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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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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後金攻義皇太極在幾里外壓陣,眼見自己部下未到城下便已死傷幾千,心痛不已,暗自叫到,若攻不下義州城倒還罷了,若真能攻下城池,不殺他個雞犬不留豈能對得起這幾天死在城下的這兩萬後金勇士。片刻間,後金五千銳已衝殺到城牆缺口處,雖死傷百餘人,可能衝到義州城下已是出乎他們的想像。未曾想一直衝到裂縫前也未遇到半點抵抗。先鋒百餘人顧不得眼前的瓦礫,驅馬前奔,很快便衝過縫隙,進了城內。後面的大部隊開始還不敢相信,可等他們也衝進了城池缺口處,才仿若大夢初醒般狂喜不已,只要進了城,站住了腳,這些明軍沒了城池依靠,那裡還是自己的對手。

沒想到剛出了缺口處,卻傻了眼,只見在自己周圍已經清出了一塊幾千平米的空地,可空地四周卻是鹿角林立,這些後金軍略數了數竟達八道之多,每道相距僅有四米左右,從第三道鹿角起,其後便站滿了手執火銃、弓箭的明軍,竟不下萬人。此時正笑眯眯的看著自已,彷彿是一群惡狼看著小羊一般。

“不好,中埋伏了!快退!”只可惜進好進,想要退卻是難了,後面還有幾千後金騎兵呼喊著,死命向裡衝,生怕進的晚了,軍功被前面人搶去,卻不知前面卻是龍潭虎一般,只管叫這些後金騎有進無出。短短兩刻鐘。五千騎兵已衝進四千,城外僅餘千餘人,後面人終於有人聽清了前面人地喊話,停止了前進的腳步,卻不知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甘心如此後退,停留在原處觀望。而已經進了城的騎兵卻急著想要出城,只苦了中間的這些騎兵。三米寬十餘米長的這個裂縫中竟有幾十名騎兵被夾在這裡進退不得。終於從前面傳過話來,明軍竟已佈下埋伏,只等自己自投羅網。城外這些騎兵剛想調轉馬頭。卻是晚了。首先動手的卻並不是埋伏在鹿角後的伏兵。只見從城牆缺口兩側無數個黑罈子從天而降,滯留在裂縫處的這幾十名騎兵見城上有人投下東西,雖不知是何物,但也知道明軍當然不會給自己如果子吃,總不會送給自己好酒來招待自己吧。怕這些東西砸在自己頭上,忙揮舞手中戰刀,刀刀劈在這些黑影之上,卻不想這些黑影卻如此不結實,轉眼間便碎得噼哩叭啦。

其實還真讓這些後金騎兵猜對了。從城上投下來的不但有好酒,而且還是他們平時最喜歡的烈酒,除此之處。也是他們平時求而不得地菜油、豬油,還真都是好東西。只可惜此時卻是時機不對,即能被稱為銳,便不僅僅是武勇過人,更有些機智之輩。黑影碎裂後,酒香、油香撲鼻,其中一名靠近城外之人馬上清醒過來,大聲叫道:“不好,明軍要用火攻,快退!快退啊!”可城外共有千餘騎兵。全都聚集在此,那裡是說退便退地,整個戰場鬧哄哄一片。那名騎兵見前面無人讓路,他竟不顧同袍之情,一刀砍在了自己前面之人的身上,那人不防之下,未叫出一聲,便已魂歸地府,隨後這人又是一刀砍在已經身死之人的戰馬部,那戰馬嘶鳴一聲,前腿騰空而起,落下時正砸在前面那人身上,又一人赴了那枉死殿。枉死之人坐下戰馬也被後面戰馬砸得疼痛不已,它何時受過這種大痛,仿若瘋了一般,對前面戰馬連踢帶咬,隨後前面整個戰隊都被攪亂了,人力再強也不至於與一匹戰馬較勁,更別說還較不過人家。紛紛向兩邊撤去,給這受驚戰馬讓出一條小路。三匹戰馬仿若一陣風般跑了過去,最後竟跟著一名騎兵,正是那名親手殺了自己同袍之人。那人剛剛要逃出這狹窄的縫隙,卻不料城上火光亮起,幾十只火把同時向這縫隙扔了下來,地上烈酒及各種菜油、豬油遇火便燃,眨眼間火光沖天而起,被夾在這裂縫中的幾十騎兵頓時被熊熊烈火包圍,被燒得哭爹喊娘。外面本還在觀望的騎兵就算再蠢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卻無力去救城內被伏騎兵,還是逃命要緊,紛紛打馬撤軍。而那名剛剛逃出來的騎兵終於還是慢了一步,被烈火燎了一下,雖無命之憂,可眉、鬍子卻全被燒著,就連頭髮也因濺上火星而被引燃,他只得一邊用‮腿雙‬夾緊戰馬,催促其快跑,一邊舉起手中戰刀,將自己腦後的那條豬尾馬割去,一條油亮的大辮子應聲落地,他卻總算保住了一條小命。

