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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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看錯了嗎？他竟然在她柔煦的笑容裡找到1絲促狹，而他非但不生氣，竟還覺得心口騒動不已…

他到底是怎麼了？

習天傲來不及思索原因，趙緋雲已經捧來一盆水，並且在他臉上噴了一堆白泡沫，拿穩刮鬍刀。

“你不要動哦，你要是隨便亂動，我會刮破你的臉…”趙緋雲邊說邊口水，看著他的下巴。

其實她是第一次幫人家“動刀”因此不要說是心跳了，她身上的冷汗也已經了了不少。

當然趙緋雲緊張的原因不止這個，一想到兩人靠得這麼近，她就有點呼不過來的覺。

但是不行！她必須要幫助他恢復成正常人的樣子，否則下次他再生病了，誰來救他呀！

一思及此，趙緋雲就覺得自己簡直是個活菩薩。

此刻，習天傲覺到她在他的面前俯身，他連忙閉上眼睛，然而嗅覺卻靈地聞到屬於她獨有的馨香，這使得他更是不敢動彈。

他可以覺到她的小手在他的臉上忙碌著，小心翼翼地使用刮鬍力，輕輕利過他的下巴…

習天傲再度惑了。

她為什麼可以對一個陌生人做這麼多呢？難道只是因為她天生心腸軟，所以總是笑臉人、不怕麻煩？

他住院觀察的這幾天裡，看到她買了不少糖果到處發給小朋友，甚至於在他睡覺的時候，推著隔壁病房的老先生到中庭散步…她這麼有力的樣子，使大夥兒看到她都忍不住出笑容。

這一切是為什麼呢？他真的不懂。

也許之前接觸的人不多，使得他覺得人與人之間只有互相利用的關係。就像他和紀津綠一般，他作曲、作詞給紀津綠可以拿到報酬，而紀律綠也能夠充分詮釋他寫的歌來獲得名聲、利益。他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正因各取所需，這樣才不會欠別人什麼…

然而趙緋雲似乎不太在意這些，她總是充滿關心地對著他噓寒問暖，要他吃一堆的東西補身子，也常常看到她跟醫院裡的醫生、護士打成一片，有說有笑:.…這令他有些羨慕。

他多久沒有像她這樣快樂地大笑過了？

習天傲最近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忽地，他睜開眼盯著趙緋雲認真、微紅的小臉，突然覺得有種心動的覺，讓他吃一驚。

怎麼會？他怎麼可能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對一個女人有覺？

在梅瑭容離開時，他也想過要找段新的戀情，卻從來沒有成功過。然而這次不一樣了嗎？

習天傲空的心彷佛因為這個想法而填補了新的東西進去，並且愈加愈多，直至快要滿出來的地步…

這種覺，真的是第一次呀！

趙緋雲戰戰兢兢地幫習天傲刮著鬍子，當她瞧見他愈來愈乾淨的俊臉時，有些心律不整地抖了下手。

她不忖道，如果她真的刮傷他的瞼，那可不能責怪她。誰教他要長得這麼讓人全身不對勁兒？

把可能的罪過全都推到習天傲身上，趙緋雲這才順手了點，慢慢將他下巴的胡碴給刮乾淨。

不料當她不意間瞥見他突然睜大的眼時，一個驚慌，竟真的在習天傲的使臉上留下了傷口。

她頓時大叫出聲“哇！我的天！血了！血了！”雖然血的人不是她，但是經她這麼一喳呼，習天傲馬上有了痛覺。

他摸摸只剩一些泡泡的下巴，這才摸到血的部位。反倒是趙緋雲亂了手腳，連忙跑進一旁的洗手問取來溼手巾。

“我先幫你把泡泡擦掉。”當趙緋雲想幫他擦臉時，習天傲及時捉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