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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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芮琳記…

今天我滿十歲了，海以她最美的姿態為我慶祝生。我看到海上起了漩渦，海水像貝殼一般層層迭著，深藍、湖水藍、淺藍…無數的顏錯著。

我漫步在銀白的海底沙灘上，水波盪漾地拂過我身邊。大姐說這是風吹的覺，我沒上過陸地，不知道大姐說的風是什么。

我還是喜歡海水，陸地上的風會這么輕柔嗎？

大姐是我們之中唯一上過陸地的，她喜歡陸地，可我並不喜歡。

祖母說我不應該喜歡海的漩渦，因為漩渦意味著風，風就代表會有船遇險，然後就會有人類死掉。

好奇怪，為什么有風他們就會死掉？我問祖母，祖母說因為他們掉進海里，自然會死掉。

我又問為什么他們掉進海里就會死掉，他們可以和我們一起生活啊！祖母沒有回答我。

我其實很討厭這個話題，可大家總是說個不停。什么樹啊、花啊、草啊、陽光啊微風啊，一直在我耳邊說著。

大姐總仗著自己是姐妹中唯一見過陸地的人，老是向我們誇耀，二姐、三姐、四姐她們也總是追問個不停，什么天有多高、太陽有多遠的無聊問題。

“佩芮琳，你不要急，等到你十五歲的時候，你也可以到海上去看看那個與我們不同的世界。”祖母說。

我不是著急啊，我是本不想去！

為什么要去看天空、大地？我生在海洋啊！

還有，那個叫“人”的生物到底是什么東西？聽大姐說，他們是和我們完全不一樣的生物，他們沒有尾鰭，卻有兩條很醜…呃，大姐是說很特別的“腿”他們不能遊動，只能一步一步地走。

祖母說，他們是人，有靈魂的，而我們是人魚，可以活三百年，卻沒有靈魂，在死後只能變成泡沫。

三百年！我今年才十歲啊！我想那么遠做什么？

“佩芮琳，過來聽故事！”祖母叫我，我知道她們又要講她們陸上的故事了。

然後大姐和祖母又會爭論起來，因為她們所見到的事物完全不同…笨蛋，祖母都多少年不曾上過海面了，兩人見到的事物自然不同。

就是我們，這十多年來也有不少變化啊！

最煩的還不是這個，而是她們會不停地賣她們學來的幾句“人類語”祖母還強迫我們學…討厭、討厭、討厭！我不要學那些東西啦！好難喔…

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