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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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軍雖然是直搗敵方心臟,但你們有把握幾天內攻陷堅固的科魯那?從荷花城和歐朗堡過來的援軍,十天之內就能抵達科魯那,倘若不能迅速消滅他們,我們就會三面受敵,面臨被圍殲的命運!”安多里爾看看說服不了昆達與凱魯,轉向了別亞和穆斯塔法:“你們兩人怎麼看?”
“這個嘛!我看打誰都行,管他是維斯還是兩城援軍,只要您一聲令下,我和手下弟兄們一定全力猛攻!”穆斯塔法拍著
脯豪邁地說道,讓人搞不清他到底是勇而無謀呢,還是首鼠兩端。
安多里爾眉頭微皺:“你呢,別亞?”
“呃,屬下認為分兵打援還是有機會的,”別亞小心地說道:“我們拋開後方孤軍深入,直掏敵人後方的中心城市,已經令維斯出其不意了。此時,我們再卷跡藏真,示形作偽,佯攻科魯那,實則削其羽翼援軍,在意外上再加一個意外,也確實是可行的。消滅了兩城援軍後,科魯那成為孤城一座,必敗無疑。只是我軍人數少,軍隊的調度需要仔細策劃。”
“不錯,別亞說的很好。”安多里爾總算找到了知音,擺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態:“昆達、凱魯,這事你們兩個混小子就別心了,這幾天給我猛攻城池。打援的事就由別亞將軍負責指揮,穆斯塔法將軍輔佐好了。”當天深夜,別亞和穆斯塔法在安多里爾一番面授機宜後,帶領四萬胡瑪輕騎,所有戰馬嘴嚼銜枚,蹄裹棉花,悄悄地從城下撤離,往西南方向飛奔而去。
昆達和凱魯則指揮餘下的將士們在營地四處遍旗幟,廣佈燈籠,造成*人多勢眾的氣氛,以免軍隊的悄然調度被城上守軍察覺。
由於有了金雕夫婦這兩位隱蔽的高空偵察兵,別亞他們很順利地掌握了馬裡安軍隊的動向,並選定了此處戰場。
一路上,打援的騎兵部隊將所遇到的農夫、獵人、村民、商隊統統扣押起來,待戰爭結束後才釋放,以免走漏風聲。
今天白天,他們埋伏在九公里外龍巴山脈西南端茂密的原始森林裡,躲避敵人偵察兵的搜索。天黑後,四萬輕騎兵才從森林裡出發,經一個多小時的行軍後,悄悄地進入各個預定攻擊地區待命。
一個黑影在樹木間穿梭,動作靈有如猿猴。
來人在別亞和穆斯塔法身前躍下,正是偵察騎兵隊長菲爾。
“兩位將軍,敵人的防備平常。大多數人已經入睡,只有近千士兵在營地周圍巡邏。”經歷了長時間的連續奔跑跳躍,菲爾竟然連氣也不
一下,聲音平靜,神態如常。
“嗯,”別亞掏出鍍金懷錶。這表是奈絲麗給自己買的定情信物,也是他任何時候都貼身珍藏的護身符,表蓋上留著奈絲麗刀劈斧砍般刻出的一行字“贈我的心肝…別亞”看起來好像要把人的心肝都挖出來一樣。
“傳令下去,各處人馬按預定計劃,在凌晨一點發動總攻!”軍隊的指揮官別亞輕聲地下令。
“爸,還沒睡啊?”剛剛完成威斯特堡城區巡邏任務的鄧肯推門進屋,發現父親維涅夫仍坐在大廳裡,在燈下讀著一封書信,案頭是大幅的威斯特堡城防地圖。
“還在為城防擔心啊!”鄧肯湊了過來:“想開了,其實也沒什麼,敵軍是我們的幾倍,多拖一天是一天,多殺一個是一個,大不了城破身亡,臨死再揪幾個人陪葬。敵軍現在既然不進攻,我們也沒必要再去猜測他們的企圖,反倒樂得逍遙。”
“後路被斷,重重圍困,敵我雙方都已經沒有太多的奇計可想了。你老爸雖然經常被你取笑過分謹慎,這個時候也不會再為此事心哪!”維涅夫搖搖頭:“這是城頭守衛剛剛送來的書信,李維將軍約我出城與他單獨談談。”鄧肯接過羊皮紙,讀了一遍,表情漸漸嚴肅:“爸,雖然說李維將軍是一位正直的騎士,也是我從軍時崇拜的偶像。不過現在敵我分明,而您以主將身分孤身犯險,一旦對方悔約,城池的防禦指揮和將士士氣都會受到極大的影響,此事萬不可為啊!”維涅夫雙手抱頭,仰躺在椅子上,眼睛眯起:“李維年輕時做過我的部下,後來又當過我的上級,跟我共事過幾年。他的為人,我是很清楚的,是一位純粹的戰士,高貴正直,勇猛有謀。這些
子,我們一個在城上,一個在城下,只能遠遠地對望。我知道他有很多話想跟我講,當然我也有很多話想跟他說,今晚,既然他寫信相邀,我又怎麼能拒絕呢?”
“爸…”
“不要說了,”維涅夫制住兒子的話,起身整理軍服:“你也帶上劍,跟我一起來。另外吩咐弗雷儒斯,今晚全軍都要加強戒備,無論我們父子倆出了什麼問題,一定堅守城池,絕不許出城冒險!”威斯特堡的東門打開,吊橋放下,一身黑甲的維涅夫父子縱馬出城。在城外,一身金甲的李維與諾豪正立於馬頭等待,他們身後裡許外,猛虎軍團的大軍正在整隊列陣。
“李維。”
“維涅夫。”兩位主將的聲音都很平靜,問候語也簡單明瞭,只有深入他們的內心裡才能覺到彼此間濃濃的友情在無聲地湧動。
“介紹一下,我的兒子,鄧肯。”
“嗯,很帥的小夥子。這是我的侄兒,諾豪。”兩位年輕軍官對長輩都很尊重,合乎禮節地下馬躬身施禮。不過年輕人彼此間卻沒有那麼客氣了。
“你就是諾豪嗎?那個差點在河灘上喪命的大隊長?”
“哦,是的。不過我現在是縱隊長了,因為我立了大功,在威斯特堡下將你們打得一敗塗地。”
“是嗎,可惜的是我當時在翠玉磯。唉,如果我在現場的話,你肯定已經成了烈士了,現在丹西也只好追認你為縱隊長了。”
“哦,可不要像娘們那樣嘆息,也許今晚我們就能有機會手哩!我保證你會像一位真正的騎士那樣死而無憾。”李維瞪了諾豪一眼,後者吐吐舌頭,表示歉意。
“走吧,到河邊談談。”李維的聲音還是那樣平靜。
兩位老將扭轉馬頭,朝著斜河緩緩前行,兩位年輕軍官牽著馬,在後面緊緊跟隨。
皎潔的月光下,平靜的斜河如一面明鏡,光亮照人,人影馬影,倒映在水中,纖毫畢現。晚的和風拂過,
白
的緞子被吹起了一層層的皺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