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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隊長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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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主動給朱文傑打了個電話,約他出來見面。電話裡就能聽出他忙,一邊接著我的電話,另一邊還空接了個手機。不過對我的邀請,他還是很快地接受了。

“其實就算你不打這個電話,我也準備給你打了。”他說“都怪我這兒雜事兒太多,一拖就拖到今天了。”當晚,我們在約好的餐館吃飯。見面的時候,我對朱文傑的變化略吃驚。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他還是肌型的矯健身材,現在已經略顯發福了。紅光滿面,說明現在的狀況應該不會太差。

“你還是沒變。”他打量著我評論道“就是看上去神差點兒。怎麼樣,是不是在嶽琳手下工作吃不消?”我們寒暄著落座。雖然朱文傑的外形有所變化,但還是給我以親切。在他面前,我常覺得自己總是個新手,需要得到他的指點。朱文傑顯然也能覺到我對他的尊重,態度十分親近。我詢問他現在的工作情況,他說得比較簡單,但我能聽出,他開的公司運轉還不錯,最初的艱難時期已經渡過了。

我很朱文傑的是,他一直沒有主動詢問溫鬱的事情。我明白他心裡對此不會沒有疑問,但他不問,便是對我的體恤。不過,因為兩人說話間有個顧忌,有時候就不免冷場。好在我們的情確實久了,很快便能找到新的談資。

當局者馮華推理懸疑係列在真正切入主題之前,我忽然想起一件惦記了很久的事情。

“老朱,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問你。”朱文傑聽了,稍稍察看一下我的臉,便說:“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能問嗎?”他猶豫了一下,回答我:“我還是直接告訴你吧。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會辭職?”他果然猜中了我的心思。我點點頭,說:“我雖然跟你的時間不算長,不過自認為還是比較瞭解你的。你這個人,天生應該是個當警察的料,因為你骨子裡有與生俱來的俠氣。”他聽我說完,臉上浮起一層惆悵之,沉默半晌說:“你真這麼想?”

“一點兒也沒誇張。”我頓了頓,補充道“你可能不知道,在你那兒實習的時候,我可是在心裡悄悄把你當成一個榜樣。”他默默地注視著我,神情裡有一瞬間的恍惚。然後他笑起來“你這個馬拍得有點兒遲了!當時你可是一聲不吭,半句好話都不知道講啊!”

“我這人,向來不善於表達受,這是我最大的缺點,也給我帶來過極大的遺憾…”雖然極力避免談起溫鬱,但說到這個,我還是不可避免地憶起了往事,情緒也隨之黯淡了下來。

朱文傑用瞭解的目光端詳我,過一會兒,突然說:“好吧,我就告訴你,為什麼我會放棄警察的職業。別說是你,以前我自己也一直認為我是個當警察的命,不到退休不可能脫警服。不過有時候,你做出一個選擇,就不得不按照這個選擇去承擔它帶來的後果…”我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確實和那件事情有關,對吧?”他沒有否認,只是無聲地笑笑。

我不知說什麼好,只得舉起杯和他碰碰,然後把杯裡的酒一飲而盡。他也沒有說話,將自己杯裡的酒一口喝乾了。他還是跟以前一樣不勝酒力,眼睛很快紅了起來。

我這才知道,那件事情被我們“埋”起來後,本來確實快過去了。誰知到了第二年,因為所裡將有人事變動,不知是誰將此事向上級做了舉報。上面下來查時,朱文傑獨自承擔了所有責任。為此,他受了嚴厲的黨內和行政處分。本來以為這樣就足以洗清自己的過錯,可接下來的兩年間,朱文傑明顯到自己處處不被信任,工作開展得十分憋氣。所以在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後,朱文傑辭職脫下了警服。

“…你不知道,那可真他媽的叫窩囊…”說到最後,他不住地搖頭,嘆道。

“沒想到會這樣。”我的酒氣也開始在血管裡翻湧。我知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說任何話都無濟於事了。可我還是忍不住說“老朱,警察隊伍少了你,跟少了我不一樣。早知是這樣,寧可我不當警察了!”朱文傑臉通紅,隔著桌子伸過手來拍拍我:“哈哈,這是什麼話!不過我明白,你不是在跟我客套。知道你這麼想,對我來說多少算是一個安吧。”我又跟朱文傑碰杯,一飲而盡。我覺得自己快醉了。這是很罕見的事,一來我極少喝酒,即便喝也不貪杯;二來我向來酒量很大,極少喝醉。像今天這樣的量,本該不成任何問題。我又記起上一次喝醉,也是和朱文傑在一起。我心裡湧起一種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惺惺相惜之情。

朱文傑明知自己酒量不佳,仍是陪著我把酒喝了。他說話已經開始略顯含糊了,但頭腦顯然還是清楚的。

“我當了十幾年警察,有功有過,也算是功過相抵吧。不過,有一件事我很自信,就是我穿警服的子,沒有昧著良心做過一件虧心事兒!你信不信?”

“我信!”

“還有一個,秦陽平,我管過的轄區裡,只要是安分守法的老百姓,沒一個會在背後罵我的!你信不信?”

“我信!”

“還有,有些事情,拿原則來說,是錯!可拿人心來說,絕對沒錯!這些事兒,我辦了。捫心自問,還是沒錯!你信不信?”

“我信!”

“還有,我帶出了一批年輕人,也算為公安隊伍培養了一批好警察!比如說你吧,我們家…嶽琳,就老誇你不錯!你信不信?”

“我…”我原本糊糊的腦子,聽到嶽琳的名字,忽然間就恢復了幾分清醒。我把酒杯推到一邊,倒了一杯茶水喝了幾口,這才稍稍冷靜,想起了今天找朱文傑喝酒本不只是為了敘舊。朱文傑又拿起酒瓶要往自己杯裡倒酒,我將他的杯口用手蓋住,並把酒瓶搶走。

“怎麼啦?怕我不行?”朱文傑帶著七分醉意嚷“我酒量不行,酒風可不比你差!把酒…給我!今天難得兄弟見面,咱們喝他個一醉方休!”我不得不把自己的表情變得很嚴肅,說:“老朱,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你問吧,不過得…讓我喝酒。”

“行!問完就讓你喝。”我有些擔心朱文傑已經不能清醒地回答問題,觀察著他的眼神“上次我跟你提到晶華大酒店的事情,你說了一句話,好像在暗示嶽琳跟晶華有什麼特殊關係…”朱文傑本來還眼神離,但聽我提到嶽琳和晶華大酒店時,他不亂說話了,安靜下來,似乎在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不過他到底是喝過了量,無論怎麼努力,眼睛都像是被膠水粘住了,睜不太開。

“這個問題,你算問對人了。”他的舌頭有點兒大,聽起來口齒不清“知道誰是晶華的老闆嗎?”

“我知道。李安民。”

“知道嶽琳是誰嗎?”

“她是我的領導,刑警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