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第十二集第三章閃北大荒原上,隨著夜的降臨,連下幾天的大雨終於暫時停歇了。
威達蜷縮在臭烘烘的馬糞圈裡,全身一動不動。在這樣骯髒的環境裡過了好幾天,他的鼻子已經適應了周圍腥臭的氣味,達到了久而不聞其臭的境界。
幾天來,除了與赤拉維、伊森各進行了一次會面外,威達一直在靜心養傷,拋去外界雜念,打通阻滯的經絡,重新匯聚渙散的真氣。除了吃喝拉撒,他都是這種似睡非睡的樣子,看上去似乎在睡覺,實際上卻是在暗地裡運功調養,不為人察覺間,身上的功力已經恢復了六七成。
真氣順著經絡逐漸集中到手指,威達轉動手腕,輕輕地掐住綁縛自己雙手的那浸了油的牛筋,用力一扯。
看起來功夫恢復得不錯,牛筋被扯斷,又扭動幾下,雙手終於能夠分開來了。
去除了牛筋束縛後,雙手僅僅恢復了部分自由,緊扣在手腕和腳脖上的鐵鐐銬仍然限制著他的行動。
威達側耳傾聽,在外邊負責看守的沃薩兵已經睡著,發出均勻的鼾聲。他小心地坐起身來,雙手用力,可鐵鐐銬卻紋絲不動。
很顯然,這種鐵鏈是為囚武功高手和敵人高級武將所特製的,一端緊拴在房子的樑柱上,一端拷住人的手和腳,結實無比,需要三把鑰匙同時
入匙孔才能解開。看這樣子,除非能把馬糞棚的支柱鋸斷,抱著柱子帶著鐐銬一塊逃,否則
本無法脫身。
威達當然不會傻到去做這種荒謬的逃跑。隱忍多,他等待的就是功力恢復,警戒逐漸放鬆的這一刻。同樣,他對逃跑的成功也充滿了信心,因為他有秦當年教給自己的獨門絕技--“縮骨**”安修角鬥學院的“青年四傑”中,丹西、昆達和凱魯都屬於實力型角鬥士,是那種聰明而勤奮的人,反覆苦練,循序漸進,一步一個腳印地提高內力修為。內力達到了哪個程度,方可練習相應的功夫與招式。
威達與三位弟兄不同,秦對他的評價是“靈動”由於稟賦異於常人,他學習武功常常是頓悟、飛躍式提升,很多需要極強內力修為做依託的高深功夫,威達往往一學就會,甚至無師自通。就像他自創的那招一弓四箭手法,即令丹西內力強他一截,也仍無法學會。
縮骨**本為頂級武功,需要極深厚的內力方可練習。在秦死於角鬥場的那一年,他曾稱讚幾個弟子道,這麼苦練下去,丹西只需再有五年,其他人只需再有八年,就可以開始修煉縮骨**等本門頂級功夫了。誰曾想,威達聽完秦講述的口訣後,回去竟然一練即成。
丹西等幾個夥伴將他五花大綁,繩子、皮筋、枷鎖、鐐銬等,丹西等人把角鬥學院刑具室能偷來的都偷出來,施加到威達身上。可每一次,丹西他們忙乎幾個小時搞出來的設計,威達不需幾分鐘就能脫身而出。
威達的這項本領,不僅丹西他們羨慕得口水,就連秦也是吃驚不小。不過威達這種特異才華,似乎也有相當的選擇
,只對某些武功,如輕身、逃逸等類別的功夫特別適應,對其他功夫則毫無反應。
隨著丹西起兵立業,大家也都開始忙於軍事和政務,練功也遠不如以前勤快,丹西還身中奇毒,武功近乎全廢。組軍建國前期的迅速發展,也幾乎沒有遇到太大阻力,威達沒有被俘的機會,這項本領自然也沒有用武之地。只是老朋友聚會之時,威達偶爾出來亮上一手,像玩雜耍般表演一番,以助酒興。
正所謂藝不壓身,這種時刻,卻輪到這項能耐大顯身手的時機了。
威達疊腿雙盤踞,
直背脊,雙手緩緩向前、向上伸展,與肩同高時,將之凝住。
意念漸乎強烈,真氣衝蕩鼓漲,兩臂彷佛不再屬於自己,而僅為外來之物,如長物懸掛在肩關節處。
威達閉目凝神內視,尤其是平掛的雙臂,細緻入微地體察每一骨頭、每一塊肌
、每一道血管,甚至到每一
毫
的位置和微小的顫動,一幅兩臂的立體透視圖自然而然地呈現在威達的腦海中。
隨後,早已凝聚於氣海中的真氣,開始順著經脈湧過肩關節,充兩臂各處,在它們的湧動衝旋下,雙臂以肩關節為中心和基底,各塊肌
、骨骼都開始做起各式各樣的柔微運動。
這些運動看似雜亂無章,實際上,從威達的腦中“看”來,所有的骨骼、肌等這些細微單位的運動都只有一個目的--以最小的體積佔據空間。
不知不覺中,手上的鐵鐐銬悄然落地!
威達重新舒展雙臂,平伸腿雙,不一會雙腳也重獲自由。
威達站起身來,四下寂寥無聲。他悄悄走出馬糞牢獄,在睡著的守衛脖子上輕施一掌,令其幾個時辰都不會醒來。
呼著荒野上雨後清新而溼潤的空氣,威達渾身暢快、舒意通達,內心更是充滿了喜悅。他伏在草叢中,神
手特有的銳目溜溜地窺測周圍的情況。
此時已是夜午時分,除了遠處有部分蠻騎在巡邏外,軍營一片沉寂,所有人都在睡當中。天空只是一個雨中間歇,上面的烏雲仍在聚集,月亮和星星全被遮住,只有一些尚未熄滅的火堆還在發出光亮,抵禦周遭黑暗的入侵。
威達估摸好方向,施展輕身功夫,開始朝著西邊凱魯大軍的營地前進。
走了一段路後,威達突然伏下身,隱於草叢中。
遠處一座帳篷,一個人掀開帳簾走了出來。藉著簾子掀起時一閃而過的微弱燈光,視力極佳的威達認出此人竟然就是赤拉維的謀士伊森!
伊森上一次本來還跟自己約好了,明天進行第二次會談。可惜,你明天就見不到我棉,威達心理樂呵呵地想到。
伊森隨意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情況,然後緩步朝北走去,看上去絲毫沒有什麼不妥,就像一個用腦過度,思索到深夜的謀士在夜晚出來散散步,調劑一下繃緊的神經,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