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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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的人，一旦拖過三十歲，就沒有成雙成對的指望了。”怪不得陶老爹急得找他談話。掐指算算，小穎的確沒多少時間好蹉陀。

算得更準一點——是隻剩幾個月可以挑三揀四。

“我知道風穎是悍了些，但她絕對是個好女孩兒。”老爹強力幫女兒打廣告。

“您怎麼知道她想不想結婚？”小穎不可能不知道“三十拉警報”的事，但如果她想嫁人，她尋找阿娜答的行動應該會比現在更積極才是。

陶然動地往前靠。

“我確定她想結婚。”父親自然看得出女兒的想法。風穎只是在找一個能夠讓她服氣的男人。

“只是她有點『怕』結婚。”

“又想又怕？”韓道辰微微一哂。

“我可不認為令媛會『怕』什麼事。”

“我也不認為，但她的確對婚姻有某種恐懼。”

“是什麼？”

“我不知道，她從來不提，如果直接問她，她也會否認。”韓道辰舉起白瓷杯，啜了一口不加糖也不加的美式咖啡，苦苦澀澀的。陶老爹給了他一個很有用的情報，如果他要小穎，他就得自己去挖掘答案。

他思索片刻，放下咖啡杯，大掌放在膝上微微低著頭。

“我不能回答你上述的每一個問題。”他突然變得謙卑的姿態讓陶然驚訝地眨了好幾下眼睛。

“而且我認為，如果我有任何想法，最先知道的人也該是小穎。”陶然定定地看了他半晌。

雖然眼前的昂藏男子拒絕回答他的問題，但他以風穎為主的想法，還有那個“小穎”的暱稱，已經可以讓他看出端倪。

詛咒是存在的，但已經破解了一個，有個好男人正覬覦著他的次女。

一次就想嫁掉四個女兒當然是不可能，但一個接著一個披嫁紗，陶家的“庫存品”總有清光的一天。

陶然看著窗外，車如水馬如龍，突然覺得他的老年生活美好了起來。

關於工作合約之事，“康諾”還是處在惑不安的狀況中。

白教授出國開會前，扔下幾句“都給韓道辰處理”、“你們也到了學著自己作決定的時候了”讓大夥兒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以前頭上那片天，不是白教授頂著，就是風穎頂著，現在要他們自己頂？膽子就是出不來！

“風穎，你籤合約了嗎？”她的意見是眾人的神指標。

風穎坐在實驗椅上，手裡拿著密的定量滴管，配置實驗藥品。

她聚會神地處理藥品劑量。

“我還在想。”其實衝著對韓道辰的瞭解，知道他不是玩權術的人，她早就“畫押”了。

沒想到蘭玉一**坐在她旁邊，開始抱怨。

“我也是，長這麼大，第一次籤工作合約，怎麼想就怎麼不安心。港劇不是都有演嗎？壞蛋都會藉著合約上的漏，來欺負善良百姓。”她是個港劇，很多“生活常識”都是靠著港劇來“增廣視野”風穎將藥瓶放進加溫器中，啟動開關，讓裝了六、七分滿溫水的鋼盆定速晃動，使‮物藥‬溶解更均勻。

“也許你該找的不是港劇，而是律師。”

“嗄？”她忍不住想替韓道辰說句公道話——趁他人不在現場的時候。

“我覺得這是比較實際的作法，天天拿著合約看，又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幹麼不找個專業的律師幫你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