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信任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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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吐蕃的邏些城內，松贊德干與趙飛龍達成協議後，松贊德干隨即說服松贊鬱雪開城投降。遠征軍沒有付出多大代價，就佔領了吐蕃城高牆厚的王都邏些城，從而將整個中部與西南部、東部吐蕃整個納入柔然的版圖之內，給松贊雲重重的一擊。

遠征軍隨後幾，重新整頓了整個邏些城附近的防務，在吐蕃王都進行大清洗，目標便是那些抵抗勢力與頑固不化的大臣。所幸吐蕃人雖然野蠻不屈，但是由於吐蕃人對王室絕對服從的個，在擁有吐蕃王印，有著正統之名的吐蕃新領主松贊鬱雪，發出投降書以及告吐蕃百姓書後，這種抵抗便慢慢銷聲匿跡了。

吐蕃前王朝為了防止士卒將軍反叛，將神火、上武、武威、雪曄、風魔鐵騎五大主力軍的家屬，幾乎全都控制在邏些城內，造就了吐蕃王城的雄偉，成為高原上的名珠。

高禮不但收編了納蘭成的城衛，而且一舉將紅宮守衛與吐蕃大軍家屬全都控制在手裡，這些加上松贊鬱雪的與柔然合併文書的下達。想到松贊雲處理闇火軍的事情，已經讓吐蕃大部分將士心寒，當便造成了松贊雲麾下一萬多人潰逃。

司馬長風趁吐蕃大軍主力軍心不穩，率領四萬閃電鐵騎突然從天而將，對松贊雲主力大軍進行衝擊。閃電鐵騎的突擊，給松贊雲幾乎就帶來了最後一擊的致命打擊。

也虧得松贊雲堅韌不屈，硬是率領最後一批死硬忠實松贊雲的兩萬多銳將士，突破重圍。其後又讓他收攏了兩萬多殘卒，退守納木錯湖畔的大城晶雜，準備與柔然做最後的決戰。

可以說，隨著松贊德干與松贊鬱雪獻王城投降柔然，服從柔然的轄制，富有傳奇彩的高山雪原帝國已經瓦解。這最大的功臣，便是趁吐蕃內部空虛，對吐蕃成功實現遠征的高禮，他也從此戰，證明了他柔然兩大大總管之一的卓越能力。

此刻，在吐蕃富麗堂皇，充滿了藝術與宗教氣息的王宮香宮內，高禮正在陪松贊鬱雪悠閒地喝茶，談著吐蕃銳的香宮守衛出留的問題。柔然對吐蕃的用兵，已經到了最後階段，以後統治吐蕃，靠的不是兵力，而是政策。

“不可能！”聽到高禮建議的松贊鬱雪表情複雜，臉疲憊，但是斬釘截鐵地道。在她的眸子深處充滿了憂鬱，原本一個開朗單純的公主，如今已經便的異常的沉默。

她成了，更加的端莊高貴，處理問題的能力也更加的嫻。她已經由原來一個什麼事情也不懂，無憂無慮被人寵愛的小公主，變成了一個掌握很大實權領主，她在吐蕃遺臣的心中已經成為了主心骨。即便是下令投降，她在吐蕃人心目中也飽受讚譽，因為她保存了吐蕃的血脈，然而她卻失去了一樣最寶貴的東西，那便是快樂。

“柔然，答應我們保留兩萬大軍…現在不能反悔。”松贊鬱雪咄咄人地盯著高禮，憤怒地一步不讓地道。

高禮絲毫沒有為松贊鬱雪的憤怒的氣勢壓倒，喝了口茶淡淡地道:“領主大人要分清楚，我們現在並沒有反悔，允許吐蕃保留兩萬兵力的條件，依然有效。”

“但是！”高禮的語氣一轉，接著道:“吐蕃作為我柔然不可分割的領地，雖然它得到權力保留兩萬獨立出來的大軍，但是這兩萬大軍的構成以及裝備，領主應該與族長商議。”

“我們認為，吐蕃作為柔然的新的、而且是永久、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應該保留具有強大的攻擊力的獨立軍隊。我們當初答應吐蕃保留兩萬獨立軍隊，是在顧及吐蕃王室的臉面。我們認為，這種軍隊它應該是儀仗軍質的。”

“它除宣揚領主的高貴尊嚴，保護領主大人的權威不受挑釁外，沒有其他權利。所以紅宮守衛這樣戰力非常強大的軍隊，是不允許存在的，當然我們可以保留一定數量保護領主大人的安全。而且領主大人應該明白，今後普通百姓將不再擁有打造武器的權利，所有武器裝備的配備，將有未來的政府同時製造，登記發放。”