城外幹餘騎兵總算幸運,城上明軍雖在他們逃跑時放了幾槍,可他們地注意力大多還在城內,這才讓他們僥倖逃脫。被夾在縫隙中的幾十騎兵卻是最倒黴的,短短几息間便已被烤得了,陣陣香直衝城上。這香雖聞著較香,可城上明軍卻知這是人香,雖然這幾下來,死人也看了不少,可這火燒活人卻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不少新兵終於忍不住吐得稀里嘩啦。一邊地老兵只好把他們扶走,繼續按照祖大壽吩咐,又將早已備下的幾十擔柴草扔了下去,這卻更漲火勢,火焰竟達十幾米,就連城上也無人再敢接近。相比之下被困城內的這些後金騎軍雖逃過了火葬之劫,可等待他們的卻是萬餘手執遠攻利器的明軍,也不見得好到那裡。為首地後金將軍在火焰剛剛燃起時,心中就已是拔涼拔涼的,退路已絕,前面又有伏軍,恐怕除了投降外,便只有為國盡忠一途。可後金與明軍戰以來,還從未聽說過有那個後金將領投降明軍,自己斷然不會做這第一人。向身邊幾幹銳大喝一聲:“爾等可還有勇氣再戰?”幾千銳見已無退路,此時正是士氣低,雖然從未想過要投降,可無論是誰在這種必死之局下,怕也不會高興。只有稀疏的應答聲。那後金將領知道若這樣下去,恐怕明軍可以不擠一兵一卒便全殲自己這幾千銳“爾等可還是我後金勇士?這種情況下只有與明軍爭個魚死網破才有活路,若能衝進城中,與這些明軍混戰,他們那個是咱們敵手?更何況大汗也決不會坐視不管,你們難道沒有聽到周圍城上喊殺聲?只要撐得一時,與城外兄弟裡應外合,必能奪下這義州城。”此時這被圍的幾千銳早已失了主心骨,聽這將領如此一說,也不及細想,都暗道:原來還有活路,那便爭上一爭好了,最差也不過血濺疆場,早在從軍的那一刻起,便該有這個覺悟。

“狹路相逢,勇者勝!想要活命的,跟我衝!”說完這將領一馬鞭狠狠的在戰馬上,戰馬一痛,眨眼間衝出十幾米,已來到兩軍陣前。其餘後金騎兵也已列好陣形,剛想跟著發起衝鋒,卻在這時,形勢突變。

只見從他們身後裂縫的烈火中竟衝出一道火影。眾人還未來得及細看,那火影竟已衝出幾米,眼見便要衝入隊中,眾人只好慌忙躲避。不料那火影剛剛衝出不到十米,卻撲通一聲,跌倒在地。眾人細看之下,才發現,竟是一匹戰馬,只是混身被澆滿了烈酒和菜油,火焰竟燒起半尺來高。可沒想到這匹戰馬求生願望如此之強,硬是帶著這一身火焰衝出裂縫。只可惜卻仍是難逃生天。這匹戰馬地強烈求生意識卻並未讓這支被困的後金銳有絲毫動,反而因為其悽慘下場更讓這些後金騎兵徒增悲傷。剛剛鼓起來的一點士氣,再次沉到谷底。那後金將領一見,不僅怒道:“一匹戰馬尚且如此,難道你們連一頭畜牲也不如?就願意束手待斃?”一句話終於起了這些後金騎兵的血,一個個怒目圓睜,望向四周的明軍。只可惜雖有了高漲的士氣卻仍不能改變眼下的被動局面。周圍萬餘明軍彷彿在看著一待宰羔羊一般,看著他們,眼中有幾分蔑視,又有幾分同情。更多的卻是興奮。終於在那後金將領一聲令下。近四千後金騎兵仿若萬提斯筆下的那個手執長刺,騎著瘦馬衝向風車的堂基柯德一般,傻傻地衝向了明軍。

