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智審楊載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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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昊沒有言語，心中卻暗自盤算，在江南沒人敢動楊載德，但他龍昊身為一國之君，難道還動不得嗎？這次下江南就是為了徹底將三十年前的蘇家奇案調查個水落石出，楊載德必須要動，任憑他狡詐多端，終究會出馬腳的。

想到此處，他打定了主意，第二天早上，就和蘇紅燕一起離開魚龍寨，來到雲州城內。

龍昊安排蘇紅燕住在了雲州最大的天來客棧內，他一個人來到雲州知府黃守仁的官邸前，遞上了他的名帖要求見黃守仁。

黃守仁就是去年新加封的貴妃黃詩雅的父親，現在也是皇親國戚了，在江南一帶地位與俱增。

龍昊遞上的名帖，也就是皇帝隨身攜帶的僅次於傳國玉璽的信物，可以證明他的身份，黃守仁在府上一見此物，便知道這位皇帝陛下又來微服私訪了，急忙大開中門。

黃守仁跑步過來接龍昊，拜倒見駕，龍昊將這位老岳父攙扶起來，二人一起到府上會客廳落座。

“陛下，您這次來江南，是參加一年一度的萬花會的吧？”黃守仁試探地恭聲問道。這幾天他就總聽頂頭上司也就是雲州節度使郭逸吹風，說朝中傳來消息，皇帝陛下又“閉關練功”了，很可能閉關是假，皇上要再下江南，要黃守仁在思想上做個準備，因此這次龍昊突然出現他是一點都不驚訝。

龍昊搖搖頭，開門見山地道“朕這次不是來賞花觀景的，朕要徹底調查三十年的蘇靜齋案，希望你們江南地方官配合一下。”黃守仁聞言心頭一顫，蘇靜齋案他也略有耳聞，只是過去了這麼多年，又是先帝審查過的鐵案，真沒想到新皇帝會重新調查這個案子。

龍昊臉嚴肅地繼續道“江南近三十年來的亂象以及紅蓮教造反，都和這個案子有關，因此朕必須要調查清楚，如果存在冤情，務必要使蒙冤者沉冤昭雪，使真兇得到嚴懲，黃愛卿，你這就派人把雲州節度使郭逸給我找來。”

“是！臣遵旨！”黃守仁不敢怠慢，立即派人請來了郭逸。

郭逸來到黃府一見當今皇帝，和黃守仁一樣也沒有出過多的驚訝之情，快步上前跪倒在地參見皇上。

龍昊微笑著雙手將他攙扶起來，賜座後，他依舊開門見山地道“郭愛卿，朕這次來是為了審查三十年前的蘇靜齋案，通過近一年來的補充調查，楊載德是重要嫌疑人，聽說你與他私不錯，以前你們有什麼往，朕可以不追究，但朕希望你能站在朝廷這邊！”話不在多而在，龍昊寥寥數語，擺明城破厲害，郭逸何等的聰明，一點就透，皇上的意思就是以前和楊載德有什麼事他都不追究了，無非就是收了點楊家的小錢罷了。

郭逸已經看出來，這次皇上是鐵了心要整死楊載德，他腦子又不缺氧，怎麼能分不清孰重孰輕，當然是要堅定地站在皇帝這一邊了，楊載德算個，充其量是有幾個臭錢的大財主罷了，怎能為了他與自己的政治生命開玩笑？因此郭逸想都沒想，立即回道“皇上，臣一切都聽您的號令！”龍昊朗然一笑，雙眼閃動著銳利的寒芒，正道“朕現在命你誘捕楊載德！”郭逸微笑道“這個容易，我現在就以赴宴為理由，請楊載德到臣的府上來，只要他一進門，就把他擒住！”龍昊道“好，抓住楊載德之後，馬上投入死牢，連夜提審，務必要將此案查個水落石出。”

“臣遵旨！”郭逸立即領命離開黃府。

龍昊和黃守仁就在府內聽信，大約過了一個時辰，有黃府差官前來報信，說節度使郭逸大人誘捕楊載德成功，將他投入死牢，等候審問。

龍昊聞言大喜，但是目前只抓一個楊載德還不夠，涉及到蘇靜齋案的原雲州節度使韓之煥，三十年前他任雲州知府，因為此前縱子行兇和受賄罪，正在京城刑部大牢裡關押，龍昊立即刷了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密旨傳到京城，命令刑部火速將韓之煥押到江南雲州受審，來個雙管齊下，爭取儘快查清。

