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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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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寡婦號”龍船輕巧地在風中竄躍,威克坐在船桅頂端,一邊眯眼細瞧,一邊大聲吼叫。

敵人如此消極地留守海港,易卜拉辛有些狐疑,故而派威克親自前來偵察敵情,看看對手到底在玩什麼花招。

“老大!不能再近了,他們的投石機都能砸到咱們船上了!”

“怕死就別吃這行飯!快,給我靠近點!”威克一邊吼著,一邊在海圖上仔細標下每一架投石機的位置,記錄崖頂上的兵員人數。

“三點鐘方向來了一塊石頭!”小寡婦號上傳來一陣驚叫。

“砰!”槳舵手還沒反應過來,一塊巨石在距離船沿兩米處落入海中,起的巨幾乎直達坐於桅頂的威克!

“***,還真他媽有準頭!”威克口裡嘟噥著,在紙上記下“投石很高,需要小心提防”一行字。

此時,幾艘蛟龍軍團巡邏艇顯然也發現這艘海盜船的身影,開始呈一個扇面朝小寡婦號撲過來。

可是瓦爾芹長船的速度之快確實絕世無匹,小寡婦號的航海技巧也非常之高,這艘龍船在崖頂投石和海上敵船的縫隙間飛馳,硬是繞著灣口兜了一圈,把一切都觀察個遍後,方才巧妙地突破封鎖網,朝南疾駛而逃…

“咦?那個披頭散髮,總是滿身蝨子的傢伙呢?”快吃晚飯的時候,一個苦役問道。

長頭髮,易於遮蓋本來面貌,滿身蝨子,人們肯定不樂意接近,故而能更好地掩藏自己的秘密,更少機會被人看穿。

“誰知道,興許是進焚屍間了。”另一人打著哈欠答道。

船廠裡惡劣的生活條件,艱辛的勞動強度,人又這麼多,累死、餓死、病死、疾疫、庾斃者,每天都有幾十個。突然少一個人,既沒人管,也不會有人在意。

苦役營不是軍隊,苦役們整麻木地勞作,兵士們看好水陸出口,不讓有人逃跑就行了,不可能每天費幾個小時時間,把幾萬人從頭到尾點個數,再跟進焚屍間的死人、新進來的苦役核對。每天都有一批新人進來,每天都有一些人死去,來回點數、算帳,估計會把人累死。反正進來的人,橫豎是個死,早死和晚死而已,除了苦役自己本人,他的生死,沒人去那份閒心。

“上午看還蠻有力氣的,怎麼這麼快就暴斃了。”發問的那個苦役拎起飯盆:“唉!可憐啊!不知道我自己什麼時候去見上帝,見了他,我一定要問,為什麼讓我受異教徒這麼長時間的折磨…”苦役嘰嘰咕咕走下那艘未完成改裝任務的三桅帆艦。

這艘船的旁邊泊著一艘已完工的軍艦,一些帝國衛兵牽著嗅覺靈的獵狗,正在一寸一寸地檢查船艙、甲板各處,看是否有人藏在裡頭。

檢查完畢,確認無任何苦役躲在船上之後,一批帝國水軍正式接收軍艦。

水兵們進入各自崗位,帆艦下水,搖槳升帆,朝船閘開去。

在閘口處,又有看守士兵帶著獵犬登船搜索各處,一一核對每人的身分證明。兩艘小艇繞著大船仔細巡查,上面坐著幾位聖火教的武功高手,仔細觀察是否有人附在船沿。

最厲害的是,他們還用一條長達數十米的鋒銳長刀,在船底的水面順著逆著來回劃拉幾遍,以確保無人附在船底。

兩處船閘都這麼搞一遍,戰艦出港足足花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到達海面的時候,已經是繁星滿天了。

冬季時節,亞熱帶地區的海域也有了些寒意,除必須堅守崗位的槳手、舵手、帆手和瞭望員等人之外,其餘聖火教水兵們都縮進船艙裡去了,沒誰有興致到甲板上兜風。

就在海翻湧的船沿,悄悄伸出一透氣小竹管。隨即出塔科亂蓬蓬的腦袋,在那呼呼地個不停。

作為丹西的同門師弟,塔科的內功比之普通好手高出甚多,在水下用龜息**藏身了數小時之久!當然,這也把他憋得夠嗆,再拖延幾分鐘,估計他就會撐不住,要從水裡鑽出來頭了。

趴在船沿了一陣後,看看周遭無人注意,塔科悄無聲息地重新鑽入水中,如同一隻游魚,朝幾里外的海岸潛泳而去…

到了晚上,順風而逃的小寡婦號就與正逆風北上的易卜拉辛混編艦隊會面了。

“看來,查理一直沉醉在上次打敗爾樓船艦隊的勝利之中不能自拔,竟然還想故伎重演,靠狹窄的水道和岸上部隊的協防來置我軍於死地呢!”聽完威克的彙報,易卜拉辛不由得冷笑起來。

“可他們要是縮在港口裡頭,咱們也沒辦法去對付他們呀!”

