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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秦川四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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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豪正想往上,一邊滾在地上的一個受傷大漢,突然打橫一個翻滾,暴伸雙臂,已把君不豪‮腿雙‬摟住——長劍怒斬“唷”聲震天,大漢的雙臂立被斬斷。也就在這時候,對面的鳳依依越身疾進,青月刀,冷蛇繞繩中,君不豪的左手短劍猛力擊,卻“沙”地一聲,手臂上又見血漿一道。

鳳依依不等君不豪右手長劍遞出人已退回原地,腥紅的鮮血順著青月刀往地上,她卻咯咯笑道:“親愛的,你又捱了一下子,怎的不小心呢?”破口大罵,君不豪道:“你比他孃的蛇蠍還狠毒,臭女人…”遠處,突然又是一聲狂烈的嗥叫聲傳來,鳳依依面一寒,而令君不豪立刻知道這哀叫的傢伙是誰。

一聲哈哈,君不豪道:“以我看‘秦川四煞’大概又有一個翹了吧,這一仗的結果還在轉變,轉變得對我方越見有利了。哈…”鳳依依冷冷道:“如果真如你所料,‘秦川四煞’我算白疼他們一場了。不過你放心,這仗還有得打的。”君不豪道:“如果‘秦川四煞’果真完蛋翹了,我還真替你難過,因為這以後誰會給你熱被窩暖腳頭還兼帶給你製造樂子。”鳳依依立刻道:“有你一個足比他們四個。我會把你活捉,更叫你嚐盡你永遠也未曾嘗過的那種死去活來的甜頭。”君不豪笑笑,道:“我說過,君大爺是個務實而不吃虧的強漢。鳳依依,我要現在給你來個驗明正身,我要剝光你一身衣衫看仔細,看看你真的是一身女人漂白,還是一身毒蛇。”鳳依依見君不豪足踩七星斗,移步似凌虛,面目發青地大叫道:“給我圍住。”一邊守在鳳依依身邊的七個大漢馬上一湧而上,刀光如雪地猛撲君不豪。

不等這些人撲上,君不豪狂叫一聲沖天而起,而鳳依依便在這時一而上,兜頭便是三十六刀。

子母劍巧配合,疾閃掣,一口氣攔過敵人所有刀鋒,兩人同時落地,又是一片金鐵撞擊,鳳依依又劈出五十一刀,兀自旋騰在君不豪四周不稍退。

君不豪突然厲嘯如鷹,子母劍化為一片極光奔電,閃掣似出自西邊天際,斗大的劍花便宛似天女散花般,光芒耀目,煌煌四,絢爛瀉烈如刺目彩霞般罩向敵人。

鳳依依的青月刀剛自盤旋而出,立刻驚呼一聲,不知自己的青月刀應往哪個方向遞,她已覺不妙,慌張之下“咻”的一聲左邊肩背處連衣帶已被硬生生削掉血糊糊一大片。

君不豪的那右手一劍,目的是要割下鳳依依的人頭,但他的左肩受傷,在他奮力一擊中,傷口一陣撕裂的尖痛,右手長劍稍偏,才失了準頭。

沒有等鳳依依回手或騰越,君不豪已八十一劍溶為一招,一口氣把鳳依依圈在他的子母劍下,好一陣劈殺!於是,金鐵撞擊聲中,夾雜著撕裂聲,血的飛濺四與冷叱尖厲聲,便在二人之間爆裂開來…

倏忽騰閃,鳳依依拼十二成功力勉強自君不豪的子母劍下脫困出來——她的人已變了形,臉上一道血槽,上衣與褲子已各破一道尺長口子,破衣口有血往外灑;一頭整齊的秀髮,如今有一半披在右面頰處黏住了傷口,不少鮮血便自秀髮上往下滴…

君不豪前衣衫裂開,一道血口在翻卷,但他雙肩一晃還再殺。

突然——只見鳳依依越身而起,空中連翻七個空心筋斗,落地卻一跤跌在地上,顯然力氣用盡。

附近,還有四個黑虎寨漢子擁過去攙扶。

鳳依依沉聲道:“扶我上馬。”四個大漢立刻連拖帶抱的把鳳依依送上馬背。

君不豪並未追殺,而鳳依依早高聲尖叫道:“我們撤。”話聲中,當先撥馬,潑刺刺便往山崗上衝去——“黑虎寨”的人物看鳳依依撥馬便走,一身狼狽,也立刻丟下敵人抱頭便跑。

那面,陶勇已滾在道旁,高威一身是血的直不愣站在那裡——“黑牛”熊霸的一雙八角銅錘盡是人鮮血“花豹子”任三成的“戟斧”上面帶著不少人的頭皮長髮。

包公度的頭上被鳳依依一刀削下一大塊,雖要不了命,卻也了不少血,不及時加以治療,只怕包公度還真會盡身上的血而死去。

“百靈堡”兩個分堂共有一百五十名弟兄,就在這一陣砍殺中,能站著說話的不到一百人。

“黑虎寨”的人物可也真夠眼明手快,就在鳳依依的喝叫聲裡,那些沒有受傷的便立刻兩人挾起一人,奔跑著往山崗上衝去。所幸雙方都在照顧自己受傷的“百靈堡”這邊也就沒有再追殺。

高威與熊霸、任三成匆匆到了“追魂老六”君不豪面前,見君不豪一身是血,傷得不輕,高威立刻道:“二當家,你的傷…”

