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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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瀾殿。
淑妃溫言淺語的聲音響起。
“燕王即便是要謀反,皇上押了世子又有什麼用呢?燕王還有別的兒子,雖說大慶朝立長不立幼立嫡不立庶,可是燕王妃不是還有一子嗎?便算是燕王妃膝下空虛,燕王爺只要廢了燕王妃另外立妃,那庶的就成了嫡的,幼的就成了長的,又有什麼區別?”軒轅瑞一手持了淑妃的手,一手無意識的在那隻柔軟無骨的手上划著圈圈。輕聲道:“可是黃大學士和周大人都反對,若是將世子放回燕地,那燕王便越發的有恃無恐。”淑妃默了一默,稍傾身子往軒轅瑞身上靠了靠,柔聲道:“皇上,黃大學士忠心可嘉,只是若沒出三位親王之事尚好,現如今三位親王慘死,燕王患病,若是不讓世子返回封地,只怕這天下之口難堵,民心難調。”軒轅瑞長一嘆一聲,提起三位親王之事,他心頭也不好受。
原是好意,召他們進京做個閒散宗室,由朝庭出錢養著。誰會想到,竟是這麼個結果。
淑妃見軒轅瑞閉了眼,沒說話,又見他閉上的睫抖動,想了想,支起身子,雙手捧著軒轅瑞的頭,輕輕的按了起來。
“皇上若是真覺得為難,就當臣妾什麼也沒說。”頓了頓道:“本來後宮便不得干政,臣妾也只是將皇上當成自己的夫君,說幾句閒話罷了。”軒轅瑞拍了拍淑妃的手,“朕知道愛妃的心意,朕不曾怪責愛妃。”淑妃便笑了笑,手裡微微使勁替軒轅瑞起太陽
。
“前兩,黃大學士上書,奏請朕遣沂王出使燕地。你知道的燕王、沂王同母所出。當年父皇將沂王留在皇城便是為了牽制燕王。”淑妃臉上的笑僵了僵,但手裡的動作卻是不停。
“朕明白黃大學士的意思。讓沂王去探病,一來可以試探燕王是真瘋還是假瘋,二來也可以試探沂王是站在朕這邊還是站在燕王那一邊。”
“那皇上的意思呢?”淑妃柔柔一笑,微俯了身子,眉目如畫的臉映在軒轅瑞緩緩開啟的眸子裡,輕聲道:“皇上覺得沂王是站在那一邊的呢?”軒轅瑞看著淑妃那似黑水晶一樣的眸子,半響搖了搖頭,輕聲道:“朕不知道,朕從來就看不透這位王叔。”淑妃笑意越發的濃了,嬌笑一聲,伏在軒轅瑞身上,抬了臉,吃吃的笑道:“都說聖心難測,怎麼皇上卻是測起旁人的心思來了。照臣妾說,那就讓沂王去好了,若是燕王真瘋,就放世子回封地,若是假瘋,到時沂王爺留在京城燕王若是謀反,第一個拿沂王爺祭旗。”軒轅瑞輕聲一“嗤”捏了淑妃的臉,“都說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般由是可,最毒婦人心。王叔可是與你有著從小長大的情份的,別忘了,你還承他照顧多年。”淑妃挑了眉頭,淡淡道:“臣妾是皇上的人,臣妾眼裡心裡只想著皇上,誰對上不忠不敬,臣妾第一個不饒他,便是臣妾的親人也是如此。”軒轅瑞輕笑著將淑妃摟在懷裡,由衷的道:“朕沒白疼你。”淑妃笑著伸出丁香小舌逗著軒轅瑞,不多時便將個軒轅瑞逗得氣
吁吁,三把兩把的扯了兩人身上本就不多的衣物。反客為主的,佔據了上風,一邊狠狠的壓著淑妃,一邊抬手捧了淑妃的臉,喃喃道:“愛妃替朕生個皇兒吧。”淑妃白皙修長的腳勾住了軒轅瑞的
身,媚眼如絲的看著身上情動不己的軒轅瑞,“咕咕”一笑,抬手覆上軒轅瑞遮去他的鼻和嘴,只留下那對細長的鳳眸,輕聲道:“好啊,我給你生好多好多的孩子,有男孩,有女孩。”軒轅瑞聞著鼻下幽幽的清香,聽著淑妃那略帶靡啞的嗓音,越發情動不已。
