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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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說,我沒有嘔吐在你身上。”他在狹窄的椅座上伸展他的長腿。
“你確定沒有?”
“我十分確定。”
“不,你有,你把心裡頭的一堆垃圾往我身上傾吐,也不管被你吐的人願不願意聽。”
“我…這哪裡算啊!”
“怎麼個不算法,你倒是說說。”他故意掏掏耳朵,咧嘴道:“這回我洗耳恭聽。”老天,好討厭的人,無賴就是無賴,跟無賴講話鐵定會被氣死。我決定閉上嘴巴。這一靜下來,我才發現,飛機早已飛上了藍天。
隨著高度的爬升,我們離臺灣本島愈來愈遠。
西北部的海岸線嵌在臺灣海峽上,看起來是那麼的蒼翠美麗,眼下所見的美景幾乎奪去了我的呼。
陽光在我們頭頂上,雲朵則在腳底,我們正往南方飛去。
“瞧,搭飛機沒你想像中那麼可怕吧,習慣就好。”他一開口,我才意識到:他剛剛那麼說話,或許是為了轉移我的注意力。
他是個外冷內熱的人,那一夜之後,我就應該知道這一點。
只是他實在太會諷刺人,我就是聽不慣他說話的那種調調。他應該可以更有禮貌一點。
他笑笑地問:“去哪裡呀,小姐?”
“澳洲。”我淡漠地說。
“去看袋鼠還是準備嫁給那裡的土著?”聽聽他的壞嘴巴,我真想拿卷膠帶把他的嘴封起來。
我皮笑向不笑地說:“都在考慮中,謝謝你的關心。”
“不客氣。”他竟還有臉說!我真是服了他了,臉皮真厚。
“算了。”我嘆口氣,收回所有攻擊的利爪。
他挑起一邊眉。
“這麼快就認輸了?”
“我可不認為這有什麼輸贏好說的。”他哼我。
“輕鬆點,別老那麼正經八百。”我馬上反駁回去:“我才不像你,這麼隨隨便便。”他雙手一拍。
“這就對了。”我霎時才發現我又中了他的計,不暗自懊惱怎麼老是這麼容易受他牽動,但隨即又覺得自己反應太過
烈,簡直跟個愛鬥嘴的孩子沒兩樣,我心頭一寬,笑了起來。
再回頭看他,我沒了惱怒,反倒慶幸起在我的初次飛行裡有個不算陌生的陌生人在身邊,緩和了我的緊張。
他看見我笑,伸出手指掐了掐我的嘴角。
“你笑了?”我下意識避開與他肢體上的接觸,維持著得來不易的笑容,開玩笑說:“我只有兩種表情,笑跟哭,你要看哪一種?”他沒那麼好拐。他摸摸下巴,壞壞地選擇:“你先哭一次我看看,如果很醜,我就選另外一種。”
“你看過我哭。”我說,記憶又回到那一夜。
那一夜在我們之間形成某種微妙的聯繫,我說不出我對他是什麼覺,也不知道對他來說那一夜有否代表什麼,我只知道那一夜我們分享得太多,我無法將他當作一個陌生人來看,儘管我對他一無所知。
對我來說,他是一個不算陌生的陌生人。
他在沉,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