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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不要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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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苗菲還在唸書,生活作息非常規律。平時上完課,她也不會到處瘋玩,總是安安靜靜在窗戶下畫畫。陳俊禕卻恰恰相反,很少能夠準點上下班、晝伏夜出也是經常的事兒。很多時候都是半夜三更去找她,或者凌晨輕手輕腳從她身邊離開。

苗菲從不抱怨或者鬧脾氣,她就像個模範女友,溫柔體貼又不粘人。

這也許是因為她太喜歡畫畫,不是那種為了畢業找個好工作的喜歡,而是對畫畫本身的執著。陳俊禕沒用一個月,就知道她有清晰的規劃,一門心思朝著如何畫得好、畫得更好的方向前進。這不光是花大量時間練習,苗菲已經知道閉門造車沒有出路,她總是找機會和外界打道,給畫廊打工、孩子學畫、論壇裡發帖灌水。幾天前,她驕傲地在他面前提起,她的老師葉教授誇她開了竅,肖像畫越畫越好。陳俊禕知道,憑著苗菲的用功和機靈,成功是遲早的事情。

對於她將畫畫放在第一的位置,陳俊禕完全能夠理解,也琢磨過兩人的關係會持續多久。這會兒苗菲還很年輕,心還沒成到去想‘安定’這個詞兒,而他工作繁忙,更沒和女孩子認真往的經驗,他甚至說不清對苗菲是不是隻是一時貪戀痴

想到這兒陳俊禕就覺得不好意思,半年多過去了,只要兩個人在一起,便是抵死纏綿,彷彿可以通過軀體的融,將對方進骨子裡。儘管沒人知道,陳俊禕明白再繼續下去都得做傷。然而每當他靠近她的身邊,那悉的慾望便升騰上來。他像著魔似的飢渴,似乎有無窮的力,而且總是嘗試新事情,讓苗菲擺出新的姿勢,挑逗並折磨,直到她尖叫乞求,不確定要他住手或要繼續。

陳俊禕喜歡苗菲,這毫無疑問。雖然兩人之間,難免有種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隨意,但她的美麗、熱情、合無一不像磁石引著他。馬上就要到苗菲的生,他平時就是再大條,也知道這會兒該送她件禮物才好。

陳俊禕下了班就急匆匆朝停車場走去,今天的工作他已早早完成,就是希望出時間買生禮物。正琢磨著是送畫畫有關的工具呢,還是女孩子喜歡的東西,電話忽然響起來。陳俊禕看看屏幕,不由自主抿下嘴巴。自從有了苗菲,他主動回家看望爸媽的次數越來越少。他媽這會兒打電話來,想來少不了一頓數落。

“你躲在哪裡?”陳俊禕接起電話,還沒來及打招呼,趙芸就急促問道。

他母親每次打電話來都像是要說天快塌了似的,而今天的口氣比平常更嚴厲,也更不耐煩。

“我忙著呢。”陳俊禕知道這理由很牽強,勢必得找一個合適時候告訴父母苗菲的事兒,想到這兒,他的心思忽然飄飄的。

“你的口氣怎麼這麼高興?”趙芸立刻有些懷疑“我已經好長時間沒聽到你這麼輕鬆了,你那兒發生什麼?”

“沒有,只是你的時機卡得很好。”陳俊禕撇了下嘴角,壓低聲音說道。

“哼,”憑趙芸善於連起點線面的能力,她立刻把事情拼湊出來“跟女人有關了!”

“真是的,媽,你別這麼瞭解我好不好。”

“你早該回家了,”趙芸不大高興。

陳俊禕有些無奈“媽,我知道這或許讓你很震驚,但我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坐在家裡等你打電話。我有工作、有住所,也有生活,記得嗎?”趙芸顯然沒聽進去,快速宣佈道:“需要馬上見你,我在軍醫大學附屬醫院。”

“哪個軍醫大學?哪個附屬醫院?”陳俊禕暗歎,跟他母親說話需要有點耐心。她總是言簡意賅,偏偏又認定她的吩咐總能讓人正確無誤跟隨她的思路。可就算是她兒子,也有摸不著頭腦的時候。

趙芸不悅地繼續解釋地址,然後問:“聽過嗎?”

“沒聽過,但是應該可以找到。”

“多快?”

“要看通狀況,車,找不找的到停車位。”

“別開車了,搭地鐵更快些”陳俊禕按著趙芸約定的地方,來到醫院附近的一個茶室,剛進門就看見母親歪著腦袋,一動不動看向窗外的風景。對一個奔六十的人來說,趙芸仍然明幹練,處在事業的高峰階段。然而,此時此刻的她,眼神閃現出不尋常的焦慮。

打電話時,陳俊禕仍然沉浸在關於苗菲的思緒裡,他察覺出母親的焦急,卻並不擔心。可現在面對面了,母親強裝鎮定的樣子頓時讓他有種不好的預。他趕緊上前,腳步聲讓趙芸猛得轉過臉,快速站起來。

兩人走進趙芸定好的包間,陳俊禕攬住她的肩膀坐好,又倒了一杯茶遞給她,這才問道:“怎麼了?”趙芸撥開遞過來的茶,簡單說道:“我得要你幫忙。”陳俊禕注意到趙芸的手有些顫抖,納悶究竟發生了什麼,讓母親甚至不能維持她一向引以為傲的文雅舉止。

趙芸沉默片刻,開口說道:“媽媽有一箇舊識,鄭孝山,很久以前偶爾認識的,而且很長時間沒有聯繫。前幾天忽然找到我,需要我幫忙。他患了腎衰竭,情況很是危急。這人從來都是個自私荒唐的,所以這麼大的事情發生,卻沒有子女在身邊。”

“咱們能幫什麼忙?”陳俊禕暗鬆一口氣,這種事太情稀疏平常。顯然這個鄭孝山有了麻煩,想起母親的警察身份,尋到她求助。他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應該不重要。

趙芸點點頭“我找到他一個兒子,董大志和他生活過一年,原本以為會有些情,沒想這個兒子對他積怨很深,鐵了心的不救人。無論我怎麼勸說,他只是拒絕。”母親寥寥幾句話,陳俊禕已經明白事情原委。鄭孝山是個花心男,搞大女人肚子卻又負心拋棄。現如今命在旦夕,想起有這麼個兒子可以救自己,可惜傷害已經造成。這種故事天天都在世界的某個角落發生,聽上去雖然很可憐、值得同情,但退一步想,未嘗不是咎由自取,又能抱怨誰呢?

“他能出多少錢?”陳俊禕問得有些不以為然,情搞不定,只能用錢解決了。

趙芸苦笑道:“這種事兒要是錢能解決,還是事嗎?”

“那繼續找啊,既然拿得出錢,總是有願意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