這天晚上，龍昊命黃守仁親自提審楊載德，問起三十年前的蘇靜齋案，這楊載德不愧是老巨猾，抵死也不承認，連連大呼冤枉。

黃守仁連審了三天，甚至動用了大刑，楊載德幾度昏死過去，可是對蘇靜齋案卻是隻字不提，案子到這裡陷入了僵局。

龍昊得知情況後也犯難了，楊載德老傢伙六十多了，身子骨弱，本不折騰，這要是打死了他，更是死無對證，怎麼才能撬開他的嘴巴呢？

他絞盡腦汁，想了一天一夜，忽然間靈機一動，想起前世聽評書《楊家將》有一段叫“審潘洪假設陰曹”但凡這種做過缺德事的人，任憑他怎樣抵死耍賴，終究內心中有愧，此計正好可以大膽一試。

龍昊將計策說給黃守仁聽，黃守仁聞言大喜，拍手叫絕，連呼皇上聖明。

不過此計還得需要找些人配合一下，好好演一齣戲，因此對於楊載德暫時沒有繼續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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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載德雖然在大牢之中關押，但因為楊家有的是錢，買通了牢頭和獄卒，住的是舒適的單間，吃的是大魚大，有酒有茶，生活水平倒還不錯，只是天天捱打受審有點吃不消，但是他心裡有底，蘇靜齋案的關鍵人物，基本都被他處理乾淨了，只要他楊載德頂住了，這案子永遠都不會真相大白。

連續五六天，都沒人提審楊載德了，他身上的傷也好了大半，心中暗自琢磨，難道我沒事了？大概是審不出什麼來了。

這天晚上，到了飯口時間，獄卒提進來一個大食盒，這楊載德仗著有錢，每天晚上還點菜，山珍海味，想吃啥有啥。

那獄卒將食盒放到桌上，從兜裡拿出一嬰兒臂的蠟燭點燃了，然後從食盒裡拿出四菜一湯，還有酒壺酒杯。

楊載德從上起來，喝著酒，吃著菜，很快就吃了個風捲殘雲，酒也都喝乾了。

獄卒不說話，見他用完後，便將食盒撤下。

過了一會兒，楊載德酒勁上湧，覺飄飄忽忽的，身子一晃就倒在了上，矇頭大睡了起來。

糊糊中，只覺得身體漸漸地飄了起來，如騰雲駕霧一般。

楊載德身子一靈，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就見那身旁桌上的大蜡猛地突突跳了幾下，黃的火焰瞬間變成了詭異的綠！

“啊！怎麼回事？傳說綠火那是鬼火啊！”楊載德嚇得頭皮發麻，渾身一陣顫抖，這個時代文明程度低，人都不叫信，尤其他還做過虧心事，因此就更怕“鬼叫門”了。

哪知道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就見監獄門一開，只見從門外幽靈般飄來兩個人，不，準確地說是兩個鬼魂，一黑一白，一個手拿護板一個手拿鎖鏈，鮮紅的舌頭吐出老長。

楊載德嚇得媽呀一聲大叫，骨悚然，暗自叫苦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黑白無常？

只聽白無遲嘿乾笑道“楊載德，你吃酒過量醉死了，成了鬼魂，我們奉閻王老爺的旨意拿你去陰曹地府，快跟我們到酆都城報道去吧！”說罷，黑無常拿起鎖鏈，衝上去一把將楊載德鎖了起來，拽到門口。

楊載德臉嚇得煞白，大叫道“啊！我不想死啊，求求你們放過我吧！叫我還做人好嗎？”白無常哈哈笑道“閻王叫你三更四，誰敢留你到五更呀！楊載德，你別說傻話了，趕緊跟我們去閻王老爺那報道吧！”黑無常冷笑道“快走吧，一會到了奈何橋上，有段路得你自己走，橋中央有三條岔路口，病死的走左邊，橫死的走右邊，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走中間！你是醉死的，也屬於橫死，走右邊，記住了可別走錯了！”

“不！不，我不想死啊！”楊載德回頭一看，自己的身還躺在上呢，看來是真死了，不嚇得連哭帶叫，被黑白無常押進了酆都城。

就見天黑漆漆的，街道兩邊有做小買賣的，也有過路的行人，大多四肢不全，一個個面相猙獰，好不瘮人。

楊載德心中叫苦“完了，完了，我是真死了，到了酆都城。”他知道現在已經無力迴天了，真的要做鬼了。

三位來到奈何橋邊，黑白無常把楊載德放開，按照他們的叮囑走過了奈何橋，當然他很聽話地走了右邊，因為黑無常反覆地提醒，走錯了便是犯了天條，將會永世不得超生。

過了奈何橋，有兩個小鬼幽靈似的出現在楊載德面前，一左一右架起他進了豐都城，走上了閻王殿。

楊載德仔細往殿內一看，不嚇得魂不附體，屎橫，就見無數小鬼正在給犯人動刑，割舌頭，挖眼睛，上刀山，下油鍋，和傳說中的地府的情形一模一樣。

恰在此時，但聽得雲牌一響，閻王爺升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