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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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等會兒進去後，請您就在花廳稍候，千萬別進去內房。”青青小小聲的代。

“為什麼？”到底還要教她等多久？

“姑娘，您小聲點，因為綵衣姑娘正在裡頭呢！”

“綵衣在裡面！她在裡面做什麼？”星羅一時會意不過來。

“星羅姑娘，綵衣還能跟貝勒爺做什麼，當然是服侍爺了。”青青壓低的嗓門忍不住提高。

星羅的心口瞬間揪了下，杏眸也漸漸黯淡，然而，她卻刻意學著青青壓低聲音，強裝若無其事的說:“你是說弦煜貝勒跟綵衣…”難怪弦煜不讓任何人打攪，也莫怪青青會去那麼久，原來她來得不是時候。

“嗯！”

“我進去時會盡量不出聲。”星羅笑笑地要青青放心。

青青點點頭地看著星羅那抹古怪的笑意，想說又不知該從何說起，便在輕嘆一聲後，福身退離。

等青青走後，星羅神情悒悒地杵在門口半響，直到夜晚的寒風襲身，她猛然打顫，才伸出抖瑟的雙手，緩緩地推門而入。

方進門沒二步，從內房中所傳來男女歡愛的烈聲，就不斷地傳入星羅的耳裡，她的意識在剎那間出現片刻空白;但是，隨之而來的清醒讓她驟然回身，當她的手碰觸到門扉時，力勁全失，她茫然地垂下手，靜靜地坐在離門最近、也是離內房最遠的椅上，一臉茫然地低頭沉思。

她沒有離開的資格，她這一走，阿瑪的生機全然無望。

何況，她又有什麼好避諱的，以後她就會跟綵衣一樣，得隨時等候弦煜的召見，然後…

當她離縹緲的思緒逐漸回籠後，男女急促的呻聲也漸漸趨緩，直至無聲的輕。

“爺，讓綵衣再服侍您一會…”從內房逸出的細碎嬌，輕得幾乎讓外人聽不見，可是在這萬籟俱寂的夜，即便只是一句頭耳語，也能讓星羅震訝地倏然站