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的美狄亞(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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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剩無幾的體力無法再支撐過度的刺,情慾過後的身體蒙上一層淺淺的粉意,就連最輕微的觸碰都足以讓你顫抖。
美狄亞獎勵一般吻在你的額頭,眼神中的逐漸演變為剋制的憐惜,俯下身輕柔的將你抱下
。
最開始的時候,即便美狄亞睡在房間另一邊的榻上,夜晚的大半時間你仍然會讓自己保持隨時可以反擊的意識。而現在,你將身體放鬆下來,纖細的脖頸依賴的靠在男人硬實的
膛上,在令人舒適的水溫和戀人饜足的愛語中沉沉睡去。
“我會為你解開鎖鏈的。”
“你是自由的。”
想起她作出的承諾,少女的睡顏寧靜而美好,眉尾低垂,燈光在睫羽上灑下漂亮的光影,就連眼下淡淡的青,都像是為了某種崇高目的而做出的傷害微不足道的獻祭。
他記得她說過的每一句話,即便他的記憶已經清晰到足以反覆咀嚼他們肌膚相親的任何一個一個瞬間,伽玻仍然無法阻止自己這樣長久地注視她。
無盡的相處和衝突,少女像是上天不小心遺失的一份禮物,在他的巢外一無所知地探索著,一次次地落在他用於防衛的陷阱邊緣,又被美狄亞親手拯救出去。
可是,當他抱著他有著嬌憨睡顏的戀人回到房間的時候,眼前的場景卻殘忍的將一切都摔得粉碎。
你從沉睡中被驚醒。
那是一陣極微小的推門聲,本應該對你無法產生任何干擾,室內安靜得足以聽見飛鳥拍動羽翼的聲音,男人的腳步緩慢而謹慎,說明他的如何地不願意打擾沉睡中的“睡美人”。
可他的意圖註定是落空了。
“貝克托爾?”
你穿著一條淺白的睡裙,方形的領口
出細膩的肌膚和
緻的鎖骨,黑髮紅
,懵懂甦醒的模樣讓來者忍不住心下一動。
你想起身上的衣物是昨夜糊糊的時候美狄亞為你換上的,你抬眼看向窗外,黑框窗外的天空濛蒙初亮,你卻沒有看見本應該安睡在你身邊的人。
而且,你忍不住皺眉……眼前的貝克托爾顯然與以往不大一樣,那頭普普通通的褐短髮不知為什麼變成了
光般的金
,他穿了一身白底紅紋的禮服,映得深藍的眼眸更加深不見底。
異樣的覺讓你提高了警惕,你一面裝作仍然不清醒的
著眼睛,一面用另一隻手敲敲地去夠枕下的匕首。
雖然是帶著看似謙遜的抱歉笑容,但他的神情卻不像僕從、同伴或是一個值得信賴的朋友,更像是一頭在冷月下出現的郊狼。
“非常抱歉,還是把您吵醒了。”
他向你表達歉意,然後自然地抬腳往邊走來,你下意識想要往
的另一面後退,
受到身後的涼意,你沒有再動作,而是佯裝沒有察覺的應付著貝克托爾。
美狄亞是外出還沒有回來嗎?你想起美狄亞每天清晨都會為你送來一枝玫瑰,雖然它總是悄無聲息的出現,但今天美狄亞離去得太久,以至於你的心中忍不住升起不安的情緒。
又為什麼貝克托爾會是這副模樣?
腦海裡的思緒飛快閃過,但顯然身體還殘留著幾分疲累,你只覺得自己像被打破的器皿,愈發的頭痛裂。
貝克托爾卻很平靜,目光落在你脖頸直衣領處出的那片皮膚上,同所有閨閣中的少女一樣瑩潤白皙,然而在左側鎖骨未被衣物遮蓋住的地方,卻有著一小塊刺眼紅痕。
僅僅是從這簡直再正常不過的處,那深淺
織的痕跡,少女明顯變得溫柔嫵媚的神態,貝克托爾便足以想象出那怪物引誘眼前人的情
畫面。
他一定是吻得很重很重,或許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還有用吻以外的方式留下的更多“標記”,象徵著男女慾望的糜爛愛痕,印在純潔軟弱的身體上,才顯得更加情荒誕。
真是一頭髮情的蠢獸。
但沒關係,所謂的“美狄亞”早晚會落進家族手中,到時候他只會是一具屍體,掙扎了那麼久、做了那麼多又有什麼用呢?
她會是我的。
貝克托爾想要盡力裝作淡然的移開視線,只可惜他的情緒卻並不願意為他著想,就算他在心中不斷的說服自己,不斷加重的力道還是讓背在身後的雙手製造出異響。
你很快注意到貝克托爾身後藏著的東西,在剛才的微妙情境下,你猜測他似乎是打算向你說明什麼,或許是關於他的身世,或許是美狄亞的下落,但此刻他卻突然冷下了臉,情緒不穩定得如同即將爆發的炸藥桶。
你聽見悉的,彷彿剛剛還在你耳邊迴盪的金屬鏈條搖晃的聲音,只是現在它卻不能讓你生出任何曖昧的情愫,因為真正重要的,它的主人顯然不知所蹤。
“那是什麼?”
你試著讓自己保持冷靜,可是本就嬌細的聲音還是控制不住地變得尖厲,在接受過暗影的培訓之後,你幾乎從未如此失態過。
貝克托爾向你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你迅速戒備起來,跪立在邊,繃緊的身體像一把承受著巨大壓力即將崩潰的弓弩,在他人面前從來都表現得傲慢冷漠的嬌
面容第一次染上鮮豔的憤怒,你抓住他的手,直視著那雙深藍
的眼眸,深
的眼瞳似乎下一秒就會有熾烈的火星從中濺
出來。
他一向清楚這位落荒原的貴族小姐恐怕並沒有想象中那樣淺顯易懂,從當他遞給她匕首時她的冷靜,再到從房間裡出來後她與原本兇狠的美狄亞的相處模式,她的能力和思想,要比真正快樂的生活在花園裡的貴族女子要有深度得多。
這讓同樣出身貴族且野心的他對她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在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父親,伏擊了她的情人之後,這種好奇心正慢慢的演變成更多的喜愛和……慾望。
所以當他們終於走到劍拔弩張的情境下,她撕破了偽裝鉗住他的脖頸時,除卻那一點貴族天生的自尊心被冒犯的微妙不悅,貝克托爾腦子裡更多的居然是在想象她知曉“真相”和美狄亞的背叛時的悲痛場景,這讓他異常的愉悅和興奮。
毀掉“同類”的最後一點幻想,這比在一個不成氣候的貧民破爛組織裡做臥底要有意思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