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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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快睜開眼，兒…”在崔尚緹把江寒從江裡給救上岸之後，她就一直陷入沉睡當中，任他怎麼喚都喚不醒。

一、兩…好幾過去了，她卻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連恢復意識的跡象都沒有，這不讓崔尚緹開始擔心。她會不會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是他不好，他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兒離開他的身旁，他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她被人推入江，才會延誤了將她給救上岸的時間。

他很自責，後悔到了極點，雖然發生這樁意外後沒有人責怪他，但他早已把自己罵了千萬遍，恨不得親手掐死自己，如果她…真的要離開他的話。

換了好幾名大夫，結果他們總是在看過她之後便搖搖頭，說如果她不自己醒來，他們也沒有任何辦法，這樣的結果讓他無法接受，他更是四處遍尋名醫，甚至直接發出消息，只要有任何一位大夫能夠讓她醒來，他絕對重金答謝，沒有第二句話！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大夫來替江寒把脈了，只見大夫把完脈後，同樣第一步就是先嘆氣“唉，崔公子，請恕老夫無能為力。”始終陪伴在一旁的崔尚緹像是已經對這個回答麻木了，他睜著充滿血絲的眼，冷聲詢問“許大夫，你說，她還能撐多久？”

“這…她的身體漸虛弱下去，頂多就再撐個半個月罷了。”

“半個月是嗎？哈…”他沙啞的乾笑出聲“只剩半個月又如何，就算只剩一天，我也絕不會放棄！”長安城裡已經沒有大夫可以醫治她，那又怎樣？長安城沒有，那他就去洛陽城找，洛陽城再沒有，他就去其他地方找，拼死也要找到大夫醫好她！

內心打定主意，送走大夫後，崔尚緹馬上就有出了門，再去尋找大夫，他本不管自己已經多久沒好好的闔上眼休息，沒好好的吃一頓飯，他現在在乎的只有江寒的生死，其他的，他本無心理會！

“會好的，她一定會好的，我相信…”馬不停蹄的，他幾乎不曾休息，像是瘋了一樣，無論多少大夫對江寒的情況搖頭惋惜，都無法讓他放棄，只是讓他更加執著、更加拼命，像是連命都不要了一樣。

時間輾轉逝，眼看半個月的最後期限也到了，當崔尚緹風塵僕僕的帶著大夫又回到江家時，卻聽到江寒的房內傳出陣陣低泣聲，讓他聽了是心驚膽戰，馬上推開房門“兒！”只見房內許多家僕們守在旁泣不成聲，哭得最慘的就是小梅了，她看到崔尚緹出現，馬上嗚咽的開口“嗚嗚嗚…姑爺…小姐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不！不會的…”他再也難以壓抑即將失去她的恐懼，對著大夫動喊著“大夫，你快去看看她呀！”

“馬上、馬上！”大夫急急忙忙來到旁，對已經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江寒把脈，沒過多久，他便默默的將她的手放回，離開邊，再次回到崔尚緹面前。

看著他明顯不佳的表情，崔尚緹始終不死心，還是執意要一個答案“她的狀況怎樣了？”

“崔公子，請…節哀順變吧。”大夫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便離開了，留下他們繼續哭泣，崔尚緹的腦袋也在這一瞬間空白一片，就連心…似乎也空了。

他腳步虛浮的來到邊，看著她早已沒有任何血、死氣沉沉的臉蛋，眼眶開始泛起淚，他頹喪的坐在旁，像是已經耗盡全力般大嘆了口氣。他無法再欺騙自己，說兒一定會醒過來，她一定不會離他而去。

他們倆好不容易才訂下婚約，以為從此就可以白頭到老，沒想到此刻卻成了這副光景，為什麼…他好不甘心、好恨，恨上天這樣捉他，讓他眼睜睜看著她即將在他面前香消玉殞，而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兒…”他緊握著她的手，死都不願放開，只要她的手還殘留有溫度，他就不會放棄，他不要就這麼一個人活在世上！

““兒，所有問題都已經解決了，只要你醒來，咱們倆就能相守在一起的，這不是你最期盼的事嗎？”他不厭其煩的在她身旁說話，一遍又一遍，不管她聽不聽得到，他只想把心底的話告訴她，完完全全的。

“兒，我愛你，所以你絕對不能離開我，你一定要回到我身邊，一定…”低啞的嗓音漸漸的哽咽，但他還是不放棄，掙扎痛苦的嘶叫出聲“兒，我不准你就這樣離開我，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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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我是怎麼了？”江寒不知道自己失去意識多久。但當她回過神來時，卻發現自己早已不在江邊，時間已經變成夜晚，而自己正置身在長安城裡。

但這一夜的長安城，很不一樣，各式各樣的花燈高掛，將夜晚點綴得像白天一樣，非常有過節的氣氛。

奇怪的是，唐朝不是有宵政策嗎？不該這麼晚還有這麼多人在外遊蕩才對。

“我記得一年之中沒有宵的子，似乎是…上元節？”對了，有這麼多的花燈，的確很像上元節，但上元節已經過了，她現在是在過端午節呀，不是嗎？

腦中的困惑越積越多，讓她是無所適從，她茫然的站在人海之中，任由人來來去去，而自己一個人卻始終停在原地，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我不是被推人江裡了，怎麼又會…”

“姑娘…”一道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讓她不自覺的回眸顧盼，就見崔尚緹同樣站在人海之中，隔著川不息的人們和她對望著，眼裡還有抹驚豔，那就像是不經意遇到讓自己動心的對象，徹底淪陷的神情。這樣的相遇讓她有種奇怪的悉，好像…她曾經在哪裡…

你以為這樣子耍著我，很好玩嗎？你在上元夜的時候扮回女裝，刻意戲我，還要我等你來找我，結果那一夜之後，你又扮回男裝，連連和我作對，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