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張巡歸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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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風呼嘯，大雪紛飛，肅州城外房上屋下、山澗田野一片銀裝素裹，吳起一點都不擔心地注視著門將，商隊所開過的小路早已經又被大雪封死。城牆上下所有的人都寂寂無聲地盯著門將，門將的手緩緩放下，一個吊藍從城頭上徐徐放下，吳起的副將鬆了口氣，慌忙命人把文書證件放了進去。

早被屬下稟告有支奇怪的商隊出現在城外，杜宇匆匆地趕到城牆下面，門將得到彙報連忙下去接，把情況同杜宇略一番。走到城頭沒有看到承上來的文書，杜宇高聲疑問道:“既是鴻運商行，有此奇策為何還要現在冒雪前來，之前為何遲遲不動？”岷州到肅州的路程最多二十天即可，而自己十一上書，陛下三批覆，現在已經近一月，這個商隊卻走了足足兩個多月。

“回稟大人，柔然雖然善帶過往商旅，卻對糧草、戰馬、鹽鐵等涉及軍事的物資控制極嚴，因此平時檢驗極其嚴格。柔然戎人雖然貪戀財物美女，但是柔然令行嚴格，士卒官員若被檢舉受賄，在查證屬實後處置極嚴，故平時十分難收買，雪大封路面，商隊往來較少，監察使也便少了許多，此時官員才容易收買，檢查也不是很嚴格，故我們登大雪才開始行路，我們所呈關文諜報一應俱全，還望大人詳加查證。”杜宇帶著疑問，打開通關碟文及延府州縣的記錄，仔細查證了一番，遞給自己幕僚參謀看後，本沒有發現任何疑點。杜宇寒冷的臉上出笑容，有這些糧草肅州可以相安無恙也，這些天為安撫城中惶惶不安的民心及衣食無著的民，杜宇已經數未眠，疲憊的心神不由放鬆下來，歉意地道:“柔然鐵騎近來冒雪連下我大唐數州，本官不得不小心，還望鴻運商行的各位義士莫要責怪，代我向張主事問好，來人打開城門幫鴻運商隊運糧入城，熬粥濟民。”吳起副將見杜宇認可，如釋重負地吁了口氣道:“大人所慮極是，草民不敢怨恨。”杜宇深知鴻運商行不能得罪，鴻運商行乃是朝廷控制的最大的商行，會主乃是當今王皇后的親信手下張聯銘，相傳此人心機深沉，頗有謀劃才能，特別善於物資的調配管理帳目，為皇后殿下掌管著所有隱下的產業，籌集大量的資金供皇后使用，不然皇后殿下為拉攏人才費千金，盡靠每年百萬的歲幣本就不夠調用。

團團雪花從城門上簌簌落下，吳起神冷靜地盯著打開的城門，閃電鐵騎都是能征慣戰的銳，全都心情平靜的等待著。咔地一聲大門終於打開了，肅州守軍神動地望著吳起的商隊，忍不住地了嘴，好久沒有飽食一頓了。鴻運商特有的哨聲響起，糧車緩緩向前移動，吳起與閃風坐在第一輛車上，終於踏入了肅州城中。

在守軍賣力地幫助下，馬車一輛接一輛地進入城內，不理手下幕僚的道賀，杜宇心神不安地望著下面的商隊，心中隱隱總有一些不對。又仔細查看了一遍文書證件，確實沒有絲毫差錯，杜宇暗罵自己似乎成了驚弓之鳥。下面疑變突起，十幾輛事先進城的車輛突然跳下來數十個人影，車輛加速排成扇型拱衛在城門前面，心思全放在吃上面毫無防備的肅州守軍，連怎麼死的都不明白。鐵蹄聲響起，踐起幾尺多高的雪霧，厚厚的積雪削減了閃電鐵騎的速度，但是憑著高超的騎數閃電鐵騎還是能夠達到普通騎兵的速度。

肅州守軍大駭，尖銳的鑼聲響起，所有的軍士立刻醒悟過來，慌慌張張地行動起來。杜宇心中一片冰冷他終於明白究竟哪裡出錯了，數萬石的糧食要用多少瓷器來裝？這麼多的瓷器要多大的一個隊伍來運輸，龐大的運輸隊伍及如此大的瓷器貿易，柔然商監司除非是白痴不會懷疑，否則豈能賄賂就能輕易通過。來不及多想，杜宇雖是文官卻也有身死報國的信念，立刻拔出配劍怒吼一聲衝下城牆，若無法堵上城門肅州便完了。

