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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合綢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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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嶙峋的怪石間一掠而過。

在剝蝕作用形成的,好像縱橫錯大網般的曲折峽谷內,盤旋迴蕩的狂風再次蓄積著力量逐漸高亢起來,開始新一輪的呼嘯。只有堅硬的岩石才能在這無休止的吹襲中倖存,但即便如此,當旋風裹夾著飛石好像鞭子一樣打著山壁的時候,仍然能在上面留下些許痕跡,捲起一些碎屑加入到風沙彌漫的隊伍中去。

崎嶇的地表上一處裂隙突然爆發。迅猛急促的氣撕出無數巖裂,將地下的大量灰塵和酸濃煙高高噴灑到空中。巨大的煙牆在勁風中擰卷扭曲著,高熱氣體通過隧道發出刺耳的尖利銳響,聽上去就像峽谷本身在嘶鳴哀嚎。

旅行者沿著板岩層疊的陡峭懸崖邊緣奔跑,徑直向那片塵土雲衝去,快得好像離弦之箭。翻湧沸騰的煙氣噴泉沒了她曼妙的身形,但是混濁的氣團裡一道稍縱即逝的光亮閃過,她已經從另外一邊穿了出來,帶著長長雲跡落在一座天然形成的石橋上,頃刻間便通過了它,貓一樣手足並用幾下攀上石橋對面一座險峻高聳的巖山頂部,然後一躍而起。

儘管這一跳遠遠超過了一個人,甚至任何類人生物可能做到的程度,但是如果她的目的地是遠處一片隔了重重峰谷的巖架高地,還是差了很多。看起來她似乎註定要跌入那些參差林立的石峰群中了——直到一對閃耀地羽翼從她背上伸出,在灰濛濛的天空下馭風滑翔。

她來到岩脈盡頭。烈風從山崖上成排的開口中湧出來。形成無數大大小小的漩渦,為充斥了整個世界的喧囂大合唱增添了更多的和聲。她收起雙翼,鋒利閃亮的金屬羽摺疊變化,隱入那身緻完美的緊身刃甲中。

這裡一定與氣元素位面有著某種聯繫。旅行者用星辰般的藍眼睛掃視尋找,但是在她面前地,只有一望無際的岩石地貌。到處都是沖天的塵煙,好像一伸向雲霄的巨大觸角,偶爾一陣滾雷般的轟響由遠及近,說明在那些綿延數里甚至數十里的岩石斜面某處。片刻前剛剛發生了規模宏大的滑坡現象。

天邊橫亙的山脈隱隱約約,彷彿只是一道起伏連綿地深霧氣。嗚嗚的風聲在她身邊川不息,混亂的能量無時無刻不在試圖將她捲起吹飛,撕成同飛沙走石一般大小的碎——但是她並非血之軀。

好幾股龍捲風相互引著靠近,合成一道極大的風暴尖嘯,橫掃肆,使得大地不堪重負似的開始震顫,裂縫接二連三的出現。好像被壓碎的玻璃。她佇立在懸崖上,著風昂首等待,傾聽暴風中地秘密。

位面正在移動。而她也正置身於某種超乎想象的偉力中,這種力量甚至可以讓整個多元宇宙震盪。她行走在這個狂風怒號的荒蕪位面上,如同沿著一條支遊向大海地魚。這是她悉的地方,同時也能給她一絲晦澀難明的模糊提示。

她並沒有明確目的地。如果另外一名同伴能和她在一起,那麼他們兩個或許能夠得到更多的訊息——而且她知道,他地力量比自己更強。更能適應無常的能量洪。但是他因為不明原因而受到了汙染…她認為他已經屈從於混亂的本質。這是非常危險地徵兆…他似乎正逐漸由她的同類變成她從誕生的那天起就致力消滅的東西。

風暴引起的氣體噴發產生了一次猛烈的地震。大片的山崖坍塌了,她在翻滾瀉的岩石波濤上衝,趕往一條剛剛出現的位面通道。她將奔赴下一個世界——同樣的混沌。同樣的未知。她要完成她的使命,她生來如此。

但是一個問題突然從她鐘錶般確穩定的思維中跳了出來:誰是凱麗?

