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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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集第一章房外是冷冽的寒風、熱火朝天的工地和莊嚴肅穆的宗教儀式,房內卻是紅燭閃亮,爐香繚繞,一陣一陣斷續的呢喃…
丹虎丹豹已經被安多里爾和貝葉兩位無證上崗的不合格帝師領走,密爾頓和瓦萊娜興高采烈地去參加草原大教堂的奠基祝福典禮,這間廂房成了軍營裡一處不受打擾的清幽之地,成了真正的兩人世界…
丹西摘去了威嚴的假面具,美芙洛娃扔棄了華貴的儀度和矜持的罩衣,親暱地依偎在一起…
如果我們把目光從他們頭頂上的冠冕、周身外的光環挪開,如果我們無視這對夫的身份,眼前這幅房中圖景,與狩獵歸來的獵人夫婦、種田還家的農人夫婦、將羊群拴進圍圈後推門而入的牧人夫婦,並無二致…
離別經年後的團圓重聚,年輕的夫此刻方才有到家的
覺,方才深切體會到家的溫暖、家的可貴…
是的,無論風多大,航程多遠,家,都是安全的避風港。無論霜雪多寒,跋涉多久,家,都是最終的目的地。不管走出家門之後,你是位高權重,還是地位卑微,是一呼百應,還是籍籍無名,是
纏萬貫,還是一文不名,在家裡,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還原為一個亙古不變的身份──丈夫或者
子。他們也只擁有一樣東西──那就是彼此…
家,不只是一個有形的實體,更是隱藏於心底的深深眷念,是一種牽引出萬千思緒,跨越時間與空間的阻隔,把幾顆心緊緊連結在一起的無形無狀之物…
是的,親人在哪裡團聚,哪裡就是家,不管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還是一間破舊漏風的茅屋,都不過是家的載體,而非家本身。
美芙洛娃待在優渥而安全的巨木堡住所,可由於丈夫的遠征,面對的只是一個殘缺的家,在“家”卻體味不到家的覺…
丹西戎馬倥傯,從泛動著溫潤海的兩盟半島一直殺到嚴寒荒蕪的草原腹地,可巡視自己的廣袤領土,卻往往在潛意識裡生出莫名而神秘的呼喚。
每當俯首默思,看到苦娃與甜妞兩口子搔首姿,樂在其中的樣子時,他的心就被酸澀與羨慕
滿…
丹西這一家子,無論出征的丈夫還是留守的子,無論戰事多麼緊張、政務多麼繁忙,一有閒暇,兩人會將相思凝注筆端,以紙質媒介傳遞著彼此的惦念。自治領的北疆與南國,首都與邊陲之間,填滿了繾綣的幽思…
超過一年時間的分離,夫婦倆無法朝朝暮暮地廝守,而是天各一方,歷經無數次生死考驗,承受了無數個不眠之夜的思念煎熬,情思在積澱、醞釀,變得愈加持久、深沉、厚重、醇香…
今劫後重逢,丹西和美芙洛娃心裡,都漲滿了愛慾的
水,而且水位時時在昇高,水
刻刻在鼓盪…
情和具有不同的層次和與之相適應的不同表現形式。慾火短暫而猛烈,情愛長久而深沉。
少女愛帥哥,喜歡的是外在表面,與發情期的母獸並無二致。女人重情義,注重的是內涵和心靈,肩負家庭的責任、不渝的忠貞,並傳承著文明的火種。不過,何者為,何者為情,無法量化衡量,不存在明晰的界線。唯一能夠確定的是,美滿的婚姻中,情與
須臾難離。情,離不開
的助燃;
,也需要情的昇華,方能延續不滅…
藉著紅燭的亮光,男人和女人的眼睛,都在熱烈而貪婪地逡巡,剝著對方。
眼前的這個曾在心中回味過無數遍,勾畫過無數遍的人,既悉又陌生,既不是他(她),又確實是他(她)…
丹西黑了,眼角和額頭有了淺細的皺紋,那是大荒原的烈和大草原的寒風,在他臉上刻下的烙印。
丹西更結實了,那是療癒內傷,恢復練功,更兼大運動量的騎馬奔殺所造成的結果。
不過,那端正的口鼻,那深邃的黑眸,那熱切的目光,依舊是那麼的令人心醉,令人依戀…
美芙洛娃還是那麼的嬌美,那麼的端莊秀麗,那麼的雍容優雅。
然而,丹西卻知道,過去的小百靈正在變成一隻華貴美豔的金鳳。嬌羞中蘊含著堅毅,柔弱中隱藏著果決。玉潤的肩膀,能負載千斤重任,此刻砰砰亂跳的心房,可以承受萬鈞打擊…
此時無聲勝有聲。
夫婦倆的目光在打量、搜尋、碰撞、織…
相視一瞥,經年的分離得到了完全的彌補…
往令人腸斷的相思之苦,彷彿也變成了一顆值得不斷咀嚼的聖果,一卷苦盡甘來、回味無窮的甜
回憶,一段刻骨銘心、永生難忘的心路歷程…
執手相偎,所有的雜念都被拋之九霄雲外…
得勢失勢,勝敗輸贏,功名利祿,盡皆自心中逃逸無蹤,悉數從腦海祛除無形。剩下的,只有純淨的喜悅,受到的,只有懷中溫熱的軀體…
權杖玉璽,不如這盈盈一握;金珠皇冠,不如這耳鬢廝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