這萬餘明軍中手執火銃者便佔了七成,而且其中尚有五千吳宇原本率領地老兵,其餘也都是挑選出來的壯,面對這四千後金鐵騎當然不會害怕,反而是個個興奮的看著這些敵人,只等將軍一聲令下,必要這些該死的後金賊酋命喪當場。負責指揮這場殲滅戰的正是吳三枷。這些天的戰鬥已經使這個尚未成年的少將軍深深愛上了戰場撕殺,特別是自己的戰刀砍向敵人的那一剎那,竟讓這個少年到混身地血都在沸騰。本來以為圍殲後金之敵必將有一場苦戰。可沒想到進入埋伏的後金騎兵只有四幹人,枉費自己還苦苦哀求祖大壽,討來這個差事,早知如此還不如在城上與後金拼殺來得痛快。不過他也深深記住了哥哥吳三桂的一句話,對待敵人可以在戰略上藐視他。但在戰術上卻要重視。不管敵我雙方差距有多大,都不可掉以輕心,沒有到最後一刻,萬萬不可有一絲放鬆。那怕是可以少死傷一人,也是一種勝利。如今地三枷正是如此,他站在明軍陣營最前方。一手執刀,一手執火銃,盯著正向自己衝來的後金軍。眼前的形勢可以說是佔盡上鋒,可他卻依然謹慎。就在後金髮動攻擊的一刻,高喝道:“樹盾,舉槍,拉弓!”後金騎軍距明軍所樹鹿角不過百米,在他們開始衝鋒的一刻便已取出強弓,搭上羽箭向著明軍來。幾干支利箭仿若一片烏雲一般,罩嚮明軍。可明軍卻早有準備,只見明軍陣中剎那間舉起千餘大盾,只是這大盾形狀卻是千奇百怪,有地本就是人家的門板,被他們拿來,不過這些門板卻也好用,好像一柄柄大傘連成了一片,將後金箭雨攔在了外面,除幾個特別倒黴之人受傷外,其餘人毫髮未傷。

直到後金騎兵已經衝到距第一道鹿角僅五十餘米的地方,三枷終於扣響了自己手中的火銃,並大喝一聲:“打!給我瞄準了打,不要費一粒子彈,一支羽箭。”隨著三枷的槍聲,四周槍聲、弓弦聲、箭羽尖銳的嘯聲,再加上萬餘人同時地喊殺聲,彙集在一聲,直衝雲宵,直振得正在衝鋒的四千後金騎兵攻勢也隨之一頓。明軍僅僅是第一輪攻擊,便消滅了四百餘後金軍,並有百餘人被打傷,被一槍斃命的立刻掉下馬去,馬上被後面疾馳的戰馬踏成爛泥,受傷的卻忍痛堅持,他們知道,若不能衝破明軍封鎖,自己也決無生理。就在明軍裝彈、取箭的片刻,後金騎軍又衝進十米,但第二輪齊馬上隨之而來。距離更近了,明軍的準頭也大大提升,轉眼間又有幾百後金軍被擊斃,就連那名後金將領也被一彈命中,跌落馬下,幾千戰馬過後,只能隱約看出地上有一個人形的痕跡,卻再找不到一塊完整的。將領雖已陣亡,可其餘後金騎軍卻並未有絲毫停頓,而是繼續不斷引弓發,跨下戰馬也未有絲毫停頓,衝向明軍陣前。可等他們衝到第一道鹿角前時,四千騎兵,卻僅存兩幹左方,已經陣亡一半。反觀明軍,因有巨盾掩護,傷亡不過百人。

