莊元哥,請等一等!”呂文繡大急,迅速抹去淚水,跑向莊府大門。
“咦?”莊元聞聲停下關門動作,詫異地採首出來。
“呂姑娘,是你?”當他看清站在眼前的人時,不由驚呼。
“莊元哥,好久不見,你好嗎?”一向多禮的呂文繡向他頷首問候。
“好,好。呂姑娘,這一年多來你到哪裡去了,大家都很想念你呢。”莊元以關心的語氣探問。
“謝謝大家的關心,我很好。莊元哥,我的事暫且不提吧,我今天來是有急事求見三小姐,她…還沒出閣吧?”呂文繡有些-心,萬一蝶兒已經嫁人,莊逸又出門經商不在家,她可就告貸無門了。
“小姐還沒出閣,她…咦…”
“達達…達…”莊元答話之間,-聞馬蹄馳近聲響,不由頓口望去。呂文繡也詫異地循著他視線回顧,一霎時,嚇得幽幽七魂、緲緲三魄,彷佛全飛離了軀體般,無措地僵在當場動彈不得!
莊嚴竟然去而復返,正高踞馬背上鷹視著自己,驚訝之情毫不掩飾地寫在他俊逸的臉龐。而那忿怒的雙眸,更似出閘猛虎般,正虎視眈眈著它的獵物。呂文繡倒口涼氣,心慌地發現無處可逃。
上蒼保佑!幸虧自己馳離不遠,就發現馬匹的鐵蹄出了點狀況,因而半途折返,否則不就錯過與她再見的機會?莊嚴俯瞅著呆若木雞的心上人,思緒像汐般起落著…
這一年多的子,無論清醒或睡夢中,總是想著她,再怎麼努力都無法將她從心底深處趕走。他一直在跟這種無形的桎梧奮戰,但總徒勞無功,她的影子已牢牢攫住他冷硬的心扉,
深柢固抹滅不去。莊嚴甚至懷疑,自己是否遭到了什麼天譴,才會讓一個女人如此深深折磨。
天可憐見!好不容易盼到她又出現眼前,莊嚴決不會輕易再讓她離去。他帥氣地袍下馬,極力控制想緊緊擁她入懷的衝動,將“魔神”
給莊元后,鐵腕像老虎鉗般扣住呂文繡柔荑。在莊元驚楞的注視下,不由分說地將她拽往自己居住的“文軒閣”院落。
將呂文繡強拉進寢室,摜上房門後,莊嚴充在
臆間的情愫,像萬馬奔騰般再也駕馭不了。將她纖細的身子圈入強壯的臂膀中,熱切的
迫不及待地捕捉住令他朝思暮想的
,瘋狂地
吻齧咬,似乎要將這一年多來的相思之苦發洩殆盡。
呂文繡的腦門轟然作響,一團紊亂,被莊嚴狂的表現驚呆了,更被他那烈火般的炙吻吻得暈頭轉向、手腳發軟。但,她旋即急促地輕
,奮力想扭開他的擁抱,因為她突然絕望地憶起,他是個已有家室的男人,自己怎能再與他糾纏不清。
這個想法電光石火閃過腦際,呂文繡突然生出一股無比的力量,將莊嚴壯碩的身軀推離自己身子。
沉醉在熱吻中的莊嚴淬不及防,蹬蹬後退數步後才穩住身形,他抬起訝然的深眸,責備似地專注在她細緻的臉上。
“阿繡,你怎麼了?”他的聲音低沉沙啞。
“讓我出去,我要找蝶兒。”她的嗓音則帶著顫抖。
莊嚴深一口氣,暫時收斂
情,他瞬間已控制住情緒冷靜下來。是該好好跟她算算不告而別這筆帳了。
“你找蝶兒幹嘛?”他雙手抱
前,悠閒地背靠在門板上,擺明了就是要堵住她的出路。
“我…一年多不見,很想念她,所以…”呂文繡神侷促不安,期期艾艾說明。
“真的?”莊嚴許久不見笑容的臉上難得地浮現笑意。她還是跟以前一樣,只要一說謊,眼底就愧
,
本騙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