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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兵議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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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恆看著李壽,以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神情,領著五名衛軍統領,以毅然決然之姿,從大帳中走出,遠去。

分明是壯懷烈的背景,但陸恆到的卻是,料峭風中的‘嗖嗖’寒意。

李壽究竟是什麼意思?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說實話,來到無終城大營的這些子,除了訓練士卒,和秦翔、尉遲疾、陳東等人,探討即將對匈奴展開的軍事計劃,並做出必要的準備工作,閒暇之餘,陸恆琢磨最多的問題就是:李壽究竟想要做什麼?

李壽以血腥手段立威,希望能夠懾服族兵,但,在懾服族兵以後呢?他究竟想要利用這些族兵來做什麼?

指望這些族兵打匈奴?

族兵的個人的戰鬥力頗強,但和一支正規軍隊相比,缺少相互之間的配合,戰陣的訓練,這不是短短二、三個月時間就能夠做到的,而且,右路軍的行動,並不需要族兵們和匈奴人硬撼。

指望這些族兵造反?

更是無稽之談,這些族人並非無之萍,都是有族人。有牽繫的,而且,族兵們的武器糧食的供給,都是由所屬家族提供,指望這些族兵來造反?只要各大家族的長者出來振臂一呼,便會風消雲散,甚至還有可能倒戈相向。

以李壽的睿智,和曾經領軍打仗的戰跡來看,他不可能認識不到以上的問題,那麼,李壽為什麼還要以…殺戮。這種後患多多的強橫地手段,來懾服族兵呢?

答案只有一個,李壽希望能夠在短時間裡,獲得部分族兵的戰力,來完成一件大事,所以,李壽才會在失勢的今天,不惜降低身份,並加上抗擊匈奴這樣的大義名份,來向自己求告。為的就是能夠從自己手中,而獲得部分族兵的戰力。

血腥殺戮的手段不能獲得的,李壽便想通過欺騙的手段來獲得,那麼,李壽費盡心機想要完成的大事。究竟是什麼?

想著李壽在離去地那個瞬間。終於控制不住,洩而出的陰毒、冰寒、暴種種負面情緒的眼神。陸恆越發覺得,某種超出他預想的情況正在進行。

陸恆看著眼前的巨大軍事地圖。恨不能把這地圖看透、看爛,而從中猜出李壽地真實意圖,但,如同他每一次試圖獲得正確答案一樣,除了雲霧般繚繞地茫然以外,沒有絲毫結果。

“恆少爺,恆少爺、、、、、”秦翔在陸恆身邊。輕聲呼喊著,陸恆猛然警醒,還有一大堆門閥世族的領兵者,在等待任務地分配呢。

“從赤川方向進軍,是三十一個家族的族兵,有四萬二千人,領兵者都是喬氏家族地喬玄恕,我這裡有具體的進兵方略,等會議結束後,請喬玄恕兄留下,與我詳細商討。”陸恆一邊說,一邊對著肅坐在人群中的一箇中年人點了點頭,那中年人寬眉方臉,看上去有幾分木訥,但給人的覺卻極是穩重,見陸恆目光掃視而來,趕忙用力一點頭,表示遵從。

“從步陽縣的進軍,是二十七個家族,有三萬八千人,我親自領軍!”所有人一起用力點頭,表示服氣,當然,也有好幾個人,在頭顱低垂後,無人能夠看見其面目表情時,猛然呲牙咧嘴,很是鄙夷,不過,當頭顱再次抬起時,鄙夷已經變成了衷心的擁戴。

大帳中,人都已經散去,顯得空闊如野,唯有喬氏家族的喬玄恕,象銅鐘般沉穩地坐在那裡紋絲不動。

說實話,長時間保持肌緊張的身而坐,是一件頗累人的事情,但喬玄恕卻不敢有絲毫的鬆懈,因為陸恆投過來的目光,就象針一樣,頂著你的桿、頂著你的脊椎,讓你放鬆不能。

~~著,這位恆少爺,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啊,為何便有這樣的威勢~~“玄恕兄,你們喬氏,是最接近北方的世家豪族,你能不能給我介紹一下匈奴人軍隊方面的具體情況?”陸恆有輕鬆的語氣問道。

“啊,當然可以。”喬玄恕一怔以後,連忙應允道:“匈奴人共有六十多萬人,七十多個部落,平時逐水草而居,散落在這廣袤無垠的大草原上,他們的青壯戰力,在十二萬到十五萬人之間,因為部落的分散,要想把所有的隊伍集合完畢,至少也要在二十天左右。”

“那麼,玄恕兄,你聽好了,你率軍從赤川出發,聲勢一定要做大,你雖然只有三萬八千人,但你做出的聲勢卻是要有三十八萬人、、、、、”