“那當然,軍艦直接去找陸上堡壘較勁,等於自己活得不耐煩了。”誠如易卜拉辛所言,如若沒有陸地友軍的配合,軍艦應儘量避免與岸邊要鋒,這是海軍的一條作戰原則。

海戰不同於陸戰的一個重要特點便在於,海戰失利的後果是毀滅的,比之陸戰要更加殘酷。陸戰是以瓦解對方的組織為目的,海戰則是以摧毀敵人的艦隻為目的,陸軍可以潰退敗逃,而軍艦一旦沉沒,船上的人逃生機會渺茫,幾乎為零。

除非海軍對陸地防禦部隊擁有壓倒優勢,否則,軍艦在堡壘森嚴的近岸水域遊弋存在著巨大的危險,派軍艦硬拚陸地堡壘更是愚不可及。軍艦再硬也撞不過堅固的海防要,比賽遠程武器更是海軍的弱項。陸基遠程武器只需幾次準確的投就能將一艘戰艦擊沉,而艦基遠程武器即使上百次擊,也不一定能夠壓制得住近岸陸軍基地。

最關鍵在於戰損補充方面的差距。近岸陸軍基地的武器和人員可以很快得到補充,戰損後也可以迅速修復和重建,而軍艦遭到重創就會立刻失去戰鬥力,無法恢復,一旦擊沉,更是徹底完蛋。

當然,海軍的威力不是體現在軍艦與陸地堡壘硬碰硬的鋒上。水軍艦隊除了消滅海上敵對勢力以奪取制海權外,更多的任務還是在近岸水域活動,配合本方陸軍作戰,搶灘登陸、圍困封鎖和幾面合攻等。當與陸軍協同作戰時,海軍的威力就顯示出來了,失去制海權的一方將面臨補給不暢、調度失靈、兵力困窘、多面受敵的可怕局勢,往往因此飲恨敗北。

“那咱們不是沒辦法完成陛下的殲滅鐵甲艦隊的命令了嗎?”

“無法完成任務總比打敗仗要好,跟陛下解釋清楚形勢,他是不會怪罪的。”易卜拉辛晃動著手裡的果汁道。

聖火教酒,常年的海上生活也需要防止敗血病,故而果汁成為沙漠帝國戰士最喜歡喝的飲料。

“那我們該怎麼做呢?”

“封鎖洛瓦城港口。咱們當一回監獄看守,把鐵甲艦隊鎖在囚籠裡頭。雖然這會把我方艦隊也拖在洛瓦城水域,但鐵甲艦隊是敵人在半島地區的唯一一支海上力量,他們跑不出來,整個制海權就仍然完全掌控於我們手中。”

“我們的三桅帆艦帶有足夠的補給,封鎖個一年半載都沒有問題。我軍後方也有足夠的船隻,完成運輸任務不需要我們這種正規艦隊去幹。而把唯一的敵方艦隊封鎖在洛瓦港裡,後方就是安全的,無需我們去護航。”易卜拉辛飲口果汁道:“當然,要是查理受不了,衝出港灣,到寬闊的海面上來作戰,我也是歡之至。”易卜拉辛常年統率帝國的水師艦隊,深悉海戰之髓,其元帥軍銜絕非虛得。他的一番分析,直聽得威克心服口服,點頭不已。當然,像他這種級別和資歷的將領,也有權據具體形勢修改作戰計劃,而不是機械死板地執行命令。

“那好,我軍明天就將抵達洛瓦港,”海盜頭子狠聲道:“把查理的小蛇軍團徹底鎖死在囚籠裡!”塔科掃視四周,悄悄地爬上岸。

這是離薩格爾港不遠的一處郊外沙灘。聖火教教義嚴苛,令極多,對食物、衣著都有嚴格的規定,遑論海邊嬉戲這種傷風敗俗的行為了。昔市民們的休閒寶地,如今一片蕭條荒涼。

他縮身在一塊大岩石後邊,打開懷裡的牛皮小囊察看。

還好,事先用牛皮和油紙仔細密封好的幾百張圖紙,並未受到海水的浸溼。

運功蒸乾身上的溼衣後,塔科將小囊揣入懷中,貼身藏好。

看看四下無人,塔科貓鑽出來,在月光下大踏步朝北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