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帝王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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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夢白目光直將她嬌弱而顫抖的身子送入花叢深處,才自轉過頭來,靜靜卓立在花叢中。
那邊花大姑連聲呼喝道:“在那邊,不知逃了沒有?”展夢白沉聲道:“在下在此恭候!”語聲雖低沉,但中氣充足,一個字一個字傳至遠方。
餘音未了,已有一條人影凌空直墜而下,衣袂飄飛,勢如驚鴻,划起一陣尖銳的破風之聲!
展夢白而立,動也不動,但是,他目光接觸到這人影的面容後,身子卻不
斗然為之一震!
只見此人頭上戴著一頂金冠,束住滿頭烏髮,身上穿著一件及時的短襖,間也用一
金帶束起!
她——駭然竟是蕭飛雨!
展夢白本知在此地必可見到蕭飛雨,但卻未曾料到會如此突然,也未料到會在此地相遇。
蕭飛雨卻連做夢也不會想到會在此時此地遇到展夢白,她睜大了眼睛,立在地上,連動都不會動。
花大姑在一旁指著展夢白罵道.“就是這臭小子,他擅入花園中來,還將小蘭她們的兵刃…”她說了半天,方自看到蕭飛雨神情。
她縱然再笨,縱然再不知趣情,此刻卻也看出了自己的“姑娘”和這“臭小子”之問必有極微妙的關係。
是以她話說到一半,再也說不下去,手指著展夢白,眼望著蕭飛雨,也張大了嘴吧,怔在當地!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飛雨才輕輕道:“你怎麼來了?”她聲音低得幾乎只有自己聽得到,但展夢白卻聽到了。
他沉聲道:“我…”突地想起自己的仇恨,立刻將本來已將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壓了回去,改口厲聲道:“我來不得麼?”蕭飛雨怔了一怔,道:“誰說你來不得,我只是問問你。”展夢白冷笑道:“問什麼?有什麼好問的?”蕭飛雨又自一怔,面上出了委曲之
,但仍然強笑著道:“不問就不問好麼?我又…”展夢白大聲道:“不問也不行!”他存心生事,是以蠻不講理。
蕭飛雨目定口呆地望著他,詫聲道:“你…你…”她實在不以為展夢白突然病了,但卻不願問出口來!
那知花大姑卻在旁大聲道:“姑娘,這小子必定是得了瘋疾,是以在這裡顛三倒四,胡說八道。”蕭飛雨當地面一沉,叱道:“滾開,誰要你多嘴?”花大姑最是忠心,是以從未受過責罵,此刻被她罵得愕了半晌,突然放聲痛哭起來,痛哭著飛奔而去!
蕭飛雨轉過頭,目光溫柔地望著展夢白,柔聲道:“你是不是有心事?無論什麼事,都可以告訴我…”溫柔而幽怨的目光,溫柔而體貼的言詞,使得展夢白不在心中暗歎一聲,但面上卻仍然冰冷如鐵。
蕭飛雨幽幽長嘆一聲,道:“你說話呀!”展夢白冷冷道:“我的話要等見到你父親時再說!”蕭飛雨大奇道:“我爹爹?你要見他老人家做什麼?”展夢白道:“自然有事!”蕭飛雨輕嘆一聲,道:“你要見他老人家也可以,只可惜…唉,只可惜他老人家正在坐關,什麼人也見不得!”展夢白道:“你帶我去他坐關之地,我自會喚他出來!”蕭飛雨道:“你教我做什麼事我都可答應,就只這件事…”她搖了搖頭:“我是萬萬不能答應的!”展夢白大聲道:“不答應我也偏偏要見他!”蕭飛雨膛起伏,急劇地
了幾口氣,突然大聲道:“我次次讓你,你次次欺負我,你…你…你…”她本也
情急烈,此刻滿腔的委曲與怒火俱都爆發出來,一把扯落頭上金冠,拋在地上,話也說不出來了。
展夢白冷冷道:“在下一介庸才,怎敢欺負蕭宮主?”蕭飛雨大喊道:“展夢白,你以為…你以為我…我怕你麼?”雖然勉強忍住眼淚,眼淚終於奪眶而出!
展夢白轉過目光,不忍去見她面上神,口中冷冷道:“這裡是蕭宮主勢力範圍,怎會怕區區在下?”蕭飛雨
淚道:“好,這裡是我勢力範圍,我…我要…我要…”突然揮起一拳,直擊展夢白麵門!
展夢白咬了咬牙,忍住心中悲痛,大聲道:“蕭宮主要動手麼,好,在下奉陪!”抬手一掌,回了過去!
蕭飛雨心痛如絞,任憑滿面淚,急地攻出三招,她雖然心中悲痛,手下仍自留了情分!
那知展夢白武功早已非昔可比,三招過後,竟已封住了蕭飛雨的拳路,只是他心中只有悲憐而無怨火,是以掌風並不猛烈!
蕭飛雨突地收住招式,淚道:“難怪你要跑來欺負我,原來你…你在別處學會了驚人的武功…”展夢白道:“蕭宮主過獎了!”蕭飛雨嘶聲道:“你武功再強我也不怕你!”短短十個字間,她已攻出四招,招式奇詭,變幻莫測,
烈的掌風,震得四面花朵繽紛而落!
繽紛的落花中,突見一條人影隨風飄來!她身影似乎比落花還輕,衣袂飛舞,也有如飄飄的落花一般!
這人影身形未落,已凌空笑道:“飛雨,我聽花大姑說你這裡來了嘉客,你怎地卻同佳客打了起來?”蕭飛雨聽到這語音,忽然以手撲面,放聲痛哭起來。
※※※高手相爭,那容半途棄手,她手掌方自掩面,展夢白拳勢已至,他雖想懸崖勒馬,卻已收勢不及。
眼看這一拳已堪堪擊著蕭飛雨面門,半空中一聲驚呼,一條人影,筆直落在展夢白手臂上。
展夢白藉力撤回拳勢,蕭飛雨已痛哭著撲入這人影的懷抱中,道:“阿姨,我…我好傷心…”這人云鬢不整,未洗鉛華,四十多歲的年紀,五尺多高的身材,容顏雖然憔悴,但依稀仍可見少年時的風華。
她輕輕怕了拍蕭飛雨的肩頭,道:“飛雨,乖,不要哭。”突然轉身,面對展夢白,厲聲道:“你真要傷她?”展夢白雖然是因為在急遽的招式中,未曾想到蕭飛雨的情緒變化,是以一時不能收住招式。
但是他口中卻沒有說出來,他只是靜靜地望著這徐娘半老的白袍婦人,冷冷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白袍婦人面上忽然綻開一絲笑容,道:“好極了!”轉目望去,花大姑已氣著奔了過來,她便將痛哭著的蕭飛雨送入花大姑懷裡,然後轉身望著展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