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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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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集第八章大道上,我和胖墩在縱馬飛馳。

‘我看那小傢伙哭得傷心呢!’胖墩道:‘你昨晚是不是太狠了點兒?他畢竟只是個孩子嘛!’‘哼!凡是把他當成孩子而加以輕視的人,到時候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茲波林、藤田太郎,不就是明證嗎?!’傑姆的事,我一直沒跟其他任何人吐,包括胖墩在內。

‘可他對付的,畢竟都是心腸如蛇蠍的敵人嘛!’果然,胖墩還在為那猾的小東西辯護。

‘算了,不談這個了!’我不耐煩地岔開話題,‘現在還是想想我們該怎樣避開搜偵敵騎,安全抵達巨木堡吧!’我和胖墩都化裝成普通民眾的模樣,身上也沒有攜帶刀劍等一眼能看得出來的武器,而是貼身藏帶了手弩、匕首等護身工具。而且,匕首和弩枝上都塗有劇毒。

跟可怕的兩蛇聯盟待在一起,這些作案工具,當然多的是。

爾境內,我們基本上是一路暢通無阻的。靈蛇眾和蝮蛇眾連續搞掉了幾座驛站,偽造得難辨真假的通關牒文當然不少,我和胖墩都各揣了一份在身邊備用,而路上爾偽軍的盤查也並不嚴密,故而我們得以沿大路迅速抵達邊境地區。

即將進入中央郡自由民行政區,情況開始變得複雜起來。雖然累斯頓河東岸地區已基本落入呼蘭大軍的掌控,但無數的民間游擊戰士,不斷地在敵後捅黑刀、冷箭,把整個淪陷區變成了無限制的戰場,讓來自東方的入侵者也嘗試到了當走廊聯軍所經歷的痛楚。

呼蘭人畢竟軍力雄厚,控制嚴密,還沒有進入中央郡,邊界地區已經戒備森嚴,遊騎四處巡邏,崗哨密如蛛網。我和胖墩不得不轉變策略,放棄那大搖大擺地沿主幹道馳馬飛奔的行進方式,改為走小路偷越邊境。

我和胖墩從戰場上逃生,跟隨丹西領主逃生,跟隨密爾頓的靈蛇眾隱匿蹤跡而行,對於潛行滲透已經頗有經驗。我們又都是從小在中央郡長大的自由民後裔,對於地形也非常悉,故而我們得以巧妙地繞開了敵人設置的層層防線,進入到中央郡。

富饒繁華的家鄉,如今已滿目瘡痍,到處是斷壁殘垣,到處是瓦礫焦炭,到處都陰森森的,恍如鬼蜮。

我和胖墩一路奔波驅馳,心情卻越來越沉重。戰爭給家鄉帶來的巨大破壞、入侵者的暴行,又令我們怒火中燒。

當然,與一般的戰爭破壞相比,中央郡累斯頓河東岸地區又有獨特的地方。煙燻火焚的痕跡雖多,但卻少見腐臭的屍首和累累的白骨,更看不到戰亂地區經常發生的大批離失所的饑饉難民。甚至可以說,整個東岸地區,人煙罕見,除了大批屯駐於城市、集鎮和大型村莊的敵兵外,基本上見不到什麼自由民的身影。

這主要是因為自治領政府早幾個月時間就已在為這場大戰做準備了。所有壯年男子一律加入自由軍團,以軍隊形式組織起來保衛家鄉,其他老幼婦孺則進行舉家遷徙,離開危險的戰爭區域,疏散到西岸、閃特、詹魯、兩盟半島等地方。牛羊牲畜、雞鴨豬狗,所有牲畜都驅趕出欄,運往臨時安家地點;所有財產一律帶走,房舍自己主動加以焚燬,所有水井投入毒藥,總之,不給侵略者留下一粒米、一滴水、一針、一條線!

這是一場駭人聽聞的堅壁清野,當呼蘭人踏足中央郡的一瞬起,他們就到中央郡暴民聚集地的名不虛傳!

陰風慘慘,寂寥無聲,見不到一個人、一頭牲口,到處杳無生機,恍若走進了一座巨大的墳墓!

這種全體民眾自毀家園,與敵同歸於盡,也只有中央郡自由民使得出來!

其他的國家和地區,民眾絕不會這般自發地配合政府實施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焦土政策。如果政府強制施行,那不要敵人來打,本國就會造反頻仍,自個兒先亂起來。

這對呼蘭入侵者,也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壓力。這種可怕的安靜,比之數十萬敵軍的吶喊還要嚇人。

據說,呼蘭兵士們都在暗地裡驚恐地抱怨:我們在入侵地獄!

更有謠傳,連柯庫裡能踏入中央郡的時候,看到全體軍民展示出來的這等氣魄和決心,也居然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當然,若說一個自由民也沒有,那也不對。至少,還有很多人留守在東岸地區,只是躲藏了起來,不讓敵軍看到罷了。

這些人,大多是一些年長但身體健康的老者,或者尚未到達服役期的童子軍。二十到四十五的壯丁大多加入了軍隊,老幼婦孺也都撤離了,但也有數以萬計無法加入軍隊,又希望打擊侵略者的人,自發地留在家鄉的土地上,掩身於山林水澤、平原地窖、城市裡的暗室秘道,跟呼蘭人及其走狗盟友打襲擾戰。

一路跋涉,我和胖墩見到了很多這樣的可敬老人和勇敢少年。

在勺子湖,我們遇到了兩個五十出頭的老漁民。

他倆是兄弟,把兒子送往軍隊當兵,把家小送抵閃特投奔親戚後,就義無反顧地趕回了家園。他們盪舟於湖畔,藏身於蘆葦叢,一旦發現有呼蘭人牽著馬到湖邊飲水,就會悄悄靠近。對方人多,就遠遠地冷箭;對方落單了,就靠近了砍殺,搶走馬匹。一個月下來,已經有四個呼蘭人被做掉,莫名其妙地當了異國孤魂。

我和胖墩也差點被他們幹掉,幸好胖墩閃得快,老頭們的箭術也普通,方才避免了誤傷自己人的悲劇。

‘夠本啦!’當哥哥的笑呵呵地捋著鬍鬚道:‘我們哥倆,已經一人賺多了一條命哩!’漁民兄弟划船把我們送到對岸,告別這兩位老人後,我們又在雞冠山的山道上遇到了一對爺孫。

老人六十多歲,小孩十四歲。老人的兒子,亦即小孩的父親,已經在靛河大戰中陣亡。為了給親人復仇,一老一少都留了下來,利用自己的特長替自治領消滅敵人。

老人是獵戶,小孫子在童子軍參加訓練。他們每天晚上,都會偷偷溜近山下的白楊大道,在路面上安放蒺藜、尖刺、捕獸夾,上頭擱放青草或者上頭加一土掩飾,很難被發現。而且這些東西上頭,都抹有可以毒死猛獸的毒藥!

為避免被察覺,他們總是不在同一處放置,而是今天放這裡,明天放那邊,毫無規律可循。白楊大道長逾數百里,呼蘭人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