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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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氣息充斥著她的所有官,如此強烈而霸道,如同六年前的每一次
情,他給予全部,同樣也要求她毫無保留的響應。
浣紗無法思考,雙手攀附上他寬闊的肩,承受著他熱烈的吻。心中已經空寂了那麼久,此刻才真正知道,她一直在等待著他,那些烈的恨意,其實只是掩蓋著難耐的思念。
愛的反面不是恨,而是漠不關心。如果由愛生恨,熱烈的恨著一個人,不能雲淡風清的忘懷他,是否代表對他仍舊餘情未了?怨恨若來自於愛戀,那麼要恨也得講緣分,若是緣分未斷,縱使相隔千山萬水、重重險阻,總還是會遇上的。
她與他的緣分,不曾斷絕過,那陣記憶的風,從臺灣而來,混合著她所悉的氣息。
那些屬於他的氣息,飄散吹拂著她的生命,來到這個海島上,將散的緣分再細細的牽連上。
他們的吻熱烈得不可思議,糾纏著對方的舌,像是要探索對方分別已久的靈魂,是否還烙印著當初的情。深切而綿長,同時想起最初相見時的熾熱情緒。
他的霸道與她的任,在六年的歲月裡
散了,在今
相對時,只剩殘存的記憶,以及不曾消褪的深情,在一次次的針鋒相對後,終於徒然迸發。
柯焰旁若無人的吻著懷裡的浣紗,靈活的手圈繞著她的,悄然往上移動,覆蓋著她
前
的渾圓,她美好的身段,是他多年來魂牽夢繫的。他
下她顫抖的細微呻
,熾熱的
宛如烙印,遊走在她
緻的臉龐,以及
的雪白頸項。
她的記憶被喚醒,逐漸以他教導的方式,給予他反應。她不再腦控制自己,宛如一朵花,只會在他的碰觸下綻放。只有他悉她的身子,探索過無人知悉的隱蔽,竊取她的顫抖,以及不可告人的歡愉。
“浣紗,我好想你。”他的抵著她喉間柔軟的肌膚,低喚著她的名字,簡單的句子裡
洩最赤
的情
。
他的內心與身體都因為她而疼痛著,從離開她的那一天起,疼痛就與俱增,緩慢的累積,將他往崩潰的邊緣
去。他無法忘記她,更無法封閉起濃烈的情
,他今生的深情早已給了她,只有她是他的
。
他輕著她的肌膚,專注的模樣,像是死刑犯在細細享用著死亡前的盛宴。高大的身軀顫抖著,珍惜的觸碰她,即使上天在此時收回他的
命,他也毫無怨悔。
他擁抱著她,卻想起當初一切的起因。
六年前他在與浣紗爭吵後,盛怒的前往臺灣南部,車子卻發生可怕的意外。當他從生死邊緣醒來時,可怕的疼痛瀰漫了他全身。因為雙目失明,他無法看見,只能從李韜步嘴裡,聽見他變得有多麼醜陋。
是的,李韜步知道整件事情的始末,他甚至設計了這一切。是他最先趕到醫院,在柯焰昏的期間決定掩蓋消息,找來楚依人治療垂死的柯焰。是他製造了當初那場經營者帶著秘書私奔的假象,企圖斷了浣紗的念頭,讓她恨著他,就此忘了他。
柯焰當然也不願意如此,要他離開浣紗,對他而言幾乎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但是李韜步的話說服了他。
“你以為,要是當浣紗瞧見你如今的模樣時,她能夠接受嗎?身為你的子,她享受著其它女人垂涎你的虛榮。她已經習慣了最完美的,無法容許不美好的存在。你現在像是個破碎後再縫合的布偶,全身都是疤痕,甚至還失去了視力,你以為她能夠接受嗎?說來,你看不見自己的容貌也是好的,現在這張臉可怕得會讓人作噩夢,你會嚇壞她的。”李韜步語重心長的說。
從烈的口吻裡,柯焰可以聽出,在李韜步眼裡,他如今的模樣是多麼的可怕。
他曾經怒吼過,也曾經撐著尚未恢復的身子,瘋狂的揪緊李韜步的衣領,烈的搖晃著,
著對方去告訴浣紗真相。
但是李韜步一次又一次的說服,一次又一次的告知,讓他尚未恢復的身心軟弱了,在冷靜之後,他因為無法親眼目睹,而變得極端自卑。他的手在夜裡摸索著身上的疤痕,扯掉帶血的紗布,在空蕩蕩的醫院裡發出野獸般的悲鳴。
他記得浣紗所說的話。她只要最好的,她無法容忍瑕疵品。而那些話成為戕害他內心的利刃,撕裂了他殘存的希望。他不願意嚇著她,更不願意讓她看見自己此時的醜態,而讓她深深的恨著他,是讓她遠離他的最好辦法。
李韜步安排他居住在安德羅斯島,定期送來鳳家的菸草,以及鳳家的消息,關於浣紗的消息總是會讓他心痛。他不斷的聽見她的名字跟其它的企業家,或是青年才俊一起被提起。聽得久了,因為痛苦太深,心也麻木了,他逐漸相信他是被遺忘的人,浣紗已經徹底忘了他。
在絕望的子裡,他完全沒有想到,她會千里迢迢的前來。就算是真的來向他索取那筆去向不明的金錢也好,至少他再度見到她了,那對他而言,已經是上蒼給予他的最大恩賜。
他的手輕捧著她的臉龐,用吻過每一寸的肌膚,貪戀著她的芬芳。他能夠
受到她的顫抖,心痛的懷疑是他的醜陋嚇壞她,但是他太過
戀,自私得無法放開她。
倏地,一聲驚慌的尖叫劃破小鎮的寧靜,擁吻的兩人像是被從美夢中震醒,在彼此的懷裡僵硬。
浣紗在聽見尖叫聲時,直覺的靠向他高大的身軀。當危險發生,她下意識的選擇依賴他,信任他會帶給她安全。
她循聲轉過頭去,因為看見的景況而瞪大雙眸。
原本停在斜坡頂的那部老舊貨車,或許是因為年久失修,所以手煞車徒然鬆脫。小孩們原本在四周踢著足球,其中一個小男孩踩著地上散落的繩索,而繩索的另一端則牢牢的系在貨車上,當貨車徒然滑下斜坡時,繩索無情的纏繞住小男孩細瘦的腳踝,將他往下拖去。
驚慌失措的母親在後面追趕,一邊尖叫著,喊著旁人前來援救。但是貨車下滑的速度太快,眾人本沒有時間可以靠近,只能驚駭的看著小男孩哭叫,在石板步道上拖行著,筆直的衝向斜坡底的懸崖。
貨車以驚人的速度經過小酒館,男人們束手無策,只能大聲喊叫著。小男孩因為被拖行的疼痛而哭叫著,怎麼也掙扎不了繩索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