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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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劉封直身軀座騎於戰馬之上,高大威武的身軀恍若一面旗幟又或是一
標杆,在雷虎、黑子等二十親衛的貼身守護之下縱馬大軍之前,緊緊控制著這一千士卒的速度,疾行的大軍在劉封的刻意控制之下放緩了前進的腳步,開始緩緩往長沙城方向推進。
伍俊所領斥侯隊士卒如蜂一般來往穿梭,他們以兩人為一組,循環往復,不斷將前方的地形、軍情彙報給這部士卒的最高統率副軍校尉劉封,以便讓校尉大人依照地形對大軍陣形進行調整,對於可能存在危險的地段,更是提高警惕小心翼翼,以防止各種突如其來的打擊。
在斥侯不知勞累一般的巡視之下,一路之上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至於別部司馬龐統所預計中的敵軍伏擊與突襲也沒有來臨,甚至沒有一絲山雨來風滿樓的戰前徵兆。
不過,這種平靜和安詳並沒有讓劉封大意,越是順利,他越是小心翼翼,提高警惕,劉封對於龐統的判斷極為信任,對於敵軍會發起的伏擊或是突襲更是毫不懷疑,劉封暗想著,敵軍斥侯或許正在某個角落緊盯著他們,一旦發現破綻就立即蜂湧而出,給他們致命一擊,一千士卒的生死存亡重擔緊壓在劉封的肩頭,讓他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偏過頭看了看已經有些偏斜的太陽,在天氣尚早之時,劉封便毅然下令紮營。
大寨按照龐統的意見紮在一塊平曠之地,背靠庭湖一道支
一線排開。
本已經對此時紮營的頗有意見的大山、王威、魏延等人一看到劉封有違兵家大忌將大寨紮在這種地形之上,頓時驚疑不安,不約而同向大軍前端的劉封衝去。
“大人,此處空曠,本無險可守,背靠河
更是自尋死路,一旦遭受敵軍突襲使無路可退,如此佈陣豈不是自取滅亡?”大山未及穩住身軀便驚慌說道。
及至靠近劉封身側,王威看著神態冷峻,目光堅定的劉封略微凝神思考一番隨即說道:“大人,如此紮營雖然含帶挑釁之意,但誘敵來襲的目的極為明顯,恐怕到時會適得其反,假若長沙城中備有鐵騎,一番衝擊下來,即便能僥倖擋住,也將損傷慘重,屬下也認為此舉也過於冒險,多有不當之處。”魏延看著一旁憂心忡忡的大山與王威忽然咧開大嘴,輕笑起來,大大咧咧說道:“兩位軍侯大人如此謹慎幹什,觀蒲析、巴邱兩地守卒便知長沙城中士卒之戰力,如此無能之輩,即便是十倍於我軍又有何懼,若以我之見,今夜連番趕路,趕至長沙城下,面城而紮營才叫痛快,某家倒想看看那幫鼠輩能耐我何。”王威一聽不由氣苦,文長這狂傲子何時才能改一改,若非自己
知他的習
,只這番話語便會動怒,想至此,王威不由帶著一絲心虛轉首往大山看去,哪知大山的耐
似乎比他還要好上許多,對於魏延這番狂言,似乎聞所未聞,絲毫不為所動。這讓原本有些擔心的王威不由暗暗驚奇。
王威又哪裡知道,大山在此之前可是左將軍親衛,自從徐州以來追隨劉備大人已有十餘年,什麼樣的大風大沒有見過,魏延這點脾氣,他絲毫就不放在眼裡。
這時劉封輕輕搖了搖頭說道:“長沙附近水道縱橫,如今襄樊初定、南郡未平,曹兵更是忙於整治水軍,本無暇顧及南面四郡,更不可能調派在南方用處不大的騎兵於此地。”說罷劉封話鋒一轉傲然說道:“再者,長沙城中之兵久未經血戰,其戰力又豈能與我軍相比,如若我軍立寨於險固之處,恐怕他們即便有突襲之心,也要瞻前顧後一番了。”大山聽出大公子話中有話,便不再多問,事實之上,這段時間以來大公子天馬行空一般的想法確實讓他們無法估摸,不過每每能有奇效便已說明大公子之計略高出他們甚多,如今聽劉封如些說來,各種可能都在大公子的算計之中,大山心中便有了底。
