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水軍接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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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水軍接戰眾人被黃忠那連三箭的快捷手法驚呆了，若不是他們親眼所見，幾乎不敢相信世上還有如此神奇的箭之術，直到遠處的士卒驚叫起來之時，他們才反應過來，觀看的人群猶如水一般向百步之外倒地的長戟湧去，隨即他們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三長箭盡然齊齊並排著在那個小孔之中，完全堵住了戟孔，將長戟釘在地上。

不同時間出的三箭，盡然能齊齊進這個小孔之中，這種準頭和對力道的把握實在讓人歎為觀止，眾人不可思議的回頭看向那員老將，鬚髮皆白的老將直讓他們驚歎莫名。

就連一向不服輸的沙摩柯也目瞪口呆，他的箭之術雖然也算妙，但相比黃忠實在是羞於談論了，向來敬佩英雄的沙摩柯不由拱手報拳對老黃忠表示拜服。

劉封極為驚訝，當韓玄殉城而降之時，龐統讓自己用將法請黃忠出山，出於對龐統的信任，劉封便照計而行，只不過那時候他還沒有清楚為何還要請這麼老的將軍出馬，直到這時他才發現，這個老將盡有這麼強悍的戰力，且不說他的武技有多麼高強，僅憑這種神之術，便能產生強大的震懾力。想到此，劉封不由轉頭朝龐統看去，而龐統正含笑看著他，似乎早已看清了他的心思。

劉封不由對龐統生出濃濃的之情，自從夏口見到士元先生以來，頗多地方皆靠先生打點，不僅教習統軍作戰之道，更是從本質上教他戰爭之本，如今一看到龐統那充滿笑意的自信臉龐，劉封便覺自己的心中踏實無比。

這時，一騎飛奔進大寨之中，徑直朝伍俊奔去，以軍司馬職統領斥候屯的伍俊急急了上去，歡呼驚詫的眾人受到了來人身上的嚴肅神情，頓時安靜下來，生怕吵擾到了別人。

耳語片刻，伍俊急趕兩步至劉封身前，抱拳說道:“將軍，夏口張將軍令快馬通報，對岸曹軍水寨之中，數百條戰船直往巴邱方向而來。”劉封有些驚訝，大白天的曹兵不在水寨訓練，反而逆而上往他們這處衝來。難道曹兵想出奇不意強衝渡口？曹兵戰船皆是荊州降船，小船能載三四十人，大船少則百餘，多則數百，如今百餘艘戰船逆而上，那豈不是有將近萬人。劉封吃了一驚，一時有些摸不透曹兵之意，但數萬曹兵沿岸而來豈能毫無準備，劉封立即轉身向眾人喝道:“集合各部，準備應戰。”眾將轟然應諾，近來除了練士卒、加固大寨防禦之外，他們實在閒得有些發慌，尤其是王威、魏延幾人自從跟隨劉封之後便是整廝殺，四處轉戰，早已習慣了戰場之上的濃濃血腥，今番突然閒了下來，他們還真覺有點不習慣，如今聽聞集結應戰之聲，更是抖擻神來了勁頭。

沙摩柯作為劉封的新侍衛督曹哪敢怠慢，聽聞應戰之聲，更是不敢遲疑，提著碩大的鐵蒺藜骨朵趕忙就靠近劉封，警戒四周，一幅如臨大敵一旁的模樣。

劉封連忙召集幾位統軍校尉議事。曹兵戰船逆而上速度自然比不得戰馬，此刻應該離巴邱還有一段距離，他們需要作出正確的判斷以確實如何應付來敵，將近萬餘敵軍可不是開玩笑的，雖說荊州兵戰力不強，但是人數的優勢擺在那裡，他們總共才三千人，果真去硬拼曹兵的話，勝機實在渺茫。

龐統緊皺著眉頭一言不發，對於沒有看透的事，龐統絕對不會妄下結論，曹兵這違背常規之舉一時倒真惑住了眾人。

既然不清楚曹兵的目的何在，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小心警戒各處，儘量不給敵人以可乘之機，但話雖如此，實施起來確實頗有難度。這時劉封忽然想到了什麼，急忙對伍俊說道:“立即著人傳令巴陵山叔與蒲圻季允二位大人，若是曹兵水軍攻擊渡口，立即後撤，無需死守不退。”伍俊雖然對劉封的命令覺有點奇怪，但卻沒有絲毫遲疑，立即起身退出帳外，待士卒去了。

