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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任前路艱險渺茫吾卻要勇往獨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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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郡城內,劉曄府中,劉燕帶著一直以來著下人照看,現已在安陽書院同別的孩子一起識字讀書的郭淮為劉曄送行。

趁著無外人在場,便伸手替劉曄細細整理身上的百花錦袍,束帶以及素披風。一番擔心情意,盡在這微小的動作中悄然體現。看著劉曄佩劍際,目光堅毅沉著,英姿發樣貌,擔憂的心情似乎也被劉曄自信的目光染而減輕不少,她微微出笑容,再拉著六歲的郭淮道:“淮兒,快來與義父說出你想說的話…”郭淮在劉燕飽含鼓勵的目光下,終是鼓起勇氣,上前兩步抬頭用雖顯稚卻是清晰無比的童音對劉曄說道:“嗯…淮兒等阿父打敗壞人回來,再帶淮兒出去打獵,玩耍。還有講好聽的故事,阿父可要快些回來才是!”

“哈哈哈!放心吧!淮兒,若是一切順利,快僅半年吾自會凱旋歸來,到時候便檢查你的功課,要是進步不大,可別怪為父懲罰於你哦!”劉曄雙手抱起長得眉清目秀的郭淮,輕輕捏了捏他粉的臉蛋說完,過得片刻再放下他,復伸手輕握下子雙手,動了動嘴,終只是說出四個字來:“苦了你了…”默然半晌後,他終是面一正,收拾情懷在數十親衛擁護,劉燕那飽含擔心並著理解寬容的目光注視下,毅然轉身大步離去——任他前途艱險渺茫,吾自憑信心熱血獨闖!

當劉曄於三後領大軍到達薊縣,自己再領親信入州府見過劉虞作些必要接手續後,瞧空便暗教田豐與齊周見面,藉著大軍在此補給作掩護,悄然將五千兵卒分為幾批送入薊城之中,便是齊周都聽劉曄吩咐,未回家中見過劉虞,只依田豐安排,同屬下士卒以各種名義漸漸聚合於城北幾處大宅院之中。

見齊周所領兵士已安然入城,劉曄便在四月十,再次領一萬二千兵馬南下,要穿幽,冀,兗等數州,過虎牢關,洛陽,函谷關而最後入長安。

如此大的動作,自然瞞不過眾多諸侯,他們先後得到消息後,自有不同反應,先說州府中——田裴將手下送下信報放下,問下首安然落坐的戲志才道:“戲先生果真料事如神,說劉曄必接詔令,他果真便接了!但若他真個將天子接回,那豈非大事不妙?”鄧志才微微一笑,口中卻淡然答道:“明公何必著急?此去長安又何止千里?大軍開拔,便是無甚耽誤,也至少需得五十方能抵達,此一路先後經過公孫伯珪,袁本初,新近崛起的曹孟德,甚至還有袁公路,孫文臺地盤,僅是這些諸侯只怕心思就值得揣摩,劉子揚所帶僅是萬餘兵馬,實是不夠看了些。”頓了頓,靜等田裴消化完消息,他再繼續說道:“便算是這些諸侯各懷鬼胎,放他過去,那函谷險關便非萬餘人馬能拿下,其後更有或潼關,或武關,青泥溢口關兩路險關,再有郭,李兩個十數萬西涼悍卒;雖說他等是爭權奪利打得熱鬧,但若有外敵來此,卻又會立刻拋下成見,一至對外。到時劉曄攻關不克,亦不可能從洛陽繞道北上,經亂勢大起的幷州,過長城外再繞過黃河入長安!而天子實則為李,郭挾制於萬軍之中,長安是為堅險雄城,劉曄他又憑什麼去出天子?!”

“再有最為關鍵問題,先前劉曄與鮮卑爭戰是為本地主場,此去千里之外,他最多便能帶三月糧草,後面處於敵方勢力,又哪來的糧草補給,輜重支持?此一路算下,便是他劉子揚再如何明瞭得,都可算全無勝算!明公可安心,只靜待時機與袁本初加緊聯絡,共同將公孫伯珪擊敗,然後便可盡掌幽州大權於手!”田裴雖然並不是第一次聽戲志才說這番話語,卻依舊是心澎湃,眼神亮光閃動,片刻後卻又收回,頗有些擔心地問道:“可是…戲先生,想劉曄他從出道以來似乎從未真正失敗過,便是上次鮮卑兩萬有餘騎兵寇境,連先生都言他幾乎必敗,他卻是不知用甚法子竟然迫得軻比能那廝退回。吾實是有些擔心他若真將天子救出,奉回來,那被他早視作‘眼中釘,中刺’的田氏一族豈非大難臨頭?畢竟吾等私下作的那些事只要細作察探便可知曉…”

“明公勿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戲志才心裡暗歎田裴這傢伙實在是成不得大器,不但做事瞻前顧後,更是沒有一點魄力膽氣。也只有不輕鄙他“賤民”身份,還算善納言“百依百順”這兩點好處。

可現今他卻是勢成騎虎,一開始就站錯了位置,由不得他不繼續走下去!

看到如今處境,戲志才默然在心裡漸漸想起一個問題:若是他當初不是因為曹那句“寧我負人,毋人負我”擔心自己以後不小心便被曹孟德給“負”了,惹來殺身之禍,就跟在曹這位明非常,識人善用而又極有魄力的主子身邊,那麼他是否會過得更好些?

這終究也只是想想而已,畢竟他現在除了不時需要無奈地為這位“有賊心卻賊膽不足”的主子鼓氣外,過得還算舒坦,出入裡外,管你暗下如何指詆,都得恭恭敬敬喚聲“戲先生”這不就是他年輕時苦學謀略,而被那些高門大戶的士子“同學”們所瞧不起時,最初的願望麼?

被戲志才鄭重再“唸叨”了一次的曹,現時可算是風得意,剛於前月開時大破青州黃巾,然後再依陳宮,程昱兩人進言,勸降成功,盡降百萬黃巾眾,擇壯共三萬人編制練,號為“青州兵”實力大大加強,剛於四月二自領為兗州牧。此時他正在往穎川的路上。

七年前,他是受詔去破黃巾,七年後,他卻成為此處主人,要去請賢才…

這位高賢不是別人,正是荀攸,他從被董卓釋放後,便輾轉回到穎川家鄉,得知親族皆往冀州而去後,自覺在叔輩荀彧面前抬不起頭來,便並未起程去投,而是留在穎川,先赴郡府謀一職卻未被理會,故而閉門讀書,只見同為士子的名士。他靜下心來反思自身年許,再細讀兵書戰策數卷,謀略水平大增,沒有荀彧響亮的名號在頭上壓制,名聲亦漸漸傳開。

接掌一州,自然知曉人才的重要,不僅連下招賢令“不論出身,惟才是舉”更是親自拜訪有名士子,得介紹後知曉荀攸之事,便專程前來相請。

此次破黃巾,若非那一千餘匹戰馬組成的騎兵隊伍頗建奇功,他不會勝得如此容易和快速,再想及當年與劉曄,孫堅兩人獨自追擊董卓,月夜擊掌為誓盟那段往事。如今看來卻是物事人非。雖非正式接戰,可孫堅與他分屬兩邊聯盟,已算是敵人。

他於路途上恰好也想到了劉曄,一路行進間,卻是嘆想道:“不知何時能知曉子揚消息,再見時是敵?是友?”可是,當他很快接知屬下報來消息後,卻很是自嘲了一番,原來——劉曄與他現時既不是敵,也不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