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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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妃怎麼跑也是躲不過毒蛇蠍子的速度，她清澈的眼眸，無助地向他傳遞著，求救的信號。

他心急如焚正要拔劍砍去蛇蠍，但他的手足如灌了鉛般動彈不得，他無能為力地瞪著暴戾的眼睛，眼睜睜地看著玉妃被一片黑壓壓的毒蛇與蠍子包圍在正中央。

他想要抓住玉妃求救的玉手，近在尺此他的手卻夠不著，眼看玉妃就要成為毒蛇蠍子的美餐了，情況萬分危急。

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花海的東方，突然升起一片五彩祥雲，祥雲中出現一條渾身雪白的巨型白龍，白龍的龍鱗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耀眼的銀光，把飢餓的蛇蠍們與楓子雄嚇了個目瞪口呆。

就在此刻，白龍突然擺著龍軀，對準玉妃站著的位置，俯衝而下。用被陽光映得銀白耀眼的龍身繞護著玉妃，靈活有力的龍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橫掃玉妃身邊的毒蛇與蠍子。

毒蛇，蠍子頓時血橫飛，一片慘狀。

不等其他的毒蛇蠍子反應過來，白龍已用龍爪把玉妃輕輕抓起，放在龍背上衝天而起。

楓子雄氣急敗壞地怒道:“大膽白龍！玉妃是朕的，你不可以帶走！”白龍聽到他的怒語，回頭對這楓子雄仰了一下龍頭，怒目圓睜俯視他與眾蛇蠍，龍嘴不肖地勾了一下，彷彿嘲笑他的無能。

楓子雄正要繼續怒罵，只見眼前白光一閃，白龍已載著玉妃瞬間消失在五彩祥雲之中，一去不返。

“不可以！你不可以帶她走！”楓子雄氣急敗壞地伸出大手向空中抓去！

殿外侍候的伍居聽到皇上的叫喚聲，他急急進殿小聲喚道:“皇上！”伍居見楓子雄緊閉著眼睛，額角上全是汗水，他忍不住用手輕輕地推著皇帝道:“皇上！皇上醒醒！”夢中的楓子雄猛地抓住伍居輕輕推他的手。

“她是朕的！”楓子雄猛地坐起。

伍居被他嚇了一跳，不覺提高了聲音再喚了楓子雄一聲。

“皇上！

…

”被伍居這一喚，楓子雄已從夢中驚醒來，發現自己正用力地抓著伍居的手，他表情極不自然地鬆開。

“朕…”楓子雄額角滲著汗珠，明黃的褒衣已被冷汗滲溼了一大片。

伍居見楓子雄已清醒，暗暗舒了口氣，故意不再看楓子雄尷尬的表情，自顧自地去拿錦帕，為楓子雄擦了額上的汗珠，然後看著楓子雄身上被冷汗滲透了一大片的明黃裡衣，小心地問道:“皇上要沐浴更衣嗎？”

“啊？”被伍居這樣一問，楓子雄方發覺，自己不只是額角正滴著汗珠，身上的裡衣也已被冷汗溼了一片，難怪朕直覺得身體有一股寒意，原來汗已溼了衣裳。

楓子雄定了定神問道:“現在是幾更天了？”伍居躬身回到:“回皇上，現在是四更天了！”楓子雄皺了一下眉頭道:“那不用沐浴了，更衣好了！”伍居為楓子雄更換著裡衣，不住關切地小心問道:“皇上做惡夢了？”

“嗯！”楓子雄點了下頭，然後猶豫了一下道:“伍居你跟隨朕多年了，朕不瞞你說…”楓子雄把與玉妃攜出殿說起，把白龍奪妃的夢境，原原本本地跟伍居說了一遍。

楓子雄說罷問伍居:“伍居，你說這夢是什麼意思？”伍居想了一下道:“皇上！依奴才之見，皇上這夢有兩個意思！”楓子雄平淡地用戾眼看著伍居道:“說來聽聽！”見皇上讓他說話，伍居心中喜悅，心想:總算有機會說出鬱悶在心裡的話了！

伍居恭敬地道:“其一，奴才以為，會不會是上天提醒皇上正值壯年，還不是需要丹藥養生之時，所以夏嬪的丹藥…皇上沒病的時候還是不吃為妙！”楓子雄沉思了一下道:“可是朕最近常常覺得神欠佳，身體疲倦的症狀，要吃上那丹藥一顆，才能神百賠，身體有力！”伍居見皇帝不為所動便繼續勸道:“皇上！醫書有云:藥有三分毒！請皇上三思上天給皇上的暗示。”楓子雄想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道:“唔！這個朕會三思的了。那其二呢？”

“其二的意思，定是皇上久不見玉妃娘娘，擔心她的身體狀況，以致夜有所夢！才有白龍奪妃之夢境。”楓子雄再次點頭:“這個伍居你說得不無道理！”伍居衡量了一下提議道:“皇上不如借年關各宮團聚之意，接娘娘回宮？”這次楓子雄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他想:自己登基三年基未穩，朝中大權無不是在外戚手上，如後宮妃嬪一樣無一不是互相牽制的。結果牽來牽去卻把他這個皇帝給牽住了。

他帶戾氣的眼，不自覺地，燃起兩團不甘的火焰。

再想起，那張不爭不辯，平淡若菊的臉，那清澈如星的眼眸，偷樂而輕翹的朱，起舞曼妙的身姿，最終還是被太后，被自己，送到大蒙國王那矮短略肥的身段下，婉轉承歡。

他那帶戾氣的眼那兩團火焰闇然熄滅，換作了一團透不過氣的痛苦在眼眸深處。

過了很久，他才把那團透不過氣的痛苦壓到心底盡處。

他搖了搖頭道:“朕何嘗不想接玉妃回朕身邊呢！只是…如今正是外憂內患之際，朕接她回宮，只怕無暇顧及！還是晚一點再說吧！”伍居想想也是，忙道:“皇上說的極是！”外邊更夫“咚咚咚咚咚！鐺鐺鐺鐺！”

“五更了！替朕更衣準備上朝吧！”

“是！”伍居忙對外吩咐道:“來人哪！給皇上更衣上朝！”不一會兒，宮女太監們拿著侍候皇上的應用物品，進入了養心殿內，又開始了忙碌的一天。

寒冷的雪夜，宮中守夜的宮人都偷偷躲進了耳房烤火取暖去了，四周靜得只有呼呼的風聲。

一高一矮的兩個人影緊裹著斗篷出了承歡閣，趁著夜寒無人偷偷潛到一座深宮的小後門停下。

高挑的影子對著矮小的影子點了一下頭，矮小影子會意地上前輕輕叩了三下門。

不久小門“咿！”的一聲開了，開門的是位四十多歲的嬤嬤，她舉著手中的宮燈看清楚來人，也不多問點頭側身，讓一高一矮的兩人進來，關上門。

兩人被嬤嬤帶到寢殿外，把緊裹在身上的斗篷連帽子脫下，出兩張女子臉容。高的樣貌平平，身材豐滿，一雙飽含秋水的眼眸，把她襯托得自信滿滿。矮的瘦小平庸，神態俾微，但小眼濛濛的，內裡泛著似有若無的光。

嬤嬤示意矮小女子留在殿門外，帶著高的女子穿過厚重的棉簾子，走進燈光搖曳的寢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