龐統忽然開口說道:“長江之上暗湧動，礁石頗多，曹兵若要渡河南下無非幾處渡口，此次一萬水軍看似強大，但曹水軍訓練時間尚短本不能形成戰力，船上之卒必是原先荊州之卒，而在如此短時間內便能獲得曹信任統軍之人惟有蔡瑁、張允二人，荊州之降直接起於兩人之手，更兼北軍之中本沒有悉水戰之人，即使是曹不信任這兩人，也必將暫時以此二人為水軍統領，待其他將領悉水戰之後，再另做打算。”起身踱了兩步，龐統繼續說道:“蔡瑁、張允皆是明之人，豈能看不出曹的用意，但如今已降他人之手，本容不得他們再有其他想法，只能想盡辦法討好曹，以期望保住眼前地位。但曹何等人，舉荊州而降這麼大的功勞都看不上眼，又有何事能讓他動心？所以此二人，惟有儘量積取戰功以自救，我等只管撤離江岸，拱手讓給他們便是，以荊州兵戰力，失去戰船水戰之利，本沒有膽子攻上岸來。”校尉王威疑惑的問道:“依先生之見讓出江岸，豈不與左將軍死守沿岸一線相違背？若是曹兵攻上岸來建立穩固據點，豈不是自毀防線？那時數萬大軍湧向南岸，憑江夏、長沙幾城，本沒有希望守住。前番關將軍已責備大公子分兵紮營城外之事，如今若是再棄守渡口，恐怕…”劉封知道眾人極為關心自己，依令固守即便是失守那最多也只是作戰不利之責，與抗令不遵相比要輕的多，但是數千士卒的命又豈能不顧，劉封咬牙說道:“傳令，渡口各部後撤，暫時不得與曹軍水軍接戰，關將軍怪罪下來，不過我一人之事，倘若為一人之命而不顧千餘士卒命，又如何向士卒待。”王威還想再說，黃忠已搶先說道:“小將軍能為我等如此著想，末將也不多言，這條老命便聽憑將軍吩咐。”劉封急忙起身說道:“老將軍切不可如此，封年幼，不懂軍政之事，諸事還得依仗將軍虎威。”龐統其實早已知劉封情，搶在二人之間說道:“如今我等皆在將軍帳下，無須多禮，竭力輔佐大公子便可。”眾人一想到辛苦攻佔長沙之地轉眼便讓給關羽統領，心中自然不服，知道如今皆屬大公子一系，若不能助公子取得赫赫戰功，很難有出頭之。所幸大公子不僅勇武過人，而且臨陣應敵之時頗有大將之風，將來必能有所作為，而他們自然也能水漲船高，心中也踏實下來。

蒲圻渡口處，軍司馬季允剛剛接到劉封將令領五百守衛士卒撤離渡口之處，長江之處便出現了曹軍戰船的身影，雖是逆江而上，但是一艘艘蒙衝戰艦速度依舊飛快，風破而來，直撲渡口之處。

看著一艘艘耀武揚威曹兵戰船，傷勢已經全愈的季允真想衝上去衝殺一番，但是戰船之上隨之而來的打擊卻讓季允等人目瞪口呆。

數支若人臂的大型箭矢帶著箭頭處的火焰一頭扎進了渡口之中，高聳的箭樓頓時被擊中，攔擊斷，巨型弩箭前端燃燒的火苗更是點燃了箭樓，片刻之間便燃起濃濃火焰。進寨中的巨箭也將寨牆，營帳點燃，一時間氣勢雄壯的渡口，頓成一片火海。

眾人皆被眼前的情況驚呆了，曹兵戰船遠在江心，距岸上足有五步百，但是五百步外的戰船之上盡然還有巨弩能中岸上，準星不偏，這是何等恐怖的兵器，僅僅依靠箭樓，守衛的士卒本沒有反手之力。季允驚心之餘，立即醒悟，對著身旁傳完令還沒走的傳令兵說道:“速去稟報中郎將大人，曹軍戰船之上有超遠的攻擊利器，切不可正面應敵。”士卒哪敢遲疑，顧不得戰馬連番奔波勞累不堪，急急打馬飛奔而去。

而看著渡口陷入熊熊的火海之中，戰船之上指揮士卒進攻的蔡瑁極為滿意，揮手對傳令兵輕喝道:“不要停留，直奔巴陵。”一旁水軍副都督張允遲疑問道:“大人，為何一路前來，只在遠處放箭攻擊而不殺上岸去？”蔡瑁不算高大，體型微有些胖，黝黑的臉上聽到張允一問不由出一絲淡淡的笑意，自信說道:“我荊軍士卒與江東屢番血戰，戰力並不弱，但如今新降丞相大人，士卒之間人心惶惶，相互猜忌，戰力大降，此時若是與敵接戰，漠說劉備手下士卒悍勇異常，敗軍之際連虎豹營都不是其對手，便是普通部曲，我等也難有必勝把握，此時藉助強弩之利燒燬敵軍營寨，不僅能打擊敵軍氣焰，更能提升部下士卒士氣，兩軍接戰，士氣遠比武藝重要，幾仗過後，待得我軍士氣大升，丞相所領青徐士卒已能習慣戰船在江面之上的搖晃，則可一舉南下，攻佔江夏、長沙，一戰可定。”張允恍然大悟，連連稱是，而不遠處一名士卒則早已悄悄的將蔡瑁之言記於心中，準備回船之時稟報丞相。

這時，江面之上，幾十艘戰船直往他們來，速度頗快，蔡瑁身旁眾人頓時警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