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誰的明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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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不是因為工作而不要孩子，又是因為什麼呢？

她思來想去，只有一個原因——他不愛她。

不愛，所以不要和她生孩子！

如果不愛她，又為什麼要娶她？再次思來想去，仍然只有一個原因——為了童家的家業。

可是，他看起來不像…

那她就真的不懂了…

反正她從來也沒看懂過他…

夜，已經很深了，睡在這個緊緊抱著自己的男人身邊，她越來越清醒，身體有些麻木，可她仍然不想動，說心裡話，她喜歡陸向北抱著自己的覺，喜歡他安安靜靜睡在自己身邊，這樣，才會讓她覺得他是屬於她的…

可是，他的夢裡會有誰呢？她從來就猜不透…

但她有種直覺，不會是她，一定不會…

忽的，她到陸向北的胳膊收緊了，然後便傳來他急促的呼，緊接著，寂靜的黑夜裡響起他的驚呼“如嬌！如嬌！”而後，陸向北便驚醒了，從上一坐而起…

童一念趕緊閉上眼睛裝睡，心中的苦澀，如雨點滴落湖面，一圈一圈化開…

這，是她第二次聽見“如嬌”這個名字，第一次，是在他們新婚後不久，有一次他喝醉了和她一起歡愛，兩人共赴至高點時，從他嘴裡喚出來的名字便是“如嬌”

…

如果說，他們也算有過一段美好時光的話，那麼一切的美好都終止於那個晚上。

如同今晚一樣，童一念假裝什麼也沒聽到，什麼也不知道，可是，心裡卻從此堵上了一塊石頭。

陸向北，從那時起就再也不是她心中荷塘邊的明月光…

臥室裡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陸向北起了，童一念微微睜開眼，偷看了一眼牆上的夜光鍾，指針正好指向凌晨三點。

穿著純棉家居服的陸向北此時正立在窗口，窗簾大開著，他點燃了一支菸，窗外是無邊的夜，窗口，灑落一地月光。

他就這樣站著，筆直，拔，卻孤獨。

他似乎很喜歡這樣站在窗口，就連他們的新婚之夜，歡愛過後，他也這樣站了很久很久…

童一念怎麼也不明白窗外可以看見什麼，除了月光，還有什麼呢？也許，他看見的是他的世界，她永遠也無法觸及的世界，那個世界裡或許有他的如嬌，但是，一定沒有她，她知道…

張愛玲說，娶了紅玫瑰，紅的便是牆上的蚊子血，而白的卻是前明月光。那麼，誰是他的明月光？值得他如此凝望？如嬌嗎？

一滴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淌，沒入枕頭裡，只在她腮邊留下淺淺的痕跡。

她從來沒有在陸向北面前哭過，沒有…

在他面前，她一直堅硬得像塊小石頭，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再堅硬的石頭也抵不過風化的力量，風蝕過後，她不過挫骨揚灰，化為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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