後金騎兵衝到鹿角前,卻仍未止步,他們也知道,若等他們下馬搬開鹿角,恐怕自己的屍體都要涼了。不過他們卻發現,這一排排鹿角卻並不是十分結實,中間幾巨刺也不過手臂細,其餘的多是不過寸的細木,看來明軍匆忙間也找不到更的巨木,如此鹿角如何能擋住疾馳的戰馬,只見最前面的一排騎兵,就這樣驅使著戰馬撞向了鹿角。明軍所布鹿角確實不,可也不是血之軀可以抵擋的,只見這一匹匹上好戰馬被鹿角的尖刺扎出了一個個透明窟窿,不過在戰馬的巨大沖力下,鹿角也隨之破碎,第一道鹿角硬是被這些悍不畏死的後金鐵騎撞毀。雖然明軍也乘機擊斃了二百餘後金軍,可其餘後金軍卻衝過了這第一道鹿角。面對明軍的第二道鹿角,仍然如剛才一般,後金鐵騎再次用他們血之軀驗證了鹿角的結實程度,在丟下了幾百餘屍體後,第二道防線也被擊破。這些後金騎兵眼見明軍就在距自己不過四五米的鹿角之後,自己甚至可以看清他們臉上細的鬍鬚,不過他們卻也有些奇怪,為何在這些明軍不後退,而且眼中也看不到絲毫恐懼,難道他們就不知道後金騎後近戰的威力嗎?未等這些後金騎兵想明白此處,突然覺得自己彷彿騰雲駕霧一般,身體失重,懸在半空,隨後只覺背心一痛,便失去了知覺,至死也沒有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了。跟在他們身後的後金軍卻是看得分明,只見前面戰友撞破第二道鹿角後,剛剛前進一步而已,地上卻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措不及防的戰友便消失在這深坑之中。只是這些人雖然看明白了,卻頂多能做個明白鬼,巨大的慣讓他們本來不及勒住戰馬,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戰馬帶著自己投向眼前的巨坑。隨後便被這深達五六米的巨坑噬,坑下密佈的尖刺帶走了他們最後一腔熱血。

剛才還以為可以逆轉形勢的後金騎兵再次絕望了,戰馬也許可以跳過四米的巨坑,可對面就是鹿角,戰馬再神勇也不可能飛過一米半左右的席角,衝到明軍陣中。就在後金大軍一頓之下,明軍槍聲再次響起,僅剩的幾百後金軍死傷慘重,僅有十餘人倖免。這十餘人站在巨坑前面面對著萬餘明軍,仿若孤膽英雄一般。無一人開口投降。在場的近萬明軍一時間都被他們所動。竟在三枷並未下令停火的時侯,不約而同地停止地擊。站在陣前的吳三枷也為後金軍這種視死如歸的神所動,開口勸道:“各們都是英雄,何必自尋死路,我也不敢勸幾位歸降,不過只要幾位放下武器,我們必會善待幾位,我保證,待此次戰結束。我便送幾位返回後金,如何?”這也就是三枷,到底年紀還輕。對戰爭的殘酷認識不足,心底對這種英雄還存有幾分憐惜。若是三桂在此,恐怕早已手一抬,一槍過去,將這殘留的十幾名後金騎兵立斃馬下。要知此時城上戰正酣。三枷在這裡每耽擱一分鐘,城上恐怕都會有一名明軍陣亡。可這些後金騎兵卻並不領情,僅剩的十餘後金騎兵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人看似將領,不過年紀也就剛剛二十左右。他率先輕帶馬僵,向後退了十幾米。其餘後金騎兵也是如此。三枷一時搞不懂這些後金騎兵到底要幹什麼,便未開口阻攔。

這些後金騎兵聚在一起,那為首的年輕將領小聲說了幾句,隨後伸出手來,其餘後金騎兵一一將手放在其上,雖無一人開口,可眼神中卻都出幾分堅毅。隨後的動作更讓人目瞪口呆,只見他們竟收刀入鞘,脫下厚厚的皮手套,整理起容裝。片刻後,本有些狼狽地他們,竟仿若儀仗隊一般整齊的戰成一排。那年輕將領打馬從眾人面前走過,見其中一人衣領內卷,上前輕輕幫其翻了過來,又輕輕的拍了拍那名戰士地肩膀,那名戰士熱淚盈眶,卻咬緊了嘴一言不發,一切盡在不言中。年輕將領最後終於來到陣前,高喝一聲:“準備!”只見這十幾名騎兵竟如一人般,先是戴上了手套,把手放在了刀之上。

“拔刀!”

