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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天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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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亦軒一愣,卻沒有回答。

柳孺冷笑道:“你本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柳意瑄,葉溫明的嫡傳弟子,琉月灝的好兄弟,你跟著陸錦不就是為了有朝一在琉月灝能反了的時候給他提供錢財‮物藥‬嗎?”柳亦軒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柳孺也不搭理他,倒真是有點小孩子脾氣,賭氣似的看著柳亦軒。

那委屈的眼神讓柳亦軒當下就有些失控,忙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是這件事兒…”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我再問你,你當年是不是知道家裡不安生才沒讓我進家門?”柳孺開口打斷了柳亦軒的話,那任的模樣與當年的模樣重合在一起,惹的柳亦軒滿心憐惜。

柳孺是柳亦軒的父親當年一夜宿醉的產物,那孩子的孃親本想著能母憑子貴,卻不料命薄,生孩子的時候過世了,柳孺就一直被寄養在鄉下,等到柳亦軒知道的時候,孩子已經七歲了。

他對這孩子也並無芥蒂,後來去看了,這孩子模樣好,聰慧,他就喜歡的很,說要帶回來養著。只是後來,就沒有後來了。

柳孺回想當年,他的母帶著他進京城,到了柳家門前,可卻被拒之門外,後才知道是當時的柳亦軒不許他進門,柳孺當時的心情已經不是震驚所能解釋的,他清楚的記得,之前那個漂亮哥哥是親自送的銀子到他們家,還要帶他回去,結果事情轉瞬即變,他對柳亦軒的恨,也成了他後來努力的源。

結果柳家在兩月之後被滅門,當時柳孺別提多興奮,恨不得拿鞭炮慶賀,之後的那兩年,因為斷了柳孺的錢,他的子過的悽苦,再後來孃也走了,剩下他自己。

柳孺對柳亦軒說是恨之入骨,並不誇張,可偏偏每夢迴,想到的居然還是柳亦軒的笑容,用那幾近寵溺的聲音叫著他的名字。

麻的,每每至此,柳孺都煩躁的厲害。

後他莫名其妙成了當時京城望族的入室弟子,這生活才好了一些,他一路過關斬將,成了最年輕的首輔,為了的就是讓那柳家人都看看,他過的比他們都好。

雖然柳孺自己都覺得自己的仕途有些坦蕩的過分,可他還是欣然接受了,從未想過,這一切,都跟前面這個自己恨了十幾年的人,有這千絲萬縷的關係。

柳亦軒聽見他的話,也苦笑開來,道:“當時並不確定,只是當時先生好心提醒過,再加上那幾確實不太平,也就不敢準你進門,原想著後還能再見,卻不料,那一次分別,就是一輩子的陌路。”柳孺白了他一眼,道:“一輩子個呀,你沒死我沒死,怎麼能說一輩子?你後來不是好了嗎,怎麼不來找我?還是你男人不許,我就知道陸錦不是好東西。”柳亦軒是哭笑不得,道:“意汝,怎可說髒話?”

“我還有更髒的,你要不要聽?”柳孺,也就是柳意汝,現在別提多囂張,當年那個小霸王的模樣又回來了,想當年,他就是當私生子,都能成為那一片兒的孩子頭,只不過年紀大了,就收斂了,如今見著自己能囂張的人,就變本加厲了。

柳亦軒看著他這般模樣,忍不住伸手他的腦袋,被柳孺一巴掌拍開,惱怒的道:“我不是孩子了。”柳亦軒笑了起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也好了許多。

柳孺白了他一眼,問道:“你們是不是準備妥當了?是不是準備攻入皇城了?那皇后娘娘肚子裡的孩子怕是等不了多久了。”柳亦軒戲謔的道:“你不是皇上那一撥的中堅力量嗎?怎麼關心起王爺了?”柳孺切了一聲道:“那是你消息錯誤,是一直都是無辜的,誰給我錢我跟誰。”

“沒出息。”柳亦軒忍不住說了一句,柳孺立馬反駁道:“我樂意。”柳亦軒想摸他的頭,可看見他戒備的盯著自己的手,又不好意思下手,道:“你都著急了,王爺怎麼可能不著急,你還是想著一個月之後怎麼投誠吧!”

“一個月?”柳孺驚訝的厲害。

柳亦軒釋然的笑道:“最慢一個月,最快二十天。部署了十幾年,若是還不能一舉拿下,豈不是丟人現眼?”柳孺錯愕,道:“從烏蘇到這裡,不打仗只是走著也十幾吧?”柳亦軒笑而不答,只是拍拍他的肩膀道:“跟著琉月滄,怎麼就沒長神兒呢?你十七歲入朝堂,今年也有五年了,還不明白,皇上得到的消息永遠都是外人想要他知道的,他自己不看,不聽,就永遠都不會知道,他的身邊到底發生什麼,又有什麼馬上就要發生。”柳孺頓時明白,道:“那為何京城還如此的安居樂業?戰亂將至,為何不逃生?”柳亦軒這次真的沒忍住,捏了一下他的臉,笑道:“不戰,何來亂?”柳孺覺得自己這一次接受的東西太多了,本就消化不了,柳亦軒看著他痴痴呆呆的,就覺得很好玩。

這個弟弟,還真是可愛的厲害。

柳亦軒繼續嚇唬他,道:“回去吧,在這裡呆久了,只怕旁人要懷疑的,明,還有更多的事情等著你呢!”柳亦軒選了幾樣東西讓柳孺帶走,柳孺還沒反應過來,等到回到府上的時候才看見不知道何時自己身上多了一個包袱,打開一看都是新衣服,頓時滿頭都是黑線。

,果然是充滿變數的一

將近四個月未曾上朝的琉月滄居然與蘇陌一起坐在上位。

下臣跪拜,一個個的眼睛都盯著這個明顯像是變了一個人的琉月滄,心裡揣測著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讓這個男人一下子就變成了這個模樣。

面黃肌瘦,雙目渾濁,早年的絕代風華,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琉月滄懶洋洋的靠在龍椅上,神不濟,眼睛下面的黑眼圈看著嚇人。

兵部尚書最先出列,顫顫抖抖的跪在皇上面前,道:“今晨得來消息,閒王大軍從烏蘇開始長驅直入,入無人之境,已經到了幽州,韓蘊傲造反,帶著手下六十萬兵投靠閒王,北疆鮮卑族趁虛而入,已經到了雁門關,南疆蠻夷也趁亂自立為王。”

“你說什麼?”琉月滄聽完大驚,拍案而起,他動的厲害,身邊的太監忙給他送上茶水。

琉月滄抓住茶盞丟到了兵部尚書的眼前,啪哧一下,嚇的兵部尚書整個人都坐在了地上。

“請皇上恕罪,請皇上贖罪。”兵部尚書趕緊磕頭,琉月滄氣的大氣,斥責道:“為何消息會在今才傳出來?”

“臣等,不知、”琉月滄一口血吐了出來,蘇陌趕忙上前扶著,琉月滄回眸看著她,此刻才驚覺,這幾個月,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他伸手抓住蘇陌的手,冷聲問道:“是不是你?”蘇陌淺笑,溫聲道:“臣妾哪有這麼大的本事,兵部從未上報過,臣妾也不知道為何,昨兒那從江直府來的人說兵部不肯接他們的摺子,臣妾也給您說了,您今大可再去問問。”蘇陌的眼神太坦誠,琉月滄死死的盯著都未曾看出半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