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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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之眼”劍身已如烙鐵般通紅,閃著灼熱的紅光,所到之處,熱
滾滾,數丈之內的空氣彷彿也被狄龍完全控制了,化成一道道氣鞭,配合著彷彿無處不在的劍鋒,雖然是以一敵四,卻佔盡優勢,把四人殺得手忙腳亂。
“砰!”一位本已受了傷的遠東人口中劍,屍體倒飛出數丈遠。令人吃驚的是,他
前的傷處竟無鮮血彪出,而是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
眼,周遭大片的
膛更成了焦炭!
狄龍如此霸道威猛的內功劍術,即使是這些見慣風的遠東劍客,也被駭得心驚膽戰!
遠處的打鬥聲引來了猛虎軍團的巡邏隊,上百人點著火把開始朝這裡撲了過來。
老者知道再這樣下去,恐怕連脫身都難了!
“快撤!”老者沉聲呼喝,身體疾向後飛,左手揚處,是一片帶著難聞腥味的毒粉!
“噢!”狄龍劍勢如虹,將負責斷後的一名遠東人,自眉心至骨盆,整齊地劈成兩半!隨後他掩住口鼻,身形疾退,堪堪避過這片風飄揚,帶著蛇腥味的劇毒粉末。
僥倖逃生的兩個遠東人已經躍上藏於林間的駿馬,疾馳而逃,嘶啞而顫抖的遠東語隨風飄入狄龍的耳中:“卑鄙小人,你等著瞧!”狄龍傲然立,目視前方,嘴角是一抹淡淡的冷笑。
大陸歷九九五年四月二十,傑魯城的城防指揮官,紐伯裡的小兒子紐那提正在自己的房間裡,一邊喝著悶酒,一邊跟步兵大隊長格雷厄姆下棋玩。
這些子,年輕氣盛的紐那提相當鬱悶,對尤里奇的龜縮防守命令非常不滿。
哥哥紐卡爾喜歡政治,處理政務的能力多次受到父親的稱讚,現在已經坐上了曼尼亞行政長官的高位,很多趨炎附勢之徒甘做其爪牙,愚蠢的平民百姓也看不透紐卡爾收買人心的小伎倆,四處宣揚其寬厚仁愛。
別看紐卡爾在父親面前畢恭畢敬,在別的人面前卻是趾高氣揚,發號施令,儼然成了一個“影子領主”紐那提早看不慣他那囂張模樣,在京城跟他狠吵了幾架,可惜這個狡猾的傢伙卻有一幫狐朋狗友,每次鬧到父親那去總有人替他出頭說話,結果往往還變成了自己理虧了。
紐那提氣不過,於是主動要求前往前線帶兵作戰,抵抗猛虎軍團的入侵,希冀立下戰功,提高自己的在父親心目中的地位。
可是即便如此,紐卡爾的死黨們對此事也是極力阻撓,堅決反對。
紐那提通過親生母親聶菲不斷地在父親枕邊吹風,又找幾個大臣替自己說情,好不容易才爭取到紐伯裡的首肯,讓自己帶兵出征。
不過,父親答應的不是紐那提所要求的某一防線總指揮的職務,而僅僅是第一層防線下面的一個防禦分區的指揮官,還要受尤里奇的節制。
這個肥豬樣的尤里奇跟大哥紐卡爾是同窗好友,平裡兩人就過從親密,在他手下當差,估計連個芝麻點大的功勞都不會讓自己撈到。
就看眼前這戰場,敵軍就幾千騎兵在城下轉悠挑釁,自己帶領部隊一出城就能將他們擊垮,肥豬尤里奇卻下達軍令,無論如何必須死守城池,不許出擊。擺明了是不想讓自己立功嘛!難道做個縮頭烏龜就能打贏戰爭?
更氣人的是上邊派下來給自己做副將的那個錢伯斯,比女人還要膽小謹慎,為人又迂腐而不知變通,對上司無論多麼狗的命令都奉若神明。
什麼是軍事家?就是知機權變,不拘泥於上司命令,敢於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紐那提幾次提出來出城擊,都被這個頑固的傢伙頂回來了。
一肚子怨氣的紐那提,火那個大呀,一怒之下,乾脆做起了甩手掌櫃,天天借酒澆愁,下棋打牌,城防的事情都扔給錢伯斯打理。讓這個固執的混蛋去承受戰士們滿腹的牢騷和惡意的嘲諷吧,老子不管了!
幸好軍官們並不都是像錢伯斯那樣刻板的木頭,還是有不少活泛的人的,像這個叫格雷厄姆的大隊長就是其中典型的一例。
此人不僅思維活躍,說話得體,而且對於品酒賞花、棋牌玩樂,樣樣都很通,從而也深受紐那提的賞識,經常叫他來陪自己解悶。
格雷厄姆將自己的後飛上去,形成絕殺之局,語氣平淡,一副勝負不掛於心的樣子:“少主,你又輸了。”紐那提將一擺手,將杯子裡的黑麥燒酒一口飲盡:“再來一盤!”