守成將軍連忙抱著他的手臂，滿腹悲慼地阻止道:“大人，敵人來勢兇猛，您還是從北門帶著家小撤退吧！現在朝廷佞當道，神明不張，前有張巡將軍以七千之眾無援無糧與十數萬敵人殘酷拼殺，同僚漠然以對。近有皇上罷黜為國為民盡心盡忠的郭子儀元帥，朝堂之上不聞御使朝臣申訴。大人才華橫溢為國為民盡心盡力，若連大人這般忠臣賢才也再白白死與此處，我大唐便真的完了，守城殉國便留給我們武將吧！”杜宇心中慼慼卻怒道:“閃開，身為一方父母，本官怎可棄下城中子民獨自逃生，你剛才所說本官並未聽到，快快閃開。”守將一臉決然，一掌把杜宇打暈，對身邊的親衛道:“帶大人從北門速速撤離，去河西找竇元帥為我們復仇。除弓箭手外，其餘人等給本將軍下去殺敵！”杜宇重情重義為官清廉，漚心厲血地治理肅州，平時對肅州軍民不薄，投之以桃，報之以禮，此時人人都抱著必死之心。

不理如蝗蟲般來的箭矢，對自己的親衛吳起非常放心。吳起一把火點起前面的一輛染油草車，熊熊的烈火立刻把上下城牆的一側道路堵死。閃風臉上平靜無波地帶著數十飛龍衛勢不可擋地從另一側向城牆上衝去，血光飛濺，肢體橫飛，戰場之上本來就是你死我活，絕對沒有情面好講。

大火沾染上來不及躲閃的肅州守軍身上，立刻猛烈地染起。那守軍鬼哭狼嚎的爬在雪地上企圖撲滅火勢，卻不想身上的火勢反而燒的更旺，肅州守軍一陣心寒難道這是地獄之火不成，卻更加勇猛地衝了上來。敵人暗裡藏機如此狡詐，若是城家人豈能倖免。

後面的車輛裡面繼續爬出無數士兵，用車輛遮擋肅州城上來的矢，一往無前地向城內衝來，跟著飛龍衛衝向城頭，與從城上衝下的守軍在上城道上相遇，兩軍相遇勇者勝。一方是把生死置之度外，要衝下去堵住城門守護一方百姓平安的守軍；一方是為了走上回歸之路，完成自己墮落的民族重新走上覆興強大的偉大使命，雙方都有不得放手的責任，一場慘烈的同族的撕殺出現在肅州城頭。

趙飛這是最不願意出現的事情無可避免的上演著，中華民族自古以來有多少銳族人都死傷在內鬥上！為什麼中華民族有著超越世界成千上百年的科技，對世界影響至深的四大發明都出現在中國，中國最後卻淪落到任人蹂躪的地步？何其悲也！閃電鐵騎終於出現在視野內，肅州守軍心內一片冰冷，城內驚慌一片，到處是逃亡的人們，肅州只怕完了，雪花飛舞，北風呼嘯張顯著肅州城內的悲哀悽涼。

神喻之城內，飛舞的雪花更加增添了今夜的漫，一陣舞蹈過後眾人盡而歸，今晚三個多時辰的舞會即將結束了。趙飛龍剛好教訓過幸災樂禍的拓拔新軍和閃靜，心中得意，見大多的人都回到座位，趙飛龍抱起為自己捏的小香依，微笑著看著眾人落座。

倫多看到笑得狡詐的趙飛龍及愁眉苦臉的拓拔新軍兩人，好笑地道:“早告訴你們不要和兩個小魔女攙和你們偏偏不聽，現在好受了吧！”看到神怯怯的劉香依，驚訝地道:“這是誰家的小妹妹真可愛，怎麼不去看那裡耍把戲的，讓我家天兒帶你一起玩耍怎麼樣？”趙飛龍輕撫小香依的秀髮，同樣點頭建議道:“今夜邀請有名的戲行會為孩子們會耍很多把戲，有很多希奇好玩的，去跟倫天玩吧！到時候倫天會帶你回來的，香依很厲害，大哥哥的身子已經不痠痛了。”劉香依終是小孩子，聽到有希奇好玩的見眾人都是慈眉和善的不由動心。

倫多顯然比趙飛龍更懂小孩子的心思，知道劉香依已經意動，向著遠處喊道:“天兒，來帶這位小妹妹去玩玩，稍傾把她平安地帶回來。”高禮歉意地道:“小女玩劣，還請族長不要見意，回去高禮一定嚴加管教。”趙飛龍心中苦笑，若讓高怡以為是自己向高禮告狀，自己的子只怕更慘，而且也太丟面子了。

還沒有來得及勸，彩夢嫣然一笑道:“將軍見外了，不管高怡妹妹的事情，都是小妹調皮玩劣，故意報復飛龍前些子將她囚，高怡妹妹只是應飛龍邀請和飛龍共舞而已！”趙飛龍白了彩夢一眼，她這樣解釋，別人若不知道內情，還以為趙飛龍主動約會高怡一樣。因此誰也不會再追求高怡，要知道這舞會邀請舞伴順序很有講究，一般都是邀請自己心宜的單身異跳第一支舞，誰敢和趙飛龍掙女人？經過紫玉這件事，現在眾人都心中清楚趙飛龍的女人碰不得，雖然趙飛龍不說，但是趙飛龍的親信都知道現在趙飛龍時刻計算著去報復鷹飛。