“恩！政府就是朝廷的意思。”高禮生怕松贊鬱雪不明白，最後解釋了一句道。

松贊鬱雪一臉憤怒地盯著高禮，同時她心中悲傷，痛苦的在滴血。她在同誰戰鬥，是在同她心愛的人戰鬥，但是為了吐蕃的尊嚴，吐蕃的未來，她必須戰鬥。

“高禮大人，聖旨到！”還沒有等松贊鬱雪說話，外面突然闖進來一個陌生人，突然打斷了兩人的對話道。

聖旨？！高禮聞言一頭霧水地盯著來人，由於柔然並沒有正式建制，內部政務情報，一直用官牒文書的形式發送，這聖旨是怎麼一會事情？等發現來人是一個太監高手，高禮的眼睛頓時眯了起來，他突然有一種不詳的覺，果然隨即外面傳來一陣吵雜的步伐聲。

“抓刺客，快點，有刺客闖入。”外面頓時傳來衛士的驚呼聲。

“總管大人，裡面是否有人闖入，末將陳兵請求進去緝拿刺客。”一聲有雄壯力的聲音，在門外響其道。

那太‮聽監‬到外面的動靜，表情一點也不緊張，樣子十足，神高傲地道:“大膽高禮，還不跪下接聖旨，皇上策封你為西北王，著你立即按計劃行事，這是官碟文書。”松贊鬱雪驚疑地來回望著那太監與高禮，據她所知柔然並沒有太監，柔然族長也沒有建國，更沒有稱帝，這聖旨、皇帝，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高禮靈的政治嗅覺，已經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對身後的天影與地影道:“立即將此人拿下。”可惜天影與地影剛閃了出去，那個太監已經嘴角血，倒地身亡。

“領主大人，些許蟊賊你用理會，高禮回頭給您一個解釋。”死間，高禮腦海中突然閃現出這個念頭，那股不詳的覺頓時將他淹沒，應付了松贊鬱雪一句。

高禮霍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也看地上的死人，大步向宮門外走去，大聲道:“帶下去，立即加派人手保護領主大人的安全，若危險沒有消除，領主大人最好暫時不要踏出紅宮一步。封鎖整個邏些城，查處嫌疑人等，抓捕同黨。”高禮看似平靜，內心中卻一點也不平靜，他已經覺到一個大陰謀已經圍繞著他展開，一個處理不好他將變的粉身碎骨。只是大唐為什麼挑選了自己，難道是因為自己兒子與族長不合，還是因為自己女兒與族長的情糾紛？

走出宮門，高禮便立即接過了天影遞來的那兩樣文書，天影跟了高禮這麼多年，當然能揣測到高禮的一些想法。高禮心靜跳的打開開了一眼，突然便停下了步伐。

片刻之後，啪地一聲，官書文疊掉了地上，高禮表情木然地望著下面星羅棋盤的羅些城，看著城下熙熙攘攘圍成一堆，指指點點的百姓，他知道自己看到的東西，只怕已經在天下傳。高禮腦海中頓時一片空白，卻突然冒出幾個字，戰國策、宮他亡西周之東周、大唐最後的反擊。拓拔新軍對高禮等人並不悉，彼此也僅僅是數面之緣而已！去年天原夜宴後，他便被趙飛龍一腳踢到了中原。這一年來，他一直在中原忙於將飛龍商行與甘家的勢力融合，建立新的聯合商業渠道，拓展飛龍商行的業務，並且秘密資助天地雙將快速發展的事情。

柔然內部的變動對於他來說並不悉，一切都只能從文字情報上獲悉，特別是對柔然那些新加入的人才更加的陌生。然而高禮這大半年的表現，拓拔新軍卻不會不知道，高禮帥軍遠征吐蕃，將近摧毀整個吐蕃的英雄事蹟，整個大唐都有所傳聞，現在吐蕃的生死就控在他的手中。

同樣，作為柔然兩大地位超群的大總管，趙飛龍左右臂之一，柔然八大權知事務榮耀參議之一。若他真的的是大唐的細，趁機反叛，那柔然現在請立即開始收縮勢力，等著被打回原來的遊牧時代吧！面對阿拉伯帝國的東進，甚至連遊牧生活也將是奢望。

“族長，您趕快做打算吧！若萬一高禮反叛，我們這一年所有的努力都毀與一旦了，在吐蕃的徵西大軍，以及閃電鐵騎、遠征軍，只怕都危險了。以目前的局勢，若高禮勾結松贊名故意落敗，那大唐可謂一劍三雕，即重創了我柔然又重創了吐蕃，還能保留雙方一定的勢力，對抗阿拉伯帝國的東侵。”

