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陸華也這種景象驚呆了,直等驚駭過去,他才噓了口氣,向楚平一揖道:“多謝楚兄相救之德。”楚平微笑道:“沒什麼。”
“陸兄心思鎮密,江湖見聞卻太隔閡了,既然開罪了八臂哪叱,就得防備他的一雙手,尤其是在他背向你的時候,萬不可大意!”陸華輕嘆一聲道:“兄弟並非沒有戒備,而且一直在警戒中,只是沒有想到他會在那種情形下出手的,兄弟是冷劍殺手出身,一個冷劍殺手,最重要的就是不輕信敵人,在付方沒有完全氣絕前,絕不會放鬆警覺,所以冷劍殺手殺人的方法,都是一劍果首,那是乾脆的方法,可是樑上這傢伙實在太卑劣了,他竟然藉著轉移目標的當兒辭然反擊…”樑上
怒道:“你自己說過的,在敵人沒合證實死亡前,絕不放鬆戒備,那是你自己忘了信條,怪得誰來!”陸華冷笑道:“當然不能怪你,怪我自己對綠林道上的認識不夠,我以為此堂以集義為名,即使不行仁義,多少也該有點綠林英豪的豪氣,那知道你們耍陰謀,下毒,暗算把什麼卑鄙的事部幹絕了,我身為冷劍殺手,認為天下最可鄙的人就是我們這一行了,為了錢,可以毫無理由地殺死不認識的人,看到你們的行徑之後,才發現世上居然還有更可鄙的人!”他的嘴膽夠損的,一面刻薄自己,卻將對方貶得更低,使得馬鈺、崔小小以及樑上
的臉上都泛起一片芳紅,樑上
怒道:“姓陸的,你高到那兒了,你說過你是用劍的,卻發掌偷襲,要不是梁老子上了你的當,全叫你這麼容易的用劍制住,這是你不仁在先。”陸華走到一邊的石旁,忽地一掌拍在柱身,柱子震了一震,
硬的青石柱上,居然陷下一個半寸多的掌印,然後才冷笑道:“陸某這一掌並殺不了人,但是為了要貫徹自己所說的話,那一掌連一成都沒有用到,否則那有你的命在,唯其如此,陸某才不齒你的為人,因為你一開口就說出要用雙掌來會會我的劍的,我才不防備你的暗器,那知道你的知竟如同放
!”樑上
陰沉沉地一笑道:“姓陸的,永遠不要相信敵人的話,冷劍難道連這一點都沒有教過你。’:“教過!但我們是被你們以禮邀請而來的,
本沒認為你們是敵人,你們也不敢言敵,如果你們公然揚戰,不必楚兄出手,我陸華一人也夠你們受的,冷劍殺手要殺死一個人時,從來也沒失過手,上天入地,也會把你們的命追到手!”樑上
受不得
,大聲怒叫道:“姓陸的,現在我們已經公開叫陣的,你就來追梁老子的命看看!”陸華冷笑一聲道:“你放心,目前還輪不到你,宰也要從馬鈺宰起!”他忽然想到樑上秋的示警之德,覺得不該對梁少
太過難堪,所以語氣一轉,又移一馬鈺頭上去了。
樑上秋果然趁著這個機會,發出一陣冷笑道:“說得好!哥哥,馬才能大他們真算替集義堂掙夠了光榮,集義堂在江湖上的地位並不算低,君山以下,金陵以上的水程,再加上馬老大丹陽湖所轄的範圍,無論從那一個角度算,都有我們的一席之地。
而且我們地當要衝,過往的江湖朋友也很多,為了跟君山分庭抗禮,我們在誰的面前都是把幹
外直直的,何等風光,可是今天之後,我們就是跳進長江,也難洗臉上之羞,兄弟實在無顏再據集義堂這個堂口,馬老大,你一個人去撐臺!”馬鈺顯得很為難地道:“上秋!你怎麼說這種話呢!我們可嘗願意這麼做,這完全是不得已的!”樑上秋道:“有什麼不得已的,我們打家劫舍,佔山上寨,原就是與朝廷王法對立的,既然幹上了這一行,
本不必去理會朝廷的事,管他是那一個,都管不了我們,我們又犯得上去巴結誰?”’馬鈺苦笑道:“兄弟!我們能夠有此一片局面,都是受到寧邸默許的,江南大小十四個集,九宮六堡,誰不在寧鄰之下討生活,違抗得了嗎?”樑上秋冷冷地道:“楚大俠與八駿俠與寧邸一直就在反對的立場上,也沒怎麼樣!”馬鈺道:“兄弟!不圖目前,也要圖個將來,我們不想在草莽中混一輩子,這是個機會!”樑上秋佛然道:“什麼機會,我們汗創這片基業,也沒得到寧邸的一點幫助,我不相信寧王成事之後,會對我們有何提拔!”