“追魂老六”君不豪沉重地道:“我的傷還好,但我絕想不到鳳依依那個女人,她的那套刀法式也辛辣狠毒…”高威道:“是的,這個女人不除,對我們‘百靈堡’來說,是個大禍害。”君不豪道:“我絕不容許她再有對我們肆的機會,放心吧,我要用一切可行的方法除掉這個騷娘們兒。”熊霸道:“二當家,我們怎能容他們如此輕易離去…”君不豪苦笑一聲,道:“實在說,他們的退走,也是我心中所祈求…”任三成不解的道:“拼至最後,其結果必是我們贏。”君不豪道:“這是一場小勝,那將於事無補,別忘了鳳依依只是黑虎寨一支人馬,我們未來要對付的是整個黑虎寨,我說過我們輸不起,就算殺光他們,最後我們只餘少部分弟兄,試問以後我們怎麼面對更多更強悍的敵人?”點點頭,高威道:“二當家說的不錯,更何況我們也傷了不少人,二當家,陶堂主,還有包副堂主,他們…”

“追魂老六”君不豪道:“快過去看看他們的傷勢!”高威道:“二當家,我已找人給他們包紮了,倒是二當家的傷我看也不輕,還是快撤回白馬鎮先找大夫給傷者治治…”走著,君不豪又問:“秦川四煞如何了,擺平幾個?”高威道:“重創他們兩人,本加以搏殺,卻被黑虎寨十幾個不要命的拼死護著…

君不豪道:“‘秦川四煞’投靠‘黑虎寨’,這對‘黑虎寨’來說真是如虎添翼,不可忽視!”

“黑牛”熊霸怒道:“只可惜剛才那一錘差半尺未砸在姓路的頭上,下次遇上,我饒不了他。”高威等到陶勇與包公度二人處,只見二人是傷的不輕,那包公度頭上的傷比之自己的還嚴重——“追魂老六”君不豪道:“我們且趕回白馬鎮療傷。我預測‘黑虎寨’十天半月尚不會找來,我們可以儘快把其餘十幾位堂主召集齊全。”高威向君不豪請示,道:“二當家,這些死的…”君不豪道:“死的我們加以掩埋,且記把敵我分開,不能掩埋在一起,他‘百靈堡’基業重振,我們還得加以超渡,擇地厚葬呢。”

“百靈堡”的弟兄們趕回白馬鎮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白馬鎮的那個小城門已合了一扇城門,君不豪一行全到了鎮外面的刁家騾馬棧,這兒雖不是“百靈堡”的堂口,但卻是與“百靈堡”有些扯不清的淵源,這家掌櫃可是同“百靈堡”第二分堂堂主“白馬將軍”高威換貼哥們。

刁老三是個五十多歲乾瘦老人,人是瘦,但他的一雙眼神卻炯炯人。白馬鎮的刁老三在鎮外的棧房開了也有十幾年,來的時候,幾乎就是一人打天下。刁老三很會看風水,他先拜碼頭,然後在鎮外立字號開棧房,當然,高威是給了他許多照顧。

現在——“追魂老六”君不豪坐靠在炕上,從鎮上請來的兩個大夫正在客房中給所有傷者包紮敷藥,刁老三便守在君不豪與高威、陶勇那間客房裡,小心地親自侍候著。

君不豪偶爾會皺下劍眉,傷的地方是不輕,三處傷本來不怎麼痛了,但換上藥卻又痛起來,但他知道這是一種好現象,一旦不痛便好了。

緩緩地,君不豪對刁老三道:“刁掌櫃…”刁老三立刻端正自己道:“二當家你吩咐。”君不豪道:“吩咐不敢當,心裡話倒是要當面說出來。”刁老三笑道:“刁老三洗耳恭聽。”君不豪點點頭,望著高威,道:“聽說你同高堂主是磕頭歃血弟兄,心連心的好哥們,是吧?”刁老三笑笑:“是刁老三高攀,也是高威弟兄愛護,我刁老三才能在白馬鎮這地面上混口飯。”一笑,君不豪道:“江湖大鍋飯,全是血換,客氣話彼此就不必多說。”刁老三手,道:“是是,二當家快人快語。”追魂老六”君不豪道:“眼前,‘百靈堡’處在危機存亡之中,是存是亡,猶待我們去拼命。弟兄們住在你這兒,刁掌櫃,口風可得守緊,不定黑虎寨那邊會暗中派人來刺探。”刁老三立即一拍脯,道:“放一百二十個心吧,君二當家的,別說是守守口風,便必要時拋開我刁老三的這片小棧房不要,也沒什麼好叫人心痛的。”點頭一笑,君不豪對高威道:“你的好哥哥。”高威笑道:“二當家,我刁哥的話是當真。”君不豪手一擱,笑道:“我放心,因為我看得出刁掌櫃必是血漢子,絕不是個落井下石的小人。”一邊,傷得不輕的陶勇也道:“錦上添花是小人,雪中送炭是君子,我們這時候才會真正體認出誰才是真正朋友,刁掌櫃就是這號人物。”刁老三心中動地道:“各位別把刁老三說得太好,我只是盡手足之情、兄弟之義,往那種叩頭換貼可不是為了吃喝,而是彼此的關懷、照顧,尤其是兄弟有難之時,我應該做的…”就在第二天,刁家騾馬棧突然掛出牌子來——上面寫的是:“清理債務,整修內舍,歇業十,多謝照顧。”就在第二天一大早,第二分堂的“百靈堡”兄弟們全潛在白馬鎮附近,他們暗中聯絡,互通消息——從青龍集趕來的陶勇手下,全部住在刁家騾馬棧,白天沒有一個人往外走動,就等另外幾處分堂堂主趕來會商進攻黑虎寨大計了。

君不豪便在第三天已恢復了一大半,受傷原本不重,左肩的一刀也只是了少血,連肋骨也未傷及——來到陶勇前,君不豪道:“陶堂主,傷勢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