一直陷入沉思的王永隨眼眸中突然暴發出璀璨的光芒，整個人看起來彷彿卸下了萬斤負擔，被壓抑的氣勢突然爆發，龐大的氣機把周圍的積雪掃蕩的飛舞開外。和幾乎同時醒悟過來的王興俯身跪倒在雪地上道:“前巡與犬子沾染瘟疫重病街頭，拓拔將軍不以巡卑鄙衣陋，衣不解帶侍藥頭，無微不至的照顧，巡與犬子才能苟活。”

“初巡以為拓拔將軍認出巡，後拓拔將軍不以巡冷淡無理而生氣，仍然毫無保留地給巡信任，用巡一點能力救治難民，為毫無干係的難民四處奔走，途中拯救難民無數，才知道將軍真是博愛。”

“見到族長，儀表人才，悍能幹沒有歧視奴役難民以族人相視，更章顯族長仁慈親和，在大戰之餘尚建出如此多民宅，族中族人更不視難民為外人，誠心以助，巡心中深為動。族長能夠一語點醒巡，讓巡見識到族長的才智。族長不拘一格，先後起用祁紅、閃靜、吳起莫不成長為一方名將，可見族長懷寬廣，目光深遠識人善任。”

“亡人張巡能夠復活全靠柔然所賜，巡願意攜犬子張興效忠族長。”張巡不是傻子，相反乃是人中俊傑，焉不知趙飛龍將來依靠這些難民的策略，但是他發現趙飛龍對這些難民的關心同情發乎內心，其他的便不重要了。聽到張巡的話語，所有人大驚，天智長老與天地雙將充滿驚駭與欣喜地盯著跪倒地上的張巡。

趙飛龍大喜，雙手扶起張巡，興奮地道:“將軍與公子快快請起，能夠解開心結全靠將軍與公子的才智，得到將軍與與公子相助，飛龍無論身在何處可以高枕無憂矣！”高禮輕笑道:“子悠能夠放下以前的是非，禮倍欣，雍、眭兩州的將士在天之靈也會欣喜若狂。”風雲過天高興地道:“過天在中原上之有血正義的氏族大夫下至黎民百姓，莫不言將軍勇武善戰，手下忠義彪悍果敢，只是不為中原朝廷重用。我族族長少而有大才，識人善任賞功罰過，上能視聽與朝堂，下能體恤黎民，今能與將軍在一起共同向著安定天下的夢想而奮鬥，過天深謝將軍高識。”柔然諸長老紛紛上前道賀。

張巡連連謙虛，與眾人打過招呼後，肅容向趙飛龍建議道:“巡在回族的路上研究吳起將軍西進西域的策略，吳起將軍眼光獨到敢作敢為，挑戰大軍極限穿迂迴轉戰數千裡數戰數勝，恭喜族長起用吳起將軍使柔然又誕生一名絕世名將。”

“同時再次向天下證明我閃電鐵騎乃天下眾騎兵之首，威懾遠離於我而對柔然有異心的邊外諸國。只是吳起將軍奇兵連連湊效，除去利用閃電鐵騎來去如風般的速度和無堅不摧的力量，還有一點就是因為西域諸府的麻痺大意，完全沒有料到吳起將軍竟然敢甘冒大雪發起進攻。”

“以吳起將軍的能力，巡肯定將軍現在他一定攻下了肅州。現在西域一半重要地域只怕都為吳起將軍佔領。只是河西節度使竇延唐也是一個敢冒大險，善用奇兵的名將，而且竇家與西隴武林豪強的關係都非常的密切，我想作為負有責任防範天原各部的竇延唐，一定不甘心就這樣讓吳起將軍得到大唐苦心經營一百多年的西域，雖不會出大軍攻打，但是也不得不防他私下陰謀。”緩了口氣，張巡繼續道:“吳起將軍若明年再起兵，西域各府必定作好了周全準備，因此只有向西度過淩水河硬攻焉耆都護駐地焉耆鎮，若能突破依為犄角的焉耆、安西都護，西域諸州將不戰自破。”

“而焉耆鎮守將吳承恩乃是郭子儀的學生，善於堅壁清野堅守，到時焉蓍都護和安西都護、疏勒都護府七萬大軍以淩水河依為天險，則我鐵騎的優勢將會被極大削減。何況西面回鶻必定不希望我柔然獨大西域，不難和大唐帝國達成協議，再加上到時候唐中央必定不會放棄苦心經營了一百多年的西域，會派大軍救援，我們兩面受敵若不早做準備則必然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