“話不是這麼說,本朝是以江湖起家,朝廷多少公候將相,那一個不是江湖出身?”樑上秋冷冷地道:“馬老大,人貴自知,當年以江湖起家的公候,現在還有幾家,何況我們目前都混不下去了,還說什麼將來!”馬鈺低頭不語,崔小小道:“寧邸的事是我主張接下的,我負全責,楚平!老孃向你挑戰,借你的人頭一用!”朱若蘭飄身而出,雙刀徑發,崔小小連忙拔劍架住道:“郡主,奴家可沒有衝著你來的。”朱若蘭刀發如風,把崔小小得連連後退,冷笑道:“辣手西施,我忽然記起你這張臉了,也知道你是什麼玩意兒變的,我現在不是郡主,只是一個江湖人的
子,但是我對一個丈夫都能賣的女人,絕不輕饒。”這番話使得堡中的人都為之一怔,最吃驚的是樑上秋,連忙問道:“少夫人,此話怎講?”朱若蘭刀指崔小小道:“剛才馬鈺說你們如此做是受了我父親的驅使。”樑上秋道:“是的!老夫接得了令尊派來的密使,提出要求,先以異
富貴相許,接著又提出了警告,如果予以拒絕,必將招致不利,集義堂雖然是江湖堂口,不在王法管轄之內,但令尊寧王爺經略江南六省,果真要不讓我們在此地立尺,卻也是輕而輕舉之事。”朱若蘭道:“我知道,我們這一路行來,已經迭遭攔截狙擊,包括冷劍堡與君山水寨的大二羅剎在內,他們都說是獲得到家父的指命行事。”樑上秋道:“少夫人能諒解就好,因而對家兄及馬老大種種得罪之舉,想必亦能予以曲諒,他們實在也是不得已的,只是對適才所作的種種的暗算行徑,在下深以為愧,阻難各位理雖不當,情可以諒,使毒偷襲,則有失江湖人之風骨,無顏立足於同道之間。”朱若蘭道:“前面幾度攔截,我就深
納悶,家父對我們不放過,是想像中的事,家父不安於江南一隅,蓄志大圖,我也很清楚,只是家父是個很
於盤算的人,而且也是很冷靜的人,絕不會妄動無名,他如真要對付我們一定會有更為萬全的辦法,絕不會用這種手段,而且也不會亮出身份,落個口實在他人手中”樑上秋愕道:“少夫人說這不是出於令尊之意!”朱若蘭道:“寧邸來人是崔小小接引的嗎?”
“這個不清楚,反正他們是從丹陽湖引見的,來人身懷邸護衛牌,並持有令尊手札。”
“那就更不對了,家父從不與江湖人直接打道,他府中養不少江湖高手,作為他的私人代表,任何與江湖人間的聯繫,都是由那些代表私下,更不會派個護衛公然為之,甚至於還下手札,梁二俠,你想想,家父志在問鼎中原,南面而王的人,又怎麼會輕的把他的字跡留在他人手中!”樑上秋道:“莫非那個人是冒充的。”
“那倒不會,小妹說句放肆的話,朝廷的欽差都可以冒充,唯有寧王邸的隨員,卻沒有人敢冒充,叛透造反罪及九族,冒充寧王府的人員卻會誅及十族,家父對這個最為重視,人倒假不了,但未必是奉了家父之命!”
“還會有誰能假託令尊這命呢?”
“別的小妹清楚,到於到貴堂的這個,必然是現任王妃裴氏的偽託,她是兵部尚書裴案的妹妹;另為一股勢力,與家父一向是敵對的。”
“那不是令堂大人嗎?”不是!先母亡故多年,裴氏是六年前續絃的,她嫁過來就是別具用心,最近一兩年來,表現得尤為明顯。”
“這個…少夫人何以知道呢?”
