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戰鼓又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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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最前面的拓拔新軍首當其衝，受著這股若有實質的冰冷蕭殺之氣，直有一種無法呼的壓抑。拓拔新軍心中不地暗罵一聲，收攝心神，慌忙動作謹慎地小步跑道趙飛龍跟前，他毫不懷疑若自己有異常的動作，這群瘋子會對自己發動攻擊。

拓拔新軍禮儀周全地跪倒在地，表情前所未有地認真，肅聲拜道:“臣商務司長官拓拔新軍，叩見攝政王殿下、監國公主殿下，王爺千歲！千歲！千歲，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叩見王爺殿下，願公主殿下與王爺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不管如何，望著威儀的趙飛龍面前跪倒的拓拔新軍，國師李密心情複雜地率領群臣率先拜倒了下去。

無論他們懷著什麼心思，這一拜，無疑註定了趙飛龍攝政王的合法身份已經木已成舟，成為無法改變的事實。只要趙飛龍有足夠的實力維護自己的權力，那麼已經沒有任何人能質疑他在正統之名上的身份，翻開中國古代戰爭史，你會發現正義這個虛無的名號對於戰爭有多麼的重要。

望著埋首在地的群臣，趙飛龍心中甚至升起一陣的恍惚，一種被承認的厚重的歷史不自覺地曼上心頭。以前無論他勢力如何龐大，對於柔然人來說，都缺乏一種歸屬，彷彿水面的浮萍，不知道自己下一刻將在歷史的之中飄向何方。

隨著趙飛龍取得一切，柔然已經進一步掃除了迴歸之路上的障礙，為民族大融合飄揚的旋律，又邁出了重要的一步。這一刻，歷史改變了趙飛龍，下一刻趙飛龍將改變整個歷史，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趙飛龍只是失神了片刻。瞬間便恢復了心神，表情嚴肅而又不失自然地道。

說不上膽怯，然而壓力與細微的緊張卻是真實存在地，趙飛龍雖然沒有轉頭去看，卻知道身邊的李寧一直都在關懷鼓勵地等待著自己下一步動作。儘管趙飛龍是柔然族長，南征北戰、名臣大將已經見管了大場面，然而當他面對大唐這些表情嚴肅的大臣的時候。他才覺到那股鋪天蓋地的沉重壓迫。

這種壓迫不是來自於個人，而是來自於整個歷史的沉重與文化傳統的深厚沉澱，那是與柔然地議會議事，與趙飛龍所處時代的領導方式相比，都要厚重許多。李寧看著趙飛龍很快調整自己。適應了新身份，秀目之中不由出驕傲的神。報！”拓拔新軍顯然很急，不等眾臣全都起身，便著急地抬頭望著趙飛龍道。趙飛龍此時也似乎失去了以往的隨和，整個表情威嚴而莊肅，完全沒有輕浮之。

他此刻彷彿是一尊玄冰雕刻的雕塑。冷靜沉著，全身散發著攝人心魄地寒氣，令人不敢仰視。便是在大唐朝臣心目中睿智果敢，太陽一般明亮的的李寧與趙飛龍相比，此時便像是雄鷹身邊的黃鶯，完全失去了昔的巾幗不讓鬚眉地氣度。

趙飛龍向拓拔新軍應允著，銳利深邃的目光卻掃視著眾臣，光芒閃爍的目光延展著趙飛龍智慧地深遠。彷彿是遠古后羿的神箭，其鋒利足以穿透任何人的內心世界，讓所有人心中凜然。

這眼神刺的人們將昨夜神蹟般的一幕又清晰地重現了出來，那些朝臣心中不斷收攝著，不知不覺間已經收起了原本對趙飛龍心存的輕視之念。這個樣的立威甚至比殺一個人還要令人記憶難忘。說吧！”趙飛龍緩緩收回目光，望著身前有點猶豫的拓拔新軍道:“四周已經被你師母用天風決阻隔了聲音失。有什麼事情儘管大膽講來。”趙飛龍知道拓拔新軍沒有天大地急事絕對不會此時就向他稟報，然而現在事情千頭萬序，趙飛龍一時也無法猜到究竟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前，臣收到了巴突的回報，李光弼已經率領四萬光武軍出現在益州上游明恭縣郊外，即刻就將抵達益州。光武軍主力出自隨李光弼入關的原朔方軍，乃是李光弼五年平叛以來一手建立的銳大軍，等於是李光弼的曲部，戰力非常地強盛，軍中猛將如雲，謀士如林。”處如，十分能幹，將光武軍內部打造得猶如銅牆鐵壁。光武軍戰力在大唐，絕對能排入前五甲之內，甚至超過了現在的傳統上地三大主力之一的朔方軍。”拓拔新軍生怕趙飛龍不明白光武軍的厲害，詳細地為趙飛龍解說道。

