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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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出世這是一個靜溢的藏區的小山寨，只有十來戶人家。山寨地處山谷的寬闊處，是個瓜子狀的地形，就象是用手捧著的明珠。

山勢呈東西走向，因此這裡有充足的陽光滋潤萬物。

五月天，豔陽高照。立夏剛過，山裡比平原要寒涼些，草木並未現多少，今年這裡的來似乎來得有點晚。

但是，四周的景仍然美得象畫，茂密的森林，緩緩淌的溪水，雲朵般的羊群，歡快的鳥鳴，生機的麥苗，淡淡飄散的炊煙…好一幅田園美景。

忽然“克勒勒！克勒勒…”蹄聲如雷，打破了四周的沉寂。

“嗚…”遠處山林中，狼嗥聲令人聞之心中發，附近的飛禽撲楞楞驚起。

兩匹健馬從穀道上面狂奔而下，向山寨急馳，四濺的草屑夾雜著淡淡灰黃的塵埃，在馬後嫋嫋翻騰。

近了，蹄聲徐徐放緩，不久，馬兒慢下來。兩匹健馬渾身漆黑，十分雄健，並立而行，沿小徑折向寨門。

只聽穿雲裂石的朗乍起:“舉頭西北浮雲，倚天萬里須長劍。

人言此地，夜深長見，鬥牛光焰。

我覺山高，潭空水冷，月明星淡。

待燃犀下看，憑欄卻怕，風雷怒，魚龍慘。

峽束滄江對起，過危樓，飛還斂。

元龍老矣，不妨高臥，冰壺涼簟。”接著，先前的豪情和滿懷的情愫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淡淡的哀愁與傷:“千古興亡，百年悲笑，一時登覽。

問何人又卸，片帆沙岸，系斜陽纜？”聲徐落，蹄聲亦止，兩匹健馬不停的搖頭擺尾，前蹄不住輕踢淺草。

在這藏區的小寨，能夠聽到如此純正的漢語真是十分罕見。

馬上人是兩個雄偉大漢，都是頭戴狐皮帽，身著青布羊皮的藏袍，懸短刀。

其中年紀較大的一個背上揹著獵槍，鞍後有馬包，一看便知是進山打獵的人。

兩人的長相很相似，只是一個滿臉滄桑，一個約帶稚氣。從年輕人的鞍後沒有馬包和一臉焦急的神情看來，一定是他們家裡有什麼急事，他進山去叫回的兄長。

兩個人在一座裝房前勒住馬，急急地走向房裡，連馬匹都沒有理會。

只見兄長的右腿有著明顯的缺陷，僵硬的、一瘸一拐的奔進屋裡。

（為方便閱讀，我都會以漢語來寫作）“阿媽，央金要生產了嗎？”滿臉滄桑的丹曾急急的問到。

母親軟軟地說:“是啊，丹曾。”

“不是還有一個多月嗎？”

“唉，昨天她洗衣服時，不小心滑倒，掉入到水裡了…”

“怎麼會這樣？不是讓她好好休息了嗎？”

“是啊，可是你也知道我有病無法勞動，扎西也在縣中上學，你又進山去了…”

“丹曾，不要怪姆媽，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才掉進水裡的。”央金在上弱弱的說道。

“那我們快把央金送到醫院去啊。”丹曾說。

“來不急了，丹曾。我覺小傢伙著急著要出生了，你快去請哈姆大嬸吧…”央金據自己的情況作出判斷。

“那好，還是我去吧，大哥你先把槍放好。”扎西急忙轉身跑了。

一會扎西和哈姆大嬸奔進屋裡。

哈姆大嬸看見央金滿頭大汗，並且一臉痛苦。趕緊查看了她高高隆起的腹部，急急說道:“丹曾，不要再在這裡杵著，快去燒水，央金要生產了，扎西你也出去幫忙。”丹曾和扎西趕緊去做自己的事情，屋內的央金不可壓抑的痛哼開始不斷的響起。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屋裡除了哈姆大嬸不停的“用力，孩子…”就只有央金一聲聲不斷增加的慘哼。

屋外的丹曾也是滿頭大汗的來回走動，牙關緊咬，雙手握緊了又鬆開，明顯的看見其指甲已經掐入手掌的裡，隱隱的血漬赫然在目。

丹曾燒的水開了又冷、冷了又開。

時間在不停的失，丹曾的心一點一點提起“嘭、嘭”的劇烈跳動，好象隨時都有可能蹦出膛。

太陽逐漸的走到了西邊的山頭，烏雲從天邊不斷的湧現。

一簇簇、一團團的相互推擠、相互撕扯、相互疊壓…

從遠方、從高處一寸一寸的、一尺一尺的，聚向小寨的上空。

烏雲的顏在慢慢的加深，相近的雲團在逐漸的融合。

大片大片的雲層開始變得煩躁不安，上串下跳、左奔右突…

先是一股、兩股、三股…隨即一團、兩團、三團…再次一片、兩片、三片…

不久，所有的雲層出現了暴動。

如千軍斯殺、如萬馬奔騰…

能穿透雲層的陽光越來越少，天變得越來越陰暗。

小寨頭頂的天空消失不見了，除了濃密的烏雲還是濃密的烏雲。

天地變得異常的幽靜，好象連空氣都停止了動。

整個山谷成了無聲的世界，連央金都沒有再發出一絲慘哼。

詭異的寧靜象是在醞釀天大的陰謀…

忽然。

道道閃電撕破幽暗，陣陣暴雷響徹雲霄…

四周的飛禽走獸也隨即發出震天的狂吼，家禽家畜顫抖匍匐…

山在搖晃，地在抖動…

一種末來臨的景象…

隨著央金的一聲撕心裂肺慘嚎，霹靂停止、炸雷不在。

烏雲也迅速的變淡、變薄後散去，天又明亮起來，四周也恢復了往的平靜。小鳥們又在山林間歡快的啼鳴，家禽家畜也開始在草地上自由的徜徉。

剛剛過去的一切似乎從來沒有發生過，只是遠遠近近傳來低沉嗚咽的犬吠聲顯示著這裡曾經發生過一些什麼…

屋裡，哈姆大嬸忽然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