淑妃卻是瞳眸半翕,緊緊的凝視著身上人的鳳眸,良久,她鬆了雙手,勾住了軒轅瑞的脖子,微仰了身子,努力的將自己貼向他,嘴裡喃喃的說著最甜的情話。
“你是我的,你永遠都是我的。”同一時間,城中一處幽雅別緻的亭院之中。
軒轅祈翻看著手裡的密信,稍傾蹙了眉頭,對默然立於一側一身黑衣的血殤道:“父王的意思是,還需要一個更加合理的藉口。”血殤微一思慮,輕聲道:“或者我們可以製造一起事件。”軒轅祈眉眼微動,看向血殤。
“來一場刺殺吧!”軒轅祈眉目微動,他知曉眼前之人是父皇最為倚重的暗衛,來京城之前,父王將她調給自己使用。一路之上,他看到的是一個恪盡職守的護衛,卻不曾想到她亦善謀略。
早在召她來之前,他便想過,最合適的藉口,便是他在京城遇刺,從而製造一場撲天蓋地的輿論壓力。如此,那位皇帝堂兄,便不得不放他回燕地。
“你去安排吧。”血殤拱手應是,退下。
軒轅祈看著與夜融為一體的血殤,眉目微挑,她真的只是一個暗衛頭領嗎?只這念頭才起又飛快的被他壓下,父王的那些暗衛,都是經過層層嚴格挑選的,他們自小便被選定,送進各大門派習武,到了一定的時間才會被派下山,擔當起屬於她們的使命。
略略站了站,軒轅祈便返身走了出去。
小丫鬟屈膝一禮,“世子爺回來了。”屋子裡正和丫鬟們說笑的葉司盈,連忙站了起來,了上前:“我讓廚房做了宵夜,是這個時候端過來,還是再等會兒。”軒轅祈笑了攜了葉司盈的手進了內室,喊了朝雲、暮雪進來侍候換衣。
換好衣裳出來,葉司盈已經將沏好的熱茶,遞了過去。
軒轅祈便使了個眼,葉司盈會意,使了個眼
給屋裡一側侍候的雪盞,雪盞便起身將屋子裡的下人帶了出去。
軒轅祈這才輕聲道:“怎麼樣,話可遞進去了?”葉司盈點了點頭,輕聲回道:“我找了清河王妃。”
“不是說直接找淑妃嗎?”葉司盈默了一默,才輕聲道:“清河王妃與淑妃有些許舊情,若是直接找淑妃怕是沒有還轉的餘地,由清河王妃出面,若是不行,還可以再想別的辦法。”軒轅祈不由便挑了眉眼不動聲的打量了葉司盈幾眼,眼見葉司盈眉眼低垂,神
間一片溫婉,心頭不由便生起一股暖意。
稍傾,淡淡道:“若是能走,岳丈那裡怕是少不得有些麻煩。”葉司盈神間便有了些許的悽苦,但稍傾臉上又揚了一抹笑,看了軒轅祈道:“父親和哥哥自會應付。”軒轅祈見她雖是笑著,但眉目間卻是一片苦
,由不得嘆了口氣,探手將葉司盈帶進懷裡,柔聲道:“你放心,他們不會有事的。”葉司盈點了點頭。
只是有事沒事誰又能說得清楚呢?然,事情走到今天這一步,已不是一句,不幹了,便可以撒身的!
葉司盈將臉埋在軒轅祈寬闊的膛間,聞著他身上淡淡的幽檀香,慌亂的心漸漸寧靜下來。她應該相信他,相信父親和哥哥的,相信他們會將一切做到盡善盡美,從容而退。…夜
中的沂王府的院門被無聲的打開。
一個披著黑鶴氅的身影像幽靈般行走於庭院之間。一盞暗紅的燈籠將來人身前一尺之地照出一片桔
的光暈,在這片光暈裡,但見行走之人
肢倩倩,風姿萬千。一襲
白的裙襬在夜
裡盪漾成一朵風中芙蕖,裙襬之下綴著繡絨的繡鞋,隨著腳步的一起一落一落亦別有一番風致。
行至書房門口,紅綃自裡面了出來。
“王爺在裡面。”那人點了點頭,徑自提了裙襬款款向上。
“奴婢朝雲求見王爺。”嬌言鶯語乍然而起,似黃鶯出谷又似夜鶯啼唱,一派純正的吳越之腔。
“進來吧。”清越的嗓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