劉封踱了兩步,似乎是理清了腦海之中的思路,開口說道:“能否奪取長沙對於我軍來說極為關鍵,荊州南部四郡之中,以長沙最是富足,防禦體系也最為完善,縱橫的水道恰恰是曹兵的軟肋,如果能攻取長沙郡,則將與東邊江夏連成一片,緊控長江中游一段水域,北抗曹、東拒孫吳,西南方向則可攻掠其他三郡,乃進可攻、退可守之局,而以我部一千士卒奪取長沙之關鍵就在於,能否引出城內守軍,能否在主動盡失的情況之下全殲出擊之敵兵,所以現在的關鍵不在於我們的營寨是否穩固,而在於能不能誘出長沙守軍。”原先攻殺長沙郡之目的,就在於牽制住南郡曹兵,為左將軍部卒突圍創造時機,但隨著霍峻提出勸降之策,眾人的野心也漸漸擴散,如今更是將主意打到南部四郡上來了。
王威雖知大公子之意在長沙,確不知已計算的如此清晰,不由愕然,而一旁的大山卻毫不遲疑問道:“大人,就算是引敵出城,也無須作出如此姿態,這豈不是告訴敵軍,就在等他們夜襲?”一旁的龐統聞言輕笑道:“將軍豈不知,兵法實則虛之,虛則實之,對付不同敵人,方法也不盡相同,對付長沙相韓玄之類,用這種明顯的誘敵之策,反而效果更加明顯。”
“這…”大山不由愕然,若論衝陣殺敵,他還比較在行,單論這種計略確實有點沒轍。
而一旁的王威、魏延則略有所思,別看魏延此人大大咧咧似乎毫無心機,實則他高大的身軀背後隱藏的確是縝密的思路。
看著沉寂下來的眾人,魏延遲疑著問道:“大人,仲邈此時應該已進長沙,若是他能說服漢升老兄,長沙豈不是可以一舉奪下?”劉封輕搖了搖頭:“若是仲邈兄能勸降敵將自是省去不少力氣,但如今我軍勢弱,僅憑個人之,實難成事,若要建功還當在戰場之上論勝負。”頓了一下,劉封繼續說道:“若不出士元先生之料,今夜敵軍必來襲寨,我等當做好應變之準備,黑夜之中,切忌慌亂,更不可喧譁。山叔、叔義務必統御好手下士卒,尤其是新降之卒,嚴防其反撲。若有擾亂軍心者,殺無赦,若有違令不遵者,斬立決。”眾人立即肅然聽令。
劉封想了一下,又補允說道:“夜間混戰,受限於黑暗,各部曲之間協防不易,一律用牛角號聲聯絡,不過以我部士卒之銳正面搏殺當不致輸於敵軍,各部當求緊守陣地,山叔、叔義各領左右兩曲緊護大軍兩翼,另每曲
調一個百人隊為預備隊,
由文長統領,聽中軍之令而動。”王威聽完劉封安排,不由驚疑著問道:“大公子,中部只留斥侯屯與後衛屯守備,是否太過薄弱,若是中軍被敵軍突破,則左右兩曲皆被敵軍分-割,大軍背水,避無可避,必陷危及。”劉封冰冷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股自信的笑意,說道:“叔義不必擔心,我自領軍列陣於前,若是中軍遇襲,兩翼亦不可輕動,聽號令行事,切不可亂了分寸,讓敵有機可趁。”眾人認真記於心上,眼看劉封再也命令,便躬身而退。
而一旁的龐統看著自信滿滿的劉封嘴角不由泛起一股輕笑,淡淡說道“大公子果然名不虛傳,這種縱橫天下的霸氣確實不愧於大公子之赫赫威名。”哪知龐統話一出口,原本傲然而立的劉封俊俏的臉龐頓時刷的一下漲的通紅。
四周眾人不由莞爾,倒沒料到劉封有些面薄。剛剛緊張的氣氛頓時被劉封的一掃而空。
與劉封等人漸漸回覆輕鬆不同,此時的長沙尉府上,氣氛極為嚴肅,眾人劍拔弩張。鬚髮皆白的老將黃忠更是瞪大了雙眼看著傲然立於堂的那員將領。
那人也不說話,只微眯著雙眼,緊盯著怒氣衝衝的黃忠,猶如霍峻當時一般模樣。
只因與黃忠相之人都知道黃漢升的火爆脾氣,不需要開口,他準忍不住。
果然,忍了半晌的黃忠終於憋不助心頭的怒火,張嘴怒喝道:“傅子陽,你領一千士卒團團圍住我府,到底什麼意思。”那個傲然而立的中年將領便是奉韓玄之命統兵圍住黃忠府第的軍司馬傅彤,如今不過三十多歲,一張國字臉,下額之上寸長短髯如鋼針一般矗立。看著盛怒的黃忠,傅彤也不急,轉身輕踱兩步,緩緩坐於椅上輕聲說道:“兄長何故動怒,弟此來不過奉命行事,兄權當弟來蹭一頓水酒便是。”黃忠真恨不得上去一巴掌拍死他,氣極而笑道:“我倒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帶著千餘護衛來蹭飯的,傅大人當真好威風。”傅彤呵呵一笑說道:“兄長倒是偏心,厚此薄彼,同為鎮南將軍帳下,何故款待仲邈而不顧子陽。”剛剛還怒目而視的黃忠不由再次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