李寧聞言頓時斂去俏臉上的笑意，神情肅然地望著趙飛龍，肯定地道:“夫君應該早做準備，現在夫君的基尚還不穩，若讓李光弼攻入城內，所有一切的努力都將毀之於一旦。”若出現這種情況遭殃受罪的其實還是王族，以龍騰軍的實力，捨棄益州掩護俘虜的王族、權貴、工匠們撤退，等待主力大軍幽冥軍的援助還是可以的。大唐西線有十數萬銳大軍，東線及南部可是一片空虛，大不了順江而下，爭取早與雲過天主力回合。

如此也不過是使局勢再動盪一下，損失再嚴重一些，甚至西北暫時讓給阿拉伯帝國一部分，柔然的局勢也只能壞到如此境地了。只要牢牢將兩位皇帝，以及大唐前後兩朝的臣子們掌控在手裡，有李寧的支持，局勢還不至於瞬間崩盤，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趙飛龍反而將心中的負擔全都給放下了。

趙飛龍點了點頭，不聲地望著急得如熱鍋裡的螞蟻般生蹦亂跳的拓拔新軍，心中十分無奈，這小子還是太年輕了。關鍵時刻還是缺乏磨練，因此趙飛龍道:“穩重一下小子，大唐大臣都在後面看著你，不要為我柔然部丟臉，這情報給我傳遞給素名了沒有？”拓拔新軍絲毫不顧忌自己的形象，聽到趙飛龍詢問地語氣之中沒有絲毫的緊張，不由被他平靜的語氣安得稍稍放心。慌忙地道:“我哪裡敢忘記啊！得到這個情報，我第一手便派人去通知他立即關閉上城門，將城外的那些難民給驅散，整備抗拒…”亂…”不待拓拔新軍將話說完，趙飛龍面沉如水地朝拓拔新軍輕喝了一聲。後者突然止著回答，一臉無辜與茫的望向趙飛龍。還沒有等趙飛龍來得及細說，一陣驚天動地的戰鼓聲，夾雜著戰馬的奔馳聲音，穿過遙遠地空間。瀰漫在整個益州城內。

突然而至的鼓聲讓局勢變得相當的微妙，聽到鼓聲的趙雪第一時間將隔音結界給去除了，那密集的鼓點突然敲在趙飛龍地耳鼓上。讓他一時間竟然有一種錯亂的覺，微微有點失。

李光弼是大唐郭子儀以外最厲害的一個名將，論軍事才能，他甚至已經超越了郭子儀。之所以名譽上不如郭子儀是因為他辦事太過嚴厲，做事立求完美，對於戰爭更是有一種冷酷的理解，不同於張巡對敵人的冷酷，他地冷酷包括敵人、部將。甚至包括他自己。

光武軍中不但有李光弼，還有段秀實，而一向默默無聞，即便是在歷史上都不十分出名的段秀實，卻更為趙飛龍所重視。如果你翻開歷史。查閱到關於此人為數不多的記載在史地幾件事情，你會驚訝地發現此人所做的那幾件事情都堪稱完美。

如果你再將此人的一生經歷連接起來。你會更加驚訝地發現這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才，他做事絕對的冷靜沉著，條理清楚，眼光深遠，料事如神，變化無端，某些方面甚至超過郭子儀。智勇雙全，緊收氣節，即便是面對權貴重臣名將都不亢不卑，進退有據，如此人才卻沒有被重用實在是歷史的一大遺憾。

此人之所以在歷史上默默無聞是因為他的運氣實在是太差了，而非是因為才能。最初的光芒為郭子儀所遮掩，光芒顯後卻以外地得罪了宦官，因為西北受降城問題，在對付吐蕃地戰略上與丞相相左，不為丞相所容，每每將的功勞削減不報。對於一般人來說，面臨這樣的前景，不要說政治前途算是完了，十有八九連命都無法苟全。

即便倒黴，在這個講究出身的時代，他仍然以一介布衣之身，依靠自己的實力與智慧，一步一步由一小吏作到縣主、刺史、節度使、九卿之一地司農卿，死後更被追封為太尉。

趙飛龍對他的期許，堪於郭子儀相提並論，甚至私下裡更加喜歡這個其名不揚地名臣。此人絕對是出則能將，入則能相的全能大臣，軍事眼光可比張巡、高禮之，政治眼光比他們只強不弱，關鍵是此人頗知進退，知道收斂。

如果李光弼是敵人，那他絕對是一個強勁難纏的敵人，以李光弼的戰爭能力與雷厲風行，再加上一個智勇雙全，善於以柔克剛的段秀實，兩個人的組合絕對是一個完美組合。

歐陽天在九鼎上的慘敗已經充分顯了他們的厲害，兵力相差不大下，柔然最銳的幽冥軍先鋒竟然幾乎全軍覆沒，損失之慘重對於柔然來說可謂曠古未有，即便是趙飛龍也不能忽略他們。

聽著越來越急促的鼓聲，趙飛龍嘴角突然出人意料地出一末高深莫測的笑意，對於火燒眉的危機似乎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不但沒有絲毫的緊張，反而是神情自若，神情間出隱隱的期待，讓人摸不著頭腦他究竟在做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