“因為我認得崔小小,她是裴氏的心腹護衛之一,以前經常秘密出入南昌王邸,後來因為家父盤查較嚴,才不敢前去了,因此她引進的人,絕非家父的人員。”
“這…目的何在呢?”
“這是很明顯的,因為外子又加入了八駿友,而且最近與大內錦衣衛東西各廠主要人員私頗篤,在
外胡族諸幫中尤具影響力,如若事成,可以為家父樹下強敵,如果事敗,由各位必將有所折損,她可以引進一些私人來取代各位,培蓄勢力!故而無論成敗,對他們都有好處,吃虧的是各位而已,即使各位真的殺死了外子,家父也不會承認的,更談不到獎賞與報酬了…”樑上秋朝樑上
冷笑道:“哥哥!你聽見了!”樑上
憤然地望著馬過道:“馬老大,你最後把事情
代個明白!”馬鈺道:“上
!朱若蘭是寧王的女兒,自然替她老子說話,這怎麼能信!”樑上
冷笑道:“是嗎,她要幫她老子,我們也是替她老子辦事。這麼說來,我們竟合作了!”崔小小忍不住道:“馬鈺,你真是個蠢才,連話都不會說,還能辦事嗎?好好的一個計劃,叫你
成了一團糟。”馬鈺也知道剛才那知出了語病,先前叱責老婆的威風頓時一掃而盡,被崔小小叱得啞口無言。
崔小小又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宰了楚平,否則你那個丹陽君也甭想幹了,老孃扶植了你十幾年,連身子都賠了,想不到你只是塊廢料。”馬鈺無可奈何之下,怒吼一聲,撈起身旁的狼牙,直向楚平撲去,這傢伙心計不行,手底下功夫倒是真有兩下子,一支狼牙
上頗見工夫,與楚手殺成一團。
朱若蘭揭穿了崔小小的身份後,兩人也重新開始手了,崔小小一改先前畏縮之態,突轉辛辣潑野,像毒蛇般地凌厲搶攻,跟朱若蘭雪片似的雙刀殺成了一團。
朱若蘭邊戰邊冷笑道:“辣手西施,這下子終於把你的真面目顯出來了,你怎麼不再裝穿出那副窩囊相了!”崔小小的目中噴著火,劍勢更厲,漸漸地反而把朱若蘭壓到下風去了,樑上
狀不
駭然道:“弟弟,沒想到那婆娘真有兩下子,單憑她這手劍法,恐怕就遠遠在你我之上。”樑上秋一嘆道:“哥哥!你總算明白了,每次對外衝突,都是我們倆賣命,那還不夠嗎?人家說上兩句好話,奉上兩頂高帽子,咱們就搶著拼命去,唯恐他們兩口子吃虧,現在你看看,他們那一點比咱們差,咱們跟人拼七死八活,即使剁翻了對方,自己總要七零八碎地帶上點小傷。人家出手只要幾下子就能解決了的。”樑上
的神情在憤怒中有點落寞“弟弟,我不懂,他們為什麼,為什麼要這個樣子呢?如果要拼掉我們,又何必隱藏實力,不讓我們知道呢?”樑上秋道:“他們何必要拼掉我們,真把咱們除了,梁山兄弟未必全會聽他們的,他們還自己分神去掌管,這個樣子更好,有事咱們哥兒倆打前陣,凡事都是咱們出頭頂下來,外人的目標全衝著我們,他們在丹陽湖裡慢慢培養實力“你早就發覺了?”
“沒有,我只是覺得有點奇怪,這些年來,我們東西梁山的弟兄死傷眾多,丹陽湖的人手卻越來越多,實力似乎已經超過我們,但是他們民不爭堂口收入,仍是三均分,我們只是勉強夠開銷,他們應該缺很多才是,可是丹陽湖的人似乎比我們弟兄還要富裕些。”
“這個我問過了,我們是納指著堂口收入過子,他們則另外還兼做一些買賣,而且丹陽湖有魚米之利,那是我們不及的,所以堂口上的收入,他們從來不爭,我就是為了這個,認為他們很夠意思了”
“滿篇鬼話,我調查過了,丹陽湖雖有魚米之利,卻輪不到他們,那是真正寧王府派人來收取的,魚牙子、絲商、糧行,全是寧王府包辦了去,丹陽湖連半分銀子都分不到,因此我認為他們一定另有財源,今天才知道原受到兵部尚書裴採的津貼,丹陽湖的人手本是他們私蓄的武裝,白拿著我們充筏了!”樑上
道:“兄弟,如果能走裴尚書的路子,未嘗不是一條好出息!”