“少主心聰穎,棋力與末將也僅在伯仲之間。可是,這些
子,少主似乎心有旁騖,以至於屢屢輸給末將,倒叫末將既為贏棋而高興,又為少主擔憂啊!”格雷厄姆一邊擺棋,一邊淡淡地說道。
“格雷厄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還不是為眼前的戰局煩惱?那個陰險的尤里奇和那個木頭腦瓜的錢伯斯,再加上城下的這幫囂張的敵兵崽子,簡直都要把我氣暈了。”
“少主,棋盤如戰場,分心二用,又或意氣用事,都是必敗無疑呢!”
“大隊長先生,這些道理我又何嘗不懂,可是面臨這種局勢,面對現在這群混蛋指揮官,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其實尤里奇和錢伯斯也是不無道理,丹西目前擺明了在誘惑我軍出擊,然後加以伏擊。尤里奇和錢伯斯自知智力謀略比不上丹西,所以只好縮在城裡等著敵人上門。這種辦法雖然最多維持一個不勝不敗的局面,但對於像他們這種智力水準的將領,也確實是最佳的選擇了。”
“個熊,未戰先怯,尚武的閃特民族,怎麼會有這樣的狗熊將軍!”紐那提呼呼地噴著酒氣,發洩著這些天來的積鬱。
“兩軍對壘恰似於棋手對弈,當你沒有能力看穿對手的意圖時,就只好採取被動挨打的防守姿態,以免盲目出擊而為對方所乘,就像尤里奇現在所做的那樣。不過,這也正是名將與庸將的區別所在。真正的名將,能夠看清對方表面行動後面的圖謀,就像高明的棋手能夠算清十步後的局勢一樣。”
“他們能夠針對敵人的佈置,將計就計,完勝對手。倘若少主能將聰明才智用於這方面,找出丹西的命門所在,然後戰而勝之,那麼與尤里奇的龜縮保守策略相比,不正好能襯托出少主才略的高明嗎?”
“有道理!”紐那提興奮地一拍大腿:“格雷厄姆,真看不出,你對兵法還頗有研究哩!”
“唉,有什麼用呢?坎塔和尤里奇等人,著力於提拔閃特本族軍官,對於我們這些傭兵出身的外族軍官本不信任。就拿我來講,雖然是傭兵出身的捷斯蘭人,好歹也在領主大人麾下當差十五六年了,來時是大隊長,現在還是一個大隊長,十五年來官銜沒有挪動過一步。”
“少主,您鬱悶了二十幾天,我可是鬱悶了十幾年了。唉,不談這麼沒意思的事了,來,咱們接著下棋。”
“哎,慢著,”紐那提抓住格雷厄姆的手:“其實丹西唯才是舉的用人政策,我也非常讚賞。假如有朝一我能掌握閃北領地,一定對軍隊的各項制度進行一場大改革,徹底轉變現在這種憑出身提拔軍官的用人制度。格雷厄姆,怎麼樣,你願不願意幫我呢?”格雷厄姆有些狐疑地將棋子放下:“少主的意思是?”
“哼,現在的閃北軍界,坎塔保守中庸,不思進取,尤里奇等人投靠紐卡爾,排斥異己,黨同伐異,是到了該進行改革的時候了。格雷厄姆,只要我們能夠戮力同心,打個漂亮仗,擊敗丹西,任誰也不能對我們的戰功視而不見。只要我掌控了閃北軍權,像你們這樣有才能的軍官,肯定會受到重用的!”紐那提的眼睛裡閃動著灼熱的光芒,的野心袒
無疑。
“嗯,如今之際,關鍵在於摸清楚丹西兵力佈置的虛實,然後加以各個擊破。”格雷厄姆並沒有受寵若驚,反而相當沉穩,直接點出目前戰局的關鍵所在。紐那提看在眼裡,心下讚賞,像這等久經戰陣,經驗豐富的幹練將領,正是需要著力拉攏,培養成為自己羽翼的人才。
“我們派出去的偵察騎兵,這些天來發現了什麼情報沒有?”紐那提緩聲問道。
“可以說一無所獲,錢伯斯派出去的那些懦夫,不是被敵人幹掉,就是嚇得扭頭逃進城內,城週五公里左右的情況尚且掌握得不周詳。”格雷厄姆的語氣中掩不住嘲諷。
“這個就不好辦了,敵暗我明,知己不知彼,難有勝算呢!”紐那提沉著。
“少主不必擔心,末將倒有一個人選推薦,他就是騎兵大隊長由謝夫先生。此人情況大致與末將相同,是捷斯蘭人,騎技藝高超,在當傭兵時就作過偵察騎兵隊長。假如派他帶人出去探察,相信一定能夠獲得有價值的情報。”
“由謝夫?就是幾天前一起來打牌的那個留著小鬍子的軍官嗎?”
“少主的記憶力不錯,沒錯,就是他。”
“嗯,從他打牌就可以看出,確實是個有心計的將領,”紐那提把玩著手裡的空酒杯:“你叫他馬上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