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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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維爾更是心驚跳,自己一路行動非常小心,沒有發現任何跟蹤者。本來他和查理已經約定明天凌晨在此
送俘虜,而且他個人也有意將偏僻的蟹殼村發展為自己的活動基地。沒想到自己剛到,詹魯人就迅速趕來了,難道出了內
嗎?
巴維爾內心在劇烈衝突的時候,街道上的形勢也發生了劇變。
“可我們從未見過什麼自由軍團的暴民呀!軍爺如若不信,可以在村裡搜搜。”村長攤手道。
“還用搜?這裡到處都是暴民!”詹魯大隊長手起劍落,將村長砍倒在地:“弟兄們,給我把自由軍團的暴民們通通殺掉!一顆首級可值一百金幣哪!”全副武裝的詹魯兵如狼似虎地撲過去,對著手無寸鐵的村民們大開殺戒!
巴維爾沒有想到,兩天前在溫泉坳乾的大事,這麼快就讓自己引火燒身。這個詹魯大隊顯然受了鉅額賞金的誘惑,跑到偏僻的蟹殼村來屠殺民眾領賞,這不僅壞了自己的大事,而且無兵護衛身邊,獨眼龍軍團長連能否逃生都成了問題。
殺戮、搶劫、**,殘忍的一幕在這個偏僻的蟹殼村,在幾個人的眼前**地上演。
巴維爾雖然殘忍,但只對軍人而不對平民,雖然他知道自己以前的行為會招致這樣的後果,但當屠殺活生生地展現在自己面前時,當這些茫然不知何故的村民們慘叫呼號時,每個血尚存的戰士都不免怒火盈膛!
巴維爾如此,不知內情的瑞奇更是眼珠子都冒出火來“噌”的一聲長劍出鞘!
“我去引開他們!”巴維爾的手搭上瑞奇的肩膀:“你帶著這個刁婦想辦法逃離這裡,儘量沿著河岸走,想辦法早跟蛟龍軍團的弟兄們聯繫上。”
“不,你是軍團長,我去引開他們!”
“我的獨眼就是我的招牌,敵人肯定不會認錯,也不會放棄這個領賞錢的機會!”巴維爾揮手截斷還要說話的瑞奇:“這是命令!萬一我有不幸,東岸的弟兄們就由你統領!”瑞奇抱著如殭屍般無法動彈的娥麗姬絲竄向一間破爛的茅舍,回眼瞥去,巴維爾已經躍上戰馬,左手持劍,右手拿弓。
“我是自由軍團的巴維爾!”獨眼軍團長高喊著砍倒兩個詹魯兵,朝村口外奔去。
無數詹魯人彷彿聽到了上帝的福音,看見了金山銀山,一些人甚至連手裡搶來的東西都不要了,跑去追擊這個價值數萬金幣的敵酋。
馬嘶人叫聲中,瑞奇不為人注意地竄進了茅草房。
高門大院首先遭殃,這種貧寒的茅草房,詹魯兵尚未顧及。屠殺搶劫者當然知道什麼地方更有經濟價值,需要優先開發。
瑞奇衝進茅舍的時候,一個漢子正牽著一個大肚子的孕婦往灶臺下的地窖中鑽去。
看到手持寶劍的瑞奇闖進來,漢子先是一愣,隨即看到瑞奇連連擺手叫他不要出聲的樣子,張大的嘴又閉上了。
瑞奇過去幫手將孕婦放進了地窖中,然後才抱著娥麗姬絲鑽進了黑乎乎的地窖。他小心地放上大鍋,再頂上灶底的鐵蓋。
地窖不大,四個人在裡邊相當的悶擠。
漢子寬著身懷六甲的老婆。為了不擠著孕婦,瑞奇緊貼著娥麗姬絲。這種時刻,他當然也沒有心思去動什麼
念。
“兄弟貴姓,是哪裡人?”漢子極小聲地問道。
“我叫瑞奇,是個商人。這女人,”瑞奇不善說謊,想起巴維爾曾將娥麗姬絲說成是啞巴子:“是我的嫂子。”娥麗姬絲動彈不得,不能出聲反駁。
“她怎麼了?”女人就是細心,孕婦很快發現了娥麗姬絲的異狀。
“哦?我點了她的道。”對瑞奇來說,說謊騙人是一門急需修練的重要課程:“她在發羊癲瘋,我怕她亂喊亂動,暴
了咱們。”鄉下漢子顯然被騙過,說了聲:“哦,你還會武功哩!”
“小時候練過些拳腳。”瑞奇連忙補充。
女人卻繼續笑道:“我看你的嫂子眼珠子靈活,現在不像有羊癲瘋在身的樣子。還是解開她的道吧,這裡本來就擠,再這麼僵著身子,太難受了。”
“哦,是嗎?”瑞奇沒有辦法,只好沉下嗓子,惡聲對娥麗姬絲道:“我解開你的道,但你不許亂喊亂動,聽見嗎?!”無法動彈的娥麗姬絲自然沒有作出任何表示。
巴維爾為防娥麗姬絲鬧事,下的手法相當重,瑞奇推拿半天,尤其是在她的兩之間和小腹處運功好久,才解開她的
道。
娥麗姬絲能夠活動後,倒也不叫不鬧,只是蜷著身子小聲泣。
瑞奇手臥劍柄,在一旁警惕地盯著,她一有動靜就準備動手加以制服。
“喝口水吧!”孕婦遞過去一晚水。
娥麗姬絲搖頭,瑞奇也連連擺手:“她不渴,她不渴。”
“好歹是自己的嫂子,即使她身體有病,也別對她那麼兇。”漢子說道。
“是、是。”瑞奇到自己像個傻瓜似的,被鄉下人教訓著還要連連點頭,可對方一片誠心好意,他又想不出別的辦法,只好轉移話題:“哎,你叫什麼名字,怎麼這麼有心,挖了個這麼隱蔽的地窖呢?”
“我叫湯米,這是我的子麗塔。這個地窖,唉,還是當年我爺爺挖的。那時
爾人入侵,挖來躲避戰亂。”漢子嘆著氣:“從爺爺開始一直到我,我們家的家境從來就沒有什麼改善,全家人一直住在這個茅屋中。窮,有時候也是一種福氣呀,至少還能保住命。當年母親懷著我,為躲避那些當兵的,結果我就出生在這個地窖裡。”眾人不免都是一陣嘆息。
孕婦抓著漢子的手摩挲著自己隆起的腹部,兩人的目光都很柔和,似乎非常滿足目前的生活。
窖內一直是無言的沉寂。
娥麗姬絲一句不說,瑞奇和一對鄉下夫也不是善侃之人,隨便聊上一兩句話後,就沒的可說了。
四個人一直在地窖裡默默地待著。
時間在沉默中度過,在低沉的呼聲中
淌。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最後,度如年的瑞奇終於有些忍不住了。他在地窖頂部聆聽了一陣,確認毫無聲響後,才偷偷地跑出去觀望了一番。
詹魯軍隊已經全部離開,瑞奇也把幾個人一一拉上來。
在陽光的照下,蟹殼村顯得格外恐怖。
村裡幾乎沒有任何活物。村民不是被砍殺就是被擄走,雞鴨馬羊等所有家畜也都被牽走,很多房屋冒著黑煙,只剩下了斷壁殘垣。
小街道上和被砸得稀爛的民舍裡,到處都是無頭屍體,首級當然都讓士兵們割下領功去了。
道路上是灘灘腐臭的膿血,上面聚集了無數的綠頭蒼蠅。
砸爛的桌腿、板凳、鍋碗瓢盆等傢俱和生活用品,在斷壁殘垣間、在村中小路上,隨處可見。
小河港的漁船,也全部被燒燬,幾艘未沉的小漁船也在冒著黑煙。
“拿著錢,另外找個地方吧!”瑞奇將手裡五個金幣的活動經費,都給了這個救了自己一命的湯米。
“謝謝你。”漢子收下了錢,卻搖著頭:“我不走。”
“這裡很危險哪!”瑞奇勸道。
“從我爺爺輩開始,咱家一直在這裡過子。每一代人都遇到過這種場面,每一代人都托地窖的福避過劫難。這個規矩,不能在我手裡壞掉。”湯米堅定地說道:“
子再苦、再窮,我也不能離開蟹殼村。仗打完後,這裡的人丁又會興旺起來的。”
“仗打完後,這裡的人丁又會興旺起來…”瑞奇看著左手撐的孕婦麗塔,心裡一陣難言的
慨。
瑞奇也說不出其他安漢子的話,只能幫著他重建被火燒光的茅屋,掩埋村裡人的屍體。忙完這些後,他就帶著“啞巴嫂子”離開,沿累斯頓河岸北上。
娥麗姬絲不說一句話,也沒有逃跑的意思,只是默默地跟在瑞奇身後。惟有當她回望蟹殼村的時候,美眸中會偷偷地閃動晶瑩的淚滴…
離開了蟹殼村後,揹著湯米硬給自己的幾條生魚片,押著高貴的啞巴女俘,無馬可騎的掌旗官瑞奇,幹起了自己的老本行,舉起了畫著“飛翔和平鴿”的自由軍團軍旗。
現在的自由軍團,分頭跑入民間各處的弟兄們,如同扔進沙漠中的沙子,投入大海中的水滴一樣無影無蹤,大膽狠辣的獨眼軍團長也生死未卜、下落不明,簡陋的軍旗下,只有瑞奇一個孤孑的身影。
可誰又會想到,這面如孩子塗鴉般的戰旗,將成為民眾眼裡的聖物和聯軍戰士的噩夢。
白布、樹枝和母雞狀的圖案構成的古怪組合,像受到了最強大的巫術施法,竟然具有了堪稱神奇的召喚力,隨著它的緩緩行進、獵獵舒展,無數誓死抗敵的勇士,在它的周圍匯聚,最終形成一片恐怖的人海,令任何武裝力量在它面前都瑟瑟發抖的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