“唰!”的一聲,十幾人同時拔出間戰刀,單手持刀,豎於身前,戰刀著正午的陽光,一時間刀光閃耀,帶出陣陣寒氣。年輕將領雖未回頭看過一眼,卻彷彿知道同袍都已準備妥當,高喝一聲:“衝鋒!”說完‮腿雙‬一夾戰馬,那戰馬彷彿也覺到了什麼,高聲嘶叫,隨後向前狂奔。其餘十餘名騎兵也同時啟動,跟在那年輕將領身後,衝向了前方。

十幾米的距離轉眼既至,可這些後金騎兵竟未有絲毫停頓,反而戰刀一揮,斬向戰馬後,戰馬吃痛之下,那裡管前面是康莊大道,還是懸崖峭壁,待衝到大坑前,方長嘶一聲,騰空而起。四米寬的大坑竟未能攔住戰馬,可坑前一米半高地鹿角卻成了它們的催命符,十餘匹戰馬無一倖免,俱被撞得頭破血,隨後掉到了深坑之中。可馬上騎士竟在戰馬剛要起跳時,站在了馬背上,待戰馬衝過大坑的瞬間,藉助馬力,高喝一聲“起!”人竟跳起一米多高,雖然大多數還是未能躍過鹿角,鹿角伸出的尖刺在他們身上刺出一個個透明窟窿,將他們釘在那裡,可是他們竟在臨死前將手中戰刀拋出,可惜他們此時體力有限,戰刀未拋出多遠,便已落地,不過還是砸到了幾個明軍士卒。大部分騎兵英勇戰死,可還有兩人越過鹿角,衝向明軍陣中。衝入明軍陣中的兩人便有那名年輕的將領,看來他是早有準備,知道吳三枷便是明軍將領,在全隊衝鋒時,便是對準了陣前地吳三枷。只見他越過鹿角,徑直飛向站在陣前的吳三枷。此時明軍的萬餘人已被後金這十餘人所驚呆,沒想到他們面對千倍的敵人,竟敢主動發起衝鋒,最後竟還能衝過鹿角,殺入自己陣中。

只見那年輕將領人尚在空中,可手中戰刀一閃,如一道閃電般划向三枷頸部。若是真被其擊中,吳三枷怕是命難逃。就在閃電距三枷僅有半米左右時,一陣風聲過後,那年輕將領竟發現在吳三枷身前已豎起一把戰刀。他已來不及變招,只能一刀劈在那把戰刀上。而他也在反震之下落地,站在三枷面前,兩人相距不過三米。這時他才發現,那把戰刀竟是牢牢握在吳三枷的手中,看來是吳三枷在剛才一剎那舉刀自救。他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來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的年輕人竟能擋住自己志在必得的一刀。不過失去了剛才的良機,他知道自己恐怕再沒有機會了,四周明軍這時也已反應過來,向這名年輕將領圍了過來。而另一名衝入明軍陣中的後金騎兵雖然殺死了三名明軍,可終於是寡不敵眾,死在明軍圍攻之此時的吳三枷也是驚歎不已,若不是自己小心謹慎,恐怕真的被這個後金將領得手。好在自己時刻謹記哥哥吳三桂的囑咐,而對敵人不敢有絲毫大意,才能在最後千鈞一髮之際,舉刀自救。雖然現在毫髮無傷,可還是驚出一身冷汗。明軍的刀槍這時已經伸到那後金將領身前,那後金年輕將領知道就算自己反抗也難逃一死,就算殺上幾個小卒又有何用,萬念俱焚之下,手中戰刀也低垂下去,乾脆閉目等死。不料他面前一直未開口的三枷竟大喝道:“住手!”四周明軍及那後金將領都是一楞。明軍卻不敢違背三枷地命令,停止了腳步,不過卻未放下手中刀槍,只要三枷一聲令下,這後金將領身上怕是要被捅出幾十個透明窟窿。

“王和!”

