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啞巴遭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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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明之站在左後方,喝句:“走啦!”三口大酒缸馬上魚貫而出。
此時正值城民出來採購之際,街上人群如織,隨著馬明之吆喝:“請讓道。”眾人紛紛站到路側注視著這群棺材和酒缸的奇怪隊伍,秦逸見狀,若非另有心事,早就向他們喳呼道:“你們聞聞吧,這麼香純的女兒紅全是我們莊裡自己釀的啦!”現在他不但沒有喳呼,反而目視正前方,偷聽沿途之人在談論獨眼啞巴殺人的事情,心情也越來越難過了。
半個時辰後,棺材和酒缸扛到花場木屋附近,立聽一名差爺道:“馬老兄,把棺材放在右前方空地上,把酒分別倒在碗裡,每人喝一碗。”馬明之點點頭道:“是,是。”秦逸邊走邊打量,立見一位身穿官袍的清瘦中年人和一位身穿綢袍的中年人及一位身穿差官打扮,戴長刀的中年人正在檢視現場。秦逸認識他們正是新來上任半年知府大人,及他的師爺和在越州擔任八年多的總捕頭“神箭手林子榮”秦逸默默的跟著馬明之諸人將酒缸和棺材放妥之後,開始打量著四周,那間木屋已被震垮,由散落在四周之碎木板,可見昨夜此地必然發生一場十分
烈的拼鬥,那些屍體皆以白布覆蓋,此時,林子榮剛好掀開一具屍體上面的白布,秦逸一見那屍體穿著百花圖案的衣裳,不由張口
叫,他慌忙以手捂嘴。馬明之低聲道:“阿逸,別怕,再兇的人死掉之後,就乖乖的任人擺佈了,咱們待會還要把屍體人殮哩!”秦逸忙答道:“我不怕,我不怕。”就在這時,蘭強盛和一輛高蓬馬四也進入林中,秦逸悄悄的打量那具屍體,見那個頭顱好似西瓜被砸破般,已經被砸得破碎,血
滿面,而且也縮入頸中,實在有夠恐怖,只聽知府大人沉聲道:“好雄渾的掌力。”林子榮低聲道句:“大人,請過來瞧瞧這具屍體。”說完,立即帶著二人走向擺在秦逸身前六尺外的兩具屍體,秦逸緊張的掉頭走向馬車,蘭強盛與那名車伕站在車轅將一捆捆的紙錢,自車內搬出遞給那些扛棺材大漢,秦逸接過三捆,立即跟著他人行去。
此時,每口棺材之棺蓋已經打開,每口棺材旁邊各站四人,正在將紙錢仔陣的擺在棺中底層(收腐化之屍水)。
秦逸將那三捆紙錢給一名大漢,抬頭望向屍體之際,卻見知府大人正在打量著自己,他駭得急忙低頭行向馬車,耳中卻聽見知府大人低聲問道:“那少年人是誰?”林子榮瞄了秦逸一眼,道:“稟大人,他名叫秦逸,在女兒紅酒莊打雜,大人要不要叫他過來一下?”
“別打擾他,到別處瞧瞧吧!”秦逸一見他們果然走向遠處,心中一安,立即默默的搬運紙錢。
半個時辰之後,眾人把手中的一碗酒喝完,開始處理屍體,知府大人及師爺先行離去,林子榮立即指揮眾人將屍體抬人棺材中,秦逸默默的站在蘭強盛的身邊,他目睹那些渾身是血的屍體,他既怕又想看,等到瞧完後,只覺胃中翻滾起來還嘔吐,蘭強盛低聲道:“
口氣,想些好吃的東西,待會還要把屍體扛至府衙哩!”
“什麼?要去府衙呀!”秦逸一驚。
“是呀,必須擺一陣子供人來認領呀,你幫他們把棺材擺入府衙後,就直接回來,我還有些話要和你說哩!”說完,立即吩咐車伕離去。
秦逸跟著馬明之諸人將十口棺材扛到府衙附近,立即看見府衙右牆外已經搭了一排高蓬,眾人立即將棺材扛人蓬中,擺妥後,秦逸對馬明之道:“馬大叔,我回去了。”
“阿逸,謝謝你啦,收下這串銅錢吧!”秦逸慌忙拒絕道:“不,不,小店難得有這種大生意,一下就賣了三大缸酒,我理該幫忙。”
“哈哈,上路,好,下回我幫你多介紹些生意。”說完,馬明之把那串銅錢放回衣袋內。
“謝謝,有空到店裡來喝兩杯女兒紅,我先走了。”秦逸回到酒莊,一見蘭強盛正在廳中和人談,他立即走入院中,卻見蘭純子含笑站在廳口道:“阿逸,回來了,我給你送飯過來了。”秦逸的心裡撲撲跳著,他以為蘭純子為會了剛才自己的衝動而不理他的,沒想到她像一點事都沒有,也許她的心裡已經接納他了,也行她不是那種小器的女孩子,也許…。邊想邊走到蘭純子面前,低聲道:“純子,剛才都是我不好,你…”蘭純子白了他一眼,若無其事道:“你煩不煩啊,什麼事,我早不記得了。”秦逸聞言,心情愉快的走入廳中,第一眼便看到桌上擺了一個方盤,左側是白米飯,右側是魚、
、菜,那香噴噴的味道,立即使他垂涎三尺,他不客氣的坐在椅上,美滋滋的吃起來。
蘭純子一見他吃得那麼香,立即也笑嘻嘻的坐在一旁,秦逸邊嚼邊問道:“純子,這些飯菜是你做的嗎?”
“是呀,你這個人怎麼一直不相信我呢?我哪天親自到這兒一手,讓你嚐嚐,如何?”蘭純子嘰嘰喳喳地挑畔道。
秦逸聽了,鼓著一張滿食物的嘴開心的應道:“好…好…太好了!”蘭純子
染著秦逸的歡樂氣息,她為秦逸喜歡吃她做的菜
到高興,要知道,在家裡她可是個嬌嬌女,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後來她知道秦逸對她好,她自己也對秦逸有點
覺,於是便跟廚娘學了幾手做菜的竅巧,但是她只做給他一個人嘗,還沒有正兒八經的做給別人嘗過,當然,上次秦逸去她家吃的晚飯,是她親手做的,她的家人也嚐了,但那是特殊情況,因為秦逸和家人一桌吃飯的。
“阿逸,你賣女兒紅的也為自己來一杯女兒紅吧!”純子為秦逸倒了一杯酒,俏臉泛著人的笑意。
秦逸抬頭望著她,嘆道:“純子,其實你溫柔時
可愛的,就是愛生氣、愛發脾氣時不可愛。”純子嬌叱道:“我生氣,我發脾氣那是我的事,你少管!”
“可是,我看見你生氣,我也就不開心了,我怎麼能不管了。”純子低聲道:“你少惹我生氣就行了,”秦逸笑笑,然後就在純子手中喝了半杯酒,然後擁著她入懷,緩緩把美酒度入她的小嘴裡。
純子伊語作聲,又無力推開他,惟有乖乖喝了他口內那半杯酒,俏臉升起兩朵紅暈,連兩個人的小酒渦都被波及了。
秦逸離開她的小嘴,輕輕取過她手上的酒杯,在她有機會抗議前,灌進她急促著氣的小嘴裡,柔聲道:“這半杯是我的,你可不要喝進你美麗的小肚子裡去。”純子嬌嗔地白了他一眼,香
已給對方封著,口內的酒被他啜
喝得一滴不剩。
兩人分了開來,純子又怒又羞地說道:“沒想到你這個呆瓜,還如此風,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秦逸重把她拖入懷裡,捧著她的俏臉,輕聲說:“因為我喜歡你。”說完,熱吻雨點般灑在她的秀髮、俏臉、耳朵和玉頸處。
純子好半天才過氣來,她還來不及整理自己對秦逸的
情,卻不想自己做得太過份,畢竟她家也算得上是名門書香,何況自己的爹孃還不是很清楚她的心事呢!
嬌羞的純子正給秦逸一點小小的懲罰,並且飛快伸右手抓住阿逸的左耳,邊扯邊說:“我叫你偷偷欺負我,讓你嚐嚐我的厲害,扯爛你的耳朵!”
“哎唷,疼死我了,你看你現在又一點都不溫柔了,你也變得太快了吧!”秦逸哇哇大叫著,剛才的詩情畫意全沒有了。
兩人正互相鬧著,倏聽廳外傳來一聲輕咳,蘭純子急忙鬆手退開。
秦逸朝她做個鬼臉,立即起身相。
蘭強盛望了望純子一眼,轉頭對秦逸說道:“阿逸,你繼續吃,我把話說完就走,阿逸,知府大人方才在木屋之前先後打量你幾次,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正在擔心。”
“別擔心,這位知府大人為官正直清廉,為人頗隨和,我猜他可能在詫異似你這種人才為何會去酒莊打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