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合冰封王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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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而且無比寒冷的暴風中,摩利爾覺得通向宙克斯克爾
前裂隙的道路遠遠要比其實際距離來得漫長。
她的衣著、裝備、乃至身體都已經在魔力的作用下變得模糊不清,成為一縷勉強保持著人形的霧氣。狂風撕扯著她,從體到靈魂。一
高過一
的衝擊片刻也不停歇的拍打過來,搖撼她的視野和平衡,試圖將她拉入瘋狂咆哮的寒風中。
摩利爾用意志和法術與之對抗,堅定不移的向目標飛去。在她前面一點兒,欣布同樣以朦朧的氣態形體飛行,閃爍著微光的魔法旋風保護著她,在這一片歇斯底里的混亂中奇妙的自成一體。
三名女聖武士並肩飛在這隻小隊伍的最前方,一對由聖力做成的不斷有羽從上面脫落的潔白光翼包圍著她們,看起來就像正在風中燃燒。女法師知道,別看她們只是三個加起來也不超過七十歲的女孩,戰鬥力卻幾乎抵得上大半個晨光騎士團。從小就把身心奉獻給光明神,用常人難以理解的熱誠和固執使用她們的主賜予的力量——確實也
適合在面對另一個神的時候打頭陣的。
或許,她們跟那些希瑞克的黑袍教徒本質上也無甚區別。
滿頭紅髮的克洛伊從摩利爾身邊掠過,向地面落了下去,但是很快她又躍起,在空中幾個折轉便超過了欣布——如果不是她為了尋找新的落腳點,又突然往後跳了回來地話。
克洛伊是這個小隊裡唯一一個沒有使用魔法或者神術力量飛翔的。她只要在風暴中那些旋轉狂舞的碎冰上借力,便能逐漸前進,而且動作優美的好像在冰上舞蹈。關於這個從珍珠群島開始就一直和摩利爾一起旅行的女劍客,除了她無以倫比的戰鬥技巧和有些怪異的“興趣”之外,不可思議的地方或許還有更多。
剛剛用噴吐為她們開路的四十七再一次在風暴中失去了蹤影。即使構成他地原體是有著被基斯凱因稱為“神之武裝”威名的遠古戰爭機械,而他確實也能運用他那魔神般的力量將擋在面前的敵人撕成碎片然後燒得一乾二淨,但是面對可能是由早已消亡的古神所生的,夭折但是仍以多元宇宙本身為食存活的原始恐怖,是不是最終也難免歸於沉寂?
摩利爾來不及擔心太多。她加快了速度。因為通往宙克斯克爾體內的道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重新在它那永恆地寒冷中封閉——她們已經放棄了有著神力太陽保護的魔法船,如果不能速戰速決,她們剩餘的力量便將在與寒冬風暴的對抗中好像磨盤下滾動的豆子一樣,早晚被碾成粉,等到那時候,她們就真的什麼也不是了。
幸好這種事沒有發生。摩利爾進入那個山澗一樣的裂口時,聖武士們已經開始在上下左右都叢生著鋒刃般冰稜的崎嶇中劈砍一條向更深處前進地道路了。
女法師落下來解除了氣化狀態,飄散的半透明魔法氣體凝結成紅法袍。重新擁有身體的沉重
覺讓她
到一點疲憊和踏實。這個龍息製造出來地“山
”和外面相比簡直可以稱得上是風平
靜,而且竟然還隱隱殘留著一絲熱量。四十七的噴吐攻擊在宙克斯克爾身上造成的損傷沒有以往的那麼大,但是卻比想象中的還要深——肆意
竄地雷電和火焰造成了數不清的縫隙和深坑,擴散著蔓延,一直鑽進憎惡巨大無比的軀體深處。
欣布先她一步恢復了正常形體,和克洛伊站在一起。摩利爾只不過以靈視掃了一眼就可以確定,如果她們就這樣貿然進入那些宙克斯克爾體內迂迴曲折地通路中,每一刻都在毀滅並新生。好像一張不斷變化的巨大蛛網的黑暗隧道很快就會撕碎併噬她們,完成風暴沒有完成的工作。
摩利爾小心的避開一個在腳邊張開大嘴的地。刺骨的寒風從裡面湧了出來,參差不齊的鋒利鋸齒在
壁上支稜出來。隨著
窟的搖撼而晃動,貪婪的等待著失足者。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欣布看著一柱子
