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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多少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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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美婦袍袖微拂,身子像輕煙般飄了出去,擋住了展夢白的去路,柔聲道:“孩子,你不該恨你的母親。”展夢白緊咬牙關,緊握雙拳,閉口不語。

錦衣美婦道:“你恨她只為了她離開了你們父子,而到了這裡,十多年都沒有消息,是麼?”她輕輕嘆一聲,道:“但是你心裡還是愛她的,你看,你眼裡已下了眼淚,心裡更不知多麼難受了!”展夢白勉強想忍住眼淚,但眼淚卻偏偏了下來。

錦衣美婦輕輕一拍他肩頭,道:“孩子,還是踉我去吧,你去看了那些東西,也許就不會恨她了!”她溫柔的語聲中,似乎有一種奇異的魔力,使得展夢白不由自主地聽從了她,茫然跟著她走去。

錦衣美婦輕柔地移動著腳步,微微笑道:“前些子,有個少年冒充你的名字來了,你可知道他是誰麼?”展夢白茫然搖了搖頭。

錦衣美婦道:“他模樣也生得怪悛的,舉動也斯文的很,谷主見了很喜歡他,不但傳給他武功,還將飛雨許配給他。”展夢白隨口應道:“哦…”他滿腹心事,本不願說話。

錦衣美婦道:“那知他得了武功秘笈,竟悄悄走了,那時我們還著急的很,到後來才知道他是冒牌的。”展夢白道:“哦!”情人箭660錦衣美婦道:“你怎麼不說話呀?”展夢白道:“在下無話可說。”錦衣美婦道:“他不但對你們展家的事,知道得清楚的很,而且還知道去找莫忘我老人,這不是奇怪麼?”展夢白道:“的確奇怪的很!”錦衣美婦道:“我猜他必定是和你很有關係的人,他甚至連你母親的遺言都知道,你猜得到他是誰麼?”展夢白突地心中一動,忖道:“知道母親遺言的人,除我之外,只有蘇淺雪,難道此人是她派來的?”心念轉動,口中卻淡淡道:“在下猜不出來!”錦衣美婦輕嘆道:“不喜歡說話的孩子,心眼一定多得很,心眼多的孩子,一定不太老實。”展夢白心中猶在思忖,隨口道:“是麼?”錦衣美婦呆了一呆,又道:“世上有些事的確很奇怪,人家說你是男孩子,我卻說你是女孩子。”展夢白道:“是麼?”錦衣美婦驚詫地瞧了他幾眼,突然展顏笑了起來,道:“我雖最喜鬥口,但遇著你這樣的孩子也沒有辦法了。”她微笑接道:“你可知道你方才已逃過難關,否則你只要一接口,只怕說上一天一夜也說不完了。”展夢白心中一動,忖道:“原來她就是谷中第二個難纏的人物!”心念數轉,忍不住長嘆一聲。

錦衣美婦道:“你嘆什麼氣呀?”展夢白道:“夫人你想必寂寞的很。”錦衣美婦默然半晌,輕輕道:“誰說的?”展夢白道:“夫人若不寂寞,怎會尋人鬥口?”錦衣美婦又自默然半晌,幽幽道:“寂寞慣了也好!”展夢白道:“谷中的人,看來都寂寞的很,所以人人都有怪癖,唉!若要我忍受寂寞,我寧願貧窮還好些。”錦衣美婦面上已現出幽怨的神,悽然笑道:“誰願意忍受寂寞?只不過是事情得人們如此的!”長嘆一聲,對展夢白道:“以後你慢慢就會懂的!”說話之間,只見前面一片竹林,林中樓閣亭臺,緻已極,正是展夢白方才曾經誤入之地。

錦衣美婦道:“我住在這裡,你母親也住在這裡。”展夢白呆了一呆,隨著她走了進去,幾個丫環,正在房中下棋,看見主人來了,一齊行禮,但幾雙烏溜溜的眼睛,卻都在偷偷的望著展夢白。

錦衣美婦含笑帶著展夢白走過花廳,走過書房,後面也是一曲長廊,廊下半畝小園,都種著‮花菊‬。

‮花菊‬園裡,清水池邊,有幾間素的軒房,軒外繞著一曲竹籬,與前面華麗的建,大不相稱。

走到這裡,展夢白突地頓住腳步,呆呆地楞住了!

只因這菊園、這明軒,竟和杭州城裡,他自己家裡的後園一模一樣,剎那間他宛如做夢似的,回到了故鄉。

他曾經聽他父親說過許多次!母親在家的時候,便是住在後院的明軒裡,他也知道母親最喜‮花菊‬。

此刻到了這裡,他不用再說,已知道這必定就是他母親在此居住的地方——他淚水忍不住又要奪眶而下!

竹籬外,懸著一隻小小的金鈴,隨風叮噹作響。

錦衣美婦道:“你母親住在這裡的時候,無論誰要來這裡,都要先搖一搖鈴當,但現在…”她幽幽嘆息一聲,推開了籬門,走進了軒門。

※※※軒堂中仍是一塵不染,窗明几淨,顯見得始終在經常打掃著,四壁堆滿書架,屋角一張琴幾,琴旁一方棋坪!

還有幾張未晝完的晝,散亂地堆在另一角的晝桌、”錦衣美婦目光四轉,黯然嘆道:“這裡所有的東西,都還保持著你母親離走時的樣子,未曾移動過分毫!”展夢白顫抖著移動腳步,顫抖著移動目光。

他想起他家裡後園中的明軒,也始終保持著她母親離去時的模樣,十餘年未曾改變過分毫。

他想起他爹爹每在夕陽西下時,必定會悄悄走入那裡,撫摸著每一件他母親留下來的東西。

他想起淡淡的夕陽,映著他爹爹滿頭的白髮…

一時之間,他熱血奔騰,忍不住放聲痛哭起來。

錦衣美婦黯然道:“若說寂寞,你母親才是最寂寞的人,十五年來她未曾離開這裡,只有個丫環陪著她。”展夢白痛哭道:“我爹爹才是最寂寞的人,還要忍受子被人奪去的痛苦!”他悲憤之下,竟將心中最最不忍也不願說出的話,說了出來,這句話像鞭子一樣,鞭打著他自己!

錦衣美婦突然一把扳過它的肩頭,面對著他,大聲道:“抬起頭來,看著我…”她目中也已淚光晶瑩。

展夢白霍然抬起頭,筆直望著她!

錦衣美婦一字字緩緩道:“十五年來,“帝王谷主”蕭王孫,從來沒有一個人單獨走進一這間房裡!”展夢白身子一震,驟然頓住哭聲。

只聽錦衣美婦沉聲又道:“他縱然來尋你母親下棋,聽你母親撫琴,也都有我隨著他在一起!”她突然放大聲音:“他只是你母親最最知己的朋友,他…絕不是你們想像中的人!”她顫聲道:“他下知忍受了多大的痛苦,才終於將這份愛昇華成聖潔的情,但那種情卻是如此深遽…!她突然撲到畫桌上,放聲痛哭起來,只因她所深愛著的男子,卻深深愛上了別人…

展夢白木然立在它上,死一般麻木了許久…

突地,他狂吼一聲,轉身飛奔而出。

錦衣美婦驚呼道:“你要作什麼?”展夢白嘶聲道:“我兩次誤會了他,我要向他賠罪!”說到最後一字,他身形已在錦衣美婦視線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