“三十八萬人?!”饒是喬玄恕有泰山崩於前而不變的鎮定,此刻也不由一臉驚#。

“啊,比喻,是比喻。”陸恆意識到自己說話太過誇大,臉顯尷尬的解釋道:“總之,聲勢越大越好,行軍的速度可以放慢,匈奴人不是二十多天才能把兵聚齊麼,你三十天能夠到達黑水河就行,你覺得,有什麼困難麼?”困難麼?從無終城大營到黑水河,也不過三百多里,給三十多天時間,便是烏龜爬的速度也能爬到了。

“那麼,到達黑水河之後呢?”喬玄恕小心翼翼的問道:“匈奴人有了如此長時間的準備,聚集的兵力完全可以把我們全部殲滅啊。”

“然後的事情,便不是你現在應該知道的了,那是軍事機密,等到達黑水河後,你自然就會明白。”靠,小孩,擺什麼**架子啊!喬玄恕在心中咒罵不已,臉上卻做出誠惶誠恐的神情,連連認錯。

“玄恕兄,這次對付匈奴,我還需要五千多件匈奴人地衣服,和五十多名悉匈奴全境的嚮導,就由你們喬氏來提供,可以麼?”雖然是詢問的用詞,但分明是命令的語氣。便是泥人也有三分土啊。

喬玄恕心想,什麼東西都管我們喬氏要,你恆少爺憑什麼就吃定我們喬家了,這次出征洗劫匈奴,那是所有門閥世族的事情。現在要我們喬氏出人出物。多少也得給個說法吧,尤其是悉匈奴全境的嚮導。那可是沙礫中的金子,難找的很呢。

喬玄恕沉默不語。有時候,沉默不但是默許,更是抗議。

“如果你們喬氏提供的嚮導,出現任何問題,我便把這筆帳算到你們喬氏頭上,到時候,可別怪我不客氣。”陸恆並不理睬喬玄恕的反應。自顧自地說道。

憑什麼啊?!

喬玄恕倏然抬頭,看著陸恆,這不是欺負老實人麼,他的眼中出寧死不屈的剛毅神

“這次匈奴入侵中原,為什麼會在上谷和盧龍,對你們喬氏的店鋪下如此重的手?你們喬氏不是一直都在和匈奴人做生意麼?”陸恆並不理睬喬玄恕此刻的神情,在那裡自顧自地說道,只是話語中的內容,卻讓喬玄恕地瞳孔猛然放大。

“你們喬家雖然以經營牲畜、皮為主,但暗中,還做著走私茶葉的生意,或者可以說,走私茶葉地生意,是你們喬家利潤最大的生意,而匈奴人以為食,是離不開茶葉來疏通腸胃、、、、、”

“聽說,這次匈奴人事先預付了大比黃金,要購買一批茶葉,而你們喬氏的主事人,也確實希望,能夠和匈奴人把茶葉的生意長久的做下去,所以,專門派出得力的家族成員,到南方去採購茶葉,哦,對了,派出地這位得力成員,好像就是上次在上谷,死於匈奴刀下的喬氏家主的女婿啊。”此刻,喬玄恕已然滿頭大汗,雙眸盡是掙扎之,嘴抖顫著,想請求陸恆不要再說下去了,但,在陸恆有著冰冷殺意的目光注視下,連半個音都吐不出來。

“今年南方茶葉大豐收,茶葉的價錢一下降低了許多,往年呢,你們喬氏為了獲得最大的利益,總是買最差的茶葉給匈奴人送去,騙匈奴人說是最好的茶葉,今年,你們那位喬氏家主的女婿,忽然良心發現,以前是錯誤的,是對不起良心的,所以呢,這次就進了一批上等的茶葉回去、、、、”陸恆冷笑不已:“匈奴人喝茶,都是把茶葉壓制成茶磚來喝,對於他們來說,又苦又澀,能夠消解肚腹油膩的茶,便是這世上最好的茶,以前,你們喬氏給他們也是這樣的茶,這一次,預付的錢比往年都多,你們喬氏卻拿劣質茶來糊他們,加上匈奴遭遇雪災,原本就要入侵邊,於是、、、、、、”

“你們喬氏和匈奴人做生意的事情,各大家族多少都知道一些,但這次在京城的家族聚會中,你們喬氏雖然一力主戰,卻不把這其中的由完全講清楚,著,其心可誅啊!”

“恆少爺,你別說了。”喬玄恕猛然跪倒在地,向陸恆連連磕頭,用力之大,雖然地上鋪的是羊氈,也發出‘撲撲’之聲:“恆少爺,你所要的衣物和嚮導,我們喬氏全力提供,絕不敢有絲毫疏忽。”

“可憐我那妹妹和妹婿,都慘死在匈奴人的刀下,匈奴這幫狗孃養的,不識貨啊。”喬玄恕淚滿面的哭喊道:“我妹婿那人,是個天生的商,平時裡,黑著呢,這次難得做一回好人,想不到卻是這樣的後果,恆少爺你說,做個好人,咋就這麼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