細的冰錐掉下來,滾入冰川的裂縫然後被猛然咬合的冰壁夾得粉碎:“它又開始前進了…而且我想這個冰窟也不會存在太久。”
“我想我可以試著找到霧女士的藏身之所…”摩利爾走到她身邊:“到時候你能把我們送到那裡去麼?”欣布看著她,點了點頭。於是兩個女人的手拉在一起——跟著劈荊斬棘的聖武士們慢慢前行。克洛伊看到這情況後聳了聳肩,順手用光能劍在旁邊的冰岩上削出長長的一道裂痕。處在巨大力量擠壓下的冰壁馬上錯位,有效的把這種壓力釋放出來,避免了一次規模更大、危險
更高的坍塌。
等她們站在一處已經山窮水盡的冰坡上。面前除了摸上去就能把手指凍住的冰牆之外什麼也沒有的時候,摩利爾終於將一個逐漸勾勒成形的場景較為清晰的傳到欣布腦中。
“大家靠近我。”欣布伸出手:“我需要接觸你們才能施展高等傳送。”克洛伊自然是拉著摩利爾,還衝她眨了眨眼睛。摩利爾沒空計較,她正忙著幫助欣布校準方位,至少要避免她們在傳送結束後悲慘的卡在冰層裡。
欣布清晰的念出咒語,她身前的地面上出現了一道由魔力形成的鮮明痕跡,看上去就像燃燒的火線。隨著最後一個尾音在冰隙間反覆迴盪,翠綠的法術火焰跳躍升騰,形成鮮豔的軌跡把所有人包圍起來。一陣噼啪作響的耀眼火花過後,她們已然消失不見——只留下焦黑的餘痕和突然猛烈了許多地冰風。
大概都來不及做一次呼或者心跳,跳躍空間的旅程便結束了。摩利爾很慶幸宙克斯克爾體內強烈的能量竟然沒對這次傳送造成不可挽救的破壞。世界在她周圍從模糊變得清晰,或許是物質存在的現實,或許不是。
先一步從傳送的振盪中恢復的克洛伊和珍幾乎同時搶身攔在前面。摩利爾從她們之間的縫隙看見,手持法杖的凱羅正有些詫異地回頭,看著她們這些死纏爛打的不速之客。
這是一間相當宏偉的冰殿——親眼目睹比心靈應時看到的還要瑰麗壯觀。地面是一整塊毫無瑕疵的冰,踩在上面稍有不慎就可能滑倒。鏡子一樣的透明冰層反
著她們的影子,
本看不出有多厚。周圍牆壁同樣是似乎經過
確切割的地光滑稜面,以稍微向內傾斜的角度完美
接,並彎折延伸上去組成高高的殿頂。
冰之大殿中間是一個大致有一人多高的梯形四面體祭壇。同樣由不知凍結了多少年的堅冰鑄成。
站在祭壇中部的臺階上,本來就白皙如玉的面容被祭似火焰般靈動跳躍的蒼白光芒映得更是晶瑩,就像反著陽光地冰雪。
欣布背在身後的手迅速做了幾個手勢,手指的動作快地幾乎讓摩利爾看不清楚,只能勉強分辨出大概是一種強力攻擊法術。
“真麻煩。”凱羅把手中的法杖輕輕一頓,聲音中帶著明顯的不快。
她身畔的白冷光猛的漲大了不少,一圈細碎地冰晶從祭壇上瞬間爆發出來,擴散著吹向眾人——聖武士們身上的聖焰一下子熄滅了。冰霜結上她們的鎧甲;克洛伊手中地光能劍也閃爍了兩下,變得相當不穩定;欣布退後一步,已經準備好的法術被反制驅散;魔利爾甚至不自主的打了個寒戰,
到全身上下從皮膚到骨髓都被寒風吹了個通透,好像“防護寒冷”完全沒起到什麼作用似的。
凱羅沒有進一步攻擊,因為祭壇上的光已經直衝而起。那蒼白的光柱雖然靈動眩目,看上去甚至美麗多姿,但是卻隱藏不住其中的惡意和恐懼。這種鮮活的惡本身就足以讓任何生靈震懾了。
所以就連已經完全佔據了凱羅身體復甦的霧女士都馬上轉頭對其進行控制和安撫。
星般的冰焰從光柱上爭先恐後的濺
出來,每一點落到冰做的地板上之後都會引起隆隆的巨響——證明包圍著大殿的堅冰又厚了一層。
“我們現在可都是坐在火山口上呢。”重新將光芒壓制到原來大小的凱羅微微笑了一下,笑容中帶著睥睨眾生的不屑:“居然能追到這最後的王座…你們是想見證一位神明的復甦呢。還是要化成毫無意義的冰屑?”
“這就是你的目的嗎,霧女士?”欣布畢竟是受到魔法女神眷顧的傳奇大法師,對能量的轉化和運作有著旁人所不及的
察理解:“
取它的生命本質來培養神火,獲得重建神域的力量?這可是一個遠古憎惡!即使是真神也無比忌憚的存在!而你剛剛從被暗
希瑞克摧毀後的灰燼中站起來,就以為自己能將一切玩
於股掌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