“不明真相的姜亭只怕將陷入腹背受敵的局面，對了，高非凡知不知道族長的行蹤…”拓拔新軍突然想到了城為高非凡的大軍，臉頓時更加的蒼白，還想說什麼，卻被趙飛龍陰沉的臉嚇的一句話也不敢說。

拓拔新軍一驚一詐的話，的確讓不明情況的趙飛龍嚇了一跳，不過等他那到帖子，心便冷靜到了極點，臉也陰沉到了極點，身上發出的煞氣，讓拓拔新軍自動閉上了嘴巴。

趙飛龍臉冷靜地看著帖子上的內容，前面的內容就如拓拔新軍所講，下面則是對高禮的新封賞，封高禮為西北王，大司徒、太尉、北庭、安西、河西、隴右節度使，總領西北一切事物。封高禮子高非凡，長勝侯，劍南東川度使，兼西川節度使，賜婚安平公主，即赴益州完婚。

安平公主？怎麼會也牽扯到了秀寧？看到這裡，趙飛龍心中冷笑，腦海中瞬間閃過了萬千個念頭，判斷著事情的真偽。只是下面一段話，則讓趙飛龍立即臉大變，抱著秦冰月霍地站了起來。

只見上面寫著，封高禮之女高怡為平夷公主，御賜婚姻與定遠侯李萌，欽定即成婚，高禮率所部立即起事。後面的時間是至德三年八月六，時間正是今。

小怡竟然在大唐手裡，小怡怎麼會在李萌手裡，趙飛龍握著帖子，緩緩地坐了下來，怔怔有神地想到。一瞬間，趙飛龍腦海裡滿了各種想法，三人成虎，曾參殺人的典故瞬間湧入了趙飛龍的腦海之中。

可是，若高禮真的是大唐處心積慮的安排，那以高禮的能力，自己真的將輸的血本無歸。原來的大唐降將張巡、高禮、郭子儀、秀寧、吳承恩、張興等人的手中掌握了柔然至少六成軍馬。大唐的難民，原崑崙國已經成為了柔然的主力，再有吐谷渾、吐蕃這些外民族的加入，柔然現在已經初步形成了一個多民族相互團結的社會。

若以大唐詔告中說講，高禮是密探，秀寧也以政治婚姻嫁給高非凡，那其他大唐降將即使沒有反心，也將無甚用處，柔然也再難是鐵板一塊。將使原來的柔然裔漢族人、新加入柔然的漢族人、少數民族之間，彼此產生產生懷疑與不信任，甚至是仇視，若是如此，柔然的大好局面將會被瞬間瓦解。

最可怕的事情便是，高禮本就沒有反叛之心，而被大唐製造的謠言，被柔然人的懷疑、手下將士的懷疑反。古往今來，歷史上有多少名將不是這樣的原因反叛的？

遠的不說，眼前的一個僕固懷恩就是一個例子，若非大唐朝廷最初懷疑他與回鶻陰結準備謀反，怎麼會將一個為了大唐平叛，一家上下戰死數十口的僕固懷恩反？這李光弼的死，好像也是因為因為他在後期駐紮徐州時，在回鶻入侵時沒有及時勤王，被皇帝懷疑，步將離心，深怕皇帝治罪，而愧恨鬱郁成疾而終。

這真是一條好毒辣的計謀啊！謠言比瘟疫還要厲害，趙飛龍相信此時柔然境內，只怕已經是謠傳漫天飛舞。高禮謀反無論真假，若是自己處理不當，都將讓柔然君主之間離心離德。將柔然最大的優勢，內部統一，各民族友愛，彼此信任，變得處處罅隙。

想到這些，趙飛龍即便是抱著散發著冰冷刺骨寒氣的秦冰月，也不住汗浹背。趙飛龍抬頭望向拓拔新軍，後者顯然意識到了什麼，臉猶如一個染缸，青一會、紫一會，不住地變化著。

“好厲害！李密的毒計好厲害，這不僅僅是針對高禮，而是針對如今在我柔然，原本的大唐人已經佔據了主要勢力，大唐降將更是控制了我柔然軍政大權設計的。”

“用謠言無比使我柔然各個部分，甚至各族之間產生懷疑，從而達到民心離間的效果。我柔然與大唐從未離心，自己與唐人毫無去別，自然不會限制來投靠的忠誠的大唐人在族內的任職，沒想這卻成了大唐國師眼中的罅隙。”拓拔新軍能在短短一年內，整和甘家勢力與柔然的商業勢力，建立一個連朝廷都非常忌憚的天下第一大商行飛龍商行，可見他能力卓越。更何況，他是趙飛龍目前唯一的徒弟，雖然是商業上的徒弟，但是才智豈內一般？冷靜下來，仔細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關鍵，這個毒計，針對的是所有人彼此的信任問題，爭取為柔然製造一個整體信任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