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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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四阿哥主動要求的，我很訝異他小小年紀竟如此深謀遠慮。”

“你把我的兒子教得很好。”明嫣一笑說“如果四阿哥無心向學，臣妾教得再好也沒有用呀！”她笑靨如花，胤禎不伸出手，輕撫她白玉般溫潤緻的容顏。

她總是這樣，不居功、不求賞，在他的嬪妃之中，有誰能如她這般不忮不求？

明嫣沒有躲開，她依著他溫熱的大手，閉著眼受他無言的眷寵。

兩個多月來，他們兩人之間的情愫已無法再掩飾。他欣賞她、愛她、憐她，使她冰封般的心暖若陽。

她的夫婿從來不曾對她說過一句體貼的話，不曾憐寵過她，只在有需要的時候在她身上洩慾。

那樣的肌膚之親對她而言，只是一種植於心的痛苦與傷害，也正因為如此，她明知不該，卻還是放任自己沉溺在胤禎的柔情中。

胤禎張臂將她纖柔的嬌軀攏入懷中，貼著她的小臉壓抑地低喃著:“明嫣，我好想封你為妃，讓你成為我的人。”明嫣睜大了眼，有絲驚惶地道:“皇上，臣妾已是惠親王福晉…”胤禎點住她的瓣，嘆息。他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他深愛的女人拋去那道德的枷鎖與他在一起？

“我知道。我只是遺憾，為什麼皇阿瑪將你指給胤，卻不是指給我？”明嫣心中何嘗沒有同樣的遺憾？

她不求嫁入侯門，不希冀富貴榮華，她要的只是一份平凡而雋永的深情，可是，就連這樣微薄的希望都落空了。

她很快以笑意掩住眼中的傷，不願令他擔憂，強笑著說:“皇上後宮佳麗三千，就算我被指給了皇上，臣妾這等平凡相貌，您怎麼可能記得住我？”她既不夠美麗，也不是那種甜美得讓人想親近的類型，又不懂如何曲意承歡，怎麼能博得君王的寵愛？

胤禎皺著眉笑了。

“我的后妃加起來連三十也沒有，何況是三千？擁有多少子對我而言是沒有意義的，我要的只是一個能夠與我心意相通的子，那就是你。”面對他執著的眼睛，她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

“皇上…”

“為什麼你是胤的？他擁有我最愛的女人，卻一點也不知珍惜。”說到後來，胤禎幾乎是有些動怒了“我真想將他綁到面前來，問問看他到底在想些什麼，竟然這樣虧待你！”他的憤怒讓她明白他有多麼在乎她，使她心中不泛起一絲細微的甜。

這樣的在乎是胤向來就吝於給予的，而胤禎所給予的，卻是不能見容於這世間的罪惡。

明嫣淡淡一笑說:“皇上這麼關心臣妾，臣妾真的很高興。只是，您是一國之君，常言道:‘清官難斷家務事’，您就是想管，也該先以國事為重。”又是國事！

每次談到她與胤，她就會用這個理由來規避。

“你總是這樣，只要我責怪胤的不是，你就搬出一套大道理要我勤於政事。明嫣，要到什麼時候，你才肯對我訴苦？”

“明嫣並不覺得苦呀！”她笑了“雖然與王爺貌合神離，但是至少我還有皇上，所以一點也不苦。”面對這樣溫婉可人的明嫣，胤禎如何能不動容？

他托起她的下巴，深深地吻住那張動人的晶燦瓣；明嫣推還拒，明知道她不該這麼做，但她卻無法自已地融化在他深情的吻中。

他們執意地忘卻一切，在彼此的擁抱中尋求短暫的永恆。

然而這一切，卻落在一個無意中經過東宮的宮女眼中，她震驚地瞪大雙眼，張口結舌。

“天哪！皇上和惠福晉竟然…”她忙掩住小嘴，不敢多加逗留，匆匆跑回下人房去。

數後，從奴僕口中傳出的謠傳如雪球般越滾越大，傳進無數朝野百官的耳裡，如湖面的薄冰猝然碎裂般，紫城裡霎時言四起…

“唉呀，官人，請進請進！”倚樓的鴇嬤嬤扭著纖上前去，纖纖玉手撫上來客的膛，招呼著:“官人，您好久沒上我們倚樓來了，奴家還當您是被別家的姑娘給搶走了呢！”胤笑道:“別家的姑娘，沒有嬤嬤你調教得好，去了一兩次，也就乏味了。你瞧，我這不是又回來了嗎？”鴇嬤嬤抿而笑說:“官人，您真是會說話！先是灌我湯，接著又承認找上別家的姑娘，真壞哪！”胤縱聲大笑道:“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