紅袍法師會的變化系首席安德烈導師心煩意亂的在他的私人圖書館內踱來踱去,不自覺的‮摩撫‬著右手中指和無名指上兩枚價值非凡的魔法戒指。他的魔寵,一隻能以可怕毒素致人於死地的水銀蜘蛛似乎也覺到了主人焦躁的情緒,悄無聲息的攀在安德烈附近的一個書架上。變化成這位導師的家族徽章——雖然他的家族在他祖父還沒死的時候就已經沒落了。

安德烈在寬大的黑胡桃木書桌旁停住腳步。書桌上擺滿了書卷、筆記和圖紙,那全是他許多個夜以來不眠不休的心血結晶…不過現在差不多就是一堆廢紙。

導師重重的哼了一聲。他把目光投向圖書館內的一排排書架,那上面陳列的都是許多法師夢寐以求的法術書籍。它們井然有序。數量龐大,閃爍著魔力的光輝,大部分都是關於鍊金、創造以及如何改變事物原有形態質的神秘知識。

它們此刻也不能引起安德烈絲毫興趣。他一向把自己看成是魔法技巧的大師和傑出的藝術家,隨心所的把任何東西變化塑造成他想要的形狀,尤其是對生命本身的改造總是讓他著魔似的沉——因為那種覺告訴他,安德烈,你就是造物主。

但是現在,那個正在維克多的城堡裡逍遙自在的丫頭片子正在無情的嘲笑他。為什麼這個世界上總是這麼不公平?

花費一生去努力尋找“龍力術”的卷軸,最後卻發現意的在某個雜貨鋪店裡花了幾個金幣就淘到了可以使自己長出巨龍皮膚的魔法葯劑!

這真是讓他憤懣難平。如果那個神奇的構裝體屬於我…安德烈深一口氣,勉強把自己從賽爾城之王的寶座上拉下來。這算不了什麼。既然不是獨一無二的,那麼他相信,自己的成功就只不過是早晚地事情。

賈力。他的首徒恭敬的站在門外的陰影中,避免不小心踩到室內美的羊地毯。或許是因為光線的緣故,他看上去比安德烈還要老很多,禿頭上的刺青活像一堆皺紋:“老師,其他的導師們都已經來了。”安德烈在通往會客廳的走廊上遇到了斯。這位英俊地附魔系大師留著修剪整齊的八字鬍,身上佩戴了相當多的魔法飾品。如果用探知法術來觀察他的話,一定是五顏六的,跟開屏的孔雀沒什麼兩樣。

“聚會的時候主人遲到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尊敬的安德烈導師。”斯揹著手。臉上地笑意遮不住心裡盤算的陰謀詭計。

安德烈按耐住自己的不快,冷淡的向他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在他看來斯的品味簡直就跟馬戲團的小丑沒什麼兩樣——他居然還戴著鼻釘!

“怎麼不進去,斯導師?”安德烈從斯身邊快步走過,希望儘量能少聞到一點他身上的香水味兒。透出絲絲血的暗紅雕花大門應到有人接近,無聲無息地向兩旁移動,縮進牆內——這也是安德烈獨出心裁的小創造之一。

一股濃烈的燃燒菸草臭味撲面而來。

安德烈皺了下眉,用一個小動作啟動了大廳內常備地空氣清新法術。

“咳。咳,咳!”斯誇張的咳嗽幾聲:“女士們先生們,你們是如何做到留在這裡忍受阿布德爾導師的?”

“因為如果他們出去的話就不得不忍受你!”答話的紅袍法師毫不謙讓地坐在長方形會議桌正首的位置,足足比正常人寬了一倍。他低頭下巴就會有多層,抬頭脖子後就會有,一顆剃得鋥亮的光腦袋活像個摞在大號罈子上地稍小一點的罈子。

他偏頭往桌下吐出一道長長的紫紅,用滾圓的手指又剝開一包銀紙,將熏製成方塊狀的嚼煙進嘴裡。

安德烈看著他的動作暗自打了個寒戰。決定等阿布德爾走後就把會客廳內的傢俱地毯全部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