“末將在!”三枷身後站出一人,這王和正是吳三枷身邊親兵統領。

“你帶大軍向祖將軍令,務必要守住城池!”

“是!”那王和答得痛快,卻不見他有任何動作。

“將軍,那你…”

“讓你去便去,羅嗦什麼!”這王和也是吳家收養的孤兒之一。跟在吳三枷身邊已有兩年。兩人在冰凌山莊一起長大,那裡還能不知道三枷所想,他知道吳三枷必然是見獵心喜,要與這後金年輕將領一較高下。可他那裡能放心吳三枷,若是三枷出了什麼問題,不用吳三桂下令,自己恐怕千刀萬剮自己心都有。

“將軍不可!不然祖將軍怪罪下來…”

“祖將軍若是怪罪下來自有我一身承擔,不需你再來饒舌。再不速去,小心我軍法從事!”吳三枷好不容易見到一個與自己相當的對手。豈肯就此罷手,不耐煩的道。

王和見梭出祖大壽也不管用,上前一步。在吳三枷耳邊輕聲道:“將軍,若是吳三桂大人知道此事,怕是以後再也不會讓將軍上戰場的!”吳三枷聽聞此言竟打一冷戰,大哥平時雖對自己這些小兄弟關愛有佳,可若知道自己為與人手而置全局於不顧。怕是不會輕饒自己,雖然自己皮糙厚,就算打上幾板子也不怕,可就怕大哥一怒之下,真如王和所言,把自己打發個閒職。再不讓自己上戰場,那可就苦了。心中暗自計較一番,用這一次手而換得終身不得上戰場卻是虧大了。

“來人,將他押下去,嚴加看管,不得待於他。”

“是!”王和這才心甘情願的答道。一揮手,召來兩名親衛,將那後金將領押了下去。那後金將領在剛才發起衝鋒時,確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待衝過鹿角,一刀斬向吳三枷時,心中更是興奮不已,若能斬殺明軍大將,自己就算死了也值了。可隨著刺殺失敗,在被明軍圍攻時,已是心如飛灰,只求一死。可沒想到這個明軍將領竟未殺自己,反而阻止了手下軍卒。片刻間他從生到死,又從死到生,已讓他的熱血冷了下來,失去了反抗之心。就如同自殺過一次而未死的人,很少再有勇氣去第二次自殺。所以也未做絲毫反抗,任由兩名親衛押了下去。

自此後金衝入城內的四幹餘騎兵已是全軍覆沒,明軍在此處取得了大勝。可未等在場的這萬餘軍卒慶祝勝利,城上卻傳來烈地喊殺聲。吳三枷一聽便叫道:“不好,必是後金軍攻上城了。王和,你率一千軍卒在這裡打掃戰場,多備磚石,將缺口堵住,防備後金再從此處攻進來,其餘人跟我上城牆。”從後金攻城到現在已有半個時辰左方,祖大壽安排吳三枷率一萬軍卒在缺口處阻擊後金,其中有大半都是銳。除北城外其餘三面城牆又要派人防守,防備後金聲東擊西。再加上昨夜派出去地一萬壯,祖大壽手中兵力雖還有三四萬之多,可其中大多都是新軍,或是百姓,面對如狼似虎的後金軍,卻有些力不從心。開始還好,後金五萬大軍都集中在北城下,祖大壽也先後將其餘三面城上軍卒調來多半,集中兵力,又是居高臨下,多次讓後金無功而返,反而留下了幾千具屍體。可自城牆缺口外那幹餘騎兵逃回皇太極處,想是皇太極也知道了前線戰事,他想要集中兵力從城牆被毀處攻進義州城的願望已經落空,便馬上傳令前方,不再死攻北城,而是分出一萬五千騎兵,分兵三路,每路五千人馬分攻其餘三面城牆。祖大壽也只得做出相應調整,分兵敵。如此以來僅有的三萬軍卒分散到了四面城牆,防守能力明顯減弱。而此時北城下經過半個多時辰的戰,後金和明軍的屍體已經堆有四米多高,明軍所備的滾石擂木,火油壇雷經過這些天的消耗本就所剩不多,經過剛才的戰,已經用光就連士卒手中地火銑彈藥也是不足。後金軍卒踩著戰友的屍體,藉助鉤抓,只要三兩下便可躍上城牆,近戰之下,明軍這些新軍如何是後金軍的敵手,只片刻間,後金最先登上城牆地百餘軍卒雖然折損大半,可剩下的幾十人已彙集到一起,牢牢佔據了一段不足十米的城牆。

第五十二章城上戰登上城牆的後金軍也不搶攻,而是守在城牆前,掩護其餘後金軍登城。雖然明軍也是忘死攻擊,可這幾十名後金軍那怕是與明軍同歸於盡,也不肯後退一步。短短的一段城牆聚集了幾百名雙方軍卒,後面的明軍雖然手持火銳,可又不敢亂放,怕誤傷到自己人。前面的又沒有時間裝彈,手中火銃甚至還不如燒火好使。直到祖大壽見這裡情況不妙,匆忙趕來,才壓住了陣角。可這時後金軍已經又上來近百人,硬是將周圍幾倍的明軍殺得後退幾步,進一步擴大了陣地。祖大壽也知道,自己手下這些新軍若失去了地利,與後金近戰決非久經殺場的後金軍敵手,若不能儘快將這些後金趕下城去,等後金軍大部隊上來,城池恐怕難保。一急之下,揮舞著手中大刀,衝到了最前線,一刀劈向眼前的一名後金軍。這些後金軍能登上城牆已是疲力盡,此時全憑著一股信念支持,如何是祖大壽的敵手,那名後金士卒未等回刀來防,已被祖大壽一刀從肩上斜著劈了下來,真是一刀兩段。其餘明軍見主將親至,並一刀砍殺了一名敵軍,頓時士氣高漲。後金軍卻為之一頓,此消彼長之下,已經登上城頭的這百餘後金軍竟被明軍一鼓作氣趕下城去。

可未等祖大壽口氣,卻聽城上喊殺聲更烈。回頭望去,卻見身後千餘米地城牆上竟有五六處被後金突破,殺上城的後金軍卒多達幾百人,而明軍雖幾倍甚至幾十倍於後金軍,卻反被後金軍殺得節節敗退。祖大壽長嘆一聲,此時就算自己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同時為這五六處解圍,難道天亡義州嗎?如果後金若是晚些來攻城,那怕是隻晚一月,這些新軍也不至於如些毫無還手之力。可惜戰場上是不講如果的…祖大壽雖嘆不已,可腳下卻未停頓半分。大刀一擺。便向著最近的一處後金軍殺去,同時口中喊道:“是爺們的,跟我上!”圍在祖大壽身邊的幾百明軍也知此時情況危急,若真被後金攻入城中,以後金的虎狼手段,義州城怕是要雞犬不留。而此時城上明軍大多家小都在這義州城中,就算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家人著想,頓時一呼百應。跟在祖大壽身後向著後金軍殺去。殺到最近一處時,圍攻後金軍的幾百明軍已經被殺得毫無還手之力,若不是心中信念尚堅。怕是早就逃命去了。可就是這些新軍用自己的生命為祖大壽爭取了一點時間。祖大壽也不廢話,大刀狠命的向敵軍砍去,兩刀斬殺了三名後金軍,只殺得後金軍倒了一口涼氣,不知眼前這個滿身是血地明軍將領是不是殺神下凡。不然何以如此勇猛。好不容易將此處後金軍斬殺殆盡,可再觀其餘幾處,形勢卻是大大地不妙。後金軍已經戰據了六處城牆,後面尚有後金軍陸繼從這幾處衝上來,一邊穩固陣地,一邊向四周明軍殺去。此時的明軍已經來不及再為火銃安裝彈藥。只能舉著手中火銳如同長一般向後金軍頭上猛砸,可如此以來如何是手執戰刀的敵軍對手。看著這些英勇的軍卒為了義州城拋頭顱灑熱血,祖大壽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