“哥哥,你怎麼還沒死心,馬鈺功夫比我們純,年齡比我們大,出道比我們晚,而且他
本不想在江湖上成名,還說明了一點,這個圈子沒有我們江湖人的份兒,最多隻是利用我們一下而已,哥哥,一旦身入江湖,就與富貴絕了緣,我們還是守住本份吧!”樑上
嘆了口氣道:“我實在很不甘心,而且在江湖這個圈子裡也等膩了,朝不保夕,滿手的血腥…”
“哥哥!沒辦法,這是我們自己選擇的路,你看.看楚大俠,到手的富貴而不屑一取,再看看朱若蘭,放棄了金枝玉葉的郡主之尊,情願跟楚大俠行俠江湖,八駿友中。好幾位都是一方首富,甚至還娶了一邦之主的子,他們都選擇了江湖行,可見他們練武的人,只有在這一行的人,才有真正的樂趣,東西梁山雖不是什麼大地盤,可是在我們這一畝三分地內,不受拘
,不虞飢寒,何等逍遙自在!”樑上
終於心動了,嘆了口氣道:“弟弟,你說得對,可是我們現在怎麼辦?”樑上秋道:“那還用問嗎?我們只爭取我們已有的,東西梁山裡的弟兄全是跟我們一起創天下的,那沒人能奪去,這集義堂原本在我們的地盤內,沒理由讓丹陽湖來
一腳,我們正好趁這個機會收回來!”
“何必還要收回呢?叫馬鈺自己退出就行了。”
“哥哥,你如果細心看看,集義堂裡還有多少是我們的人,我們的弟兄減,丹陽湖的人手
增,所有的管事差不多全被他們佔了,等我們沒有利用價值時,他們一腳踢開我們,你們還不是乖乖地認了。”樑上
思片刻,才道:“弟弟!我錯得厲害,幸好你不糊塗,否則咱們哥兒倆叫人賣了還讓人看笑話!不過現在還來得及叫他們看看我們梁氏雙雄是否好吃的,馬老大
給你,我對付那個婆娘去!”說著飛身向前,揚手叫道:“大嫂,兄弟來幫你忙!”兩口飛刀直取朱若蘭,被她用雙刀格飛了,跟著又是撲撲連聲響,四支沒羽鐵箭卻全部打進了沒有防備的崔小小
前,緊跟著一支鋼鏢,
穿了她的咽喉!
崔小小連一聲都沒發就倒了下來。
樑上秋不必去幫忙了,馬鈺與楚平酣鬥正烈,崔小小向下一倒,使得他怔住了,楚平輕輕一劍,把牙擊落在地,劍尖再進,
向馬鈺咽喉,而馬鈺卻像呆了似的,
本沒有閃避!
看到他神落魄之狀,楚平倒是不忍心再下手殺死他了,收回了長劍道:“馬鈺,你是怎麼了?”馬鈺仍是呆呆的,拖著沉腳步,走向了崔小小,把她抱了起來,哺哺地道:“娘子,娘子,你怎麼就這樣去了呢?你這一去,我該怎麼辦呢?下一步怎麼作呢?一切事情都是你安排好的,你可不能賴在我身上,沒有了你,我什麼都不會做的。”崔小小自然是無法再回答他了,馬鈺抖了一陣,見崔小小的身子已漸漸涼了下來,這個魁梧的漢子居然坐在地下,放聲大哭起來,哭聲中只有一句話“我怎麼辦?我怎麼辦?”樑上叫道:“捨不得你老婆,就跟她一塊兒去!”馬鈺的臉上顯出一略略畏懼的神
,搖搖頭道:“不!我不要跟她一起去,她管得我太厲害了,這個不行,那個不行,連多吃一碗飯都不行,兄弟!在人前,她對我好像很恭敬,那是做給你們看的,揹著人,她比我老孃還兇,兄弟!是誰殺死她的?”看樣子,他又不像糊塗,可是最後一句話他又沒有清醒,樑上
又氣又好笑:“我,我殺的,
前釘著我的沒羽箭,喉嚨口
著三楞鏢,都是我的”
“是的!不錯!我認得,但是你為什麼要殺地呢?”
“因為你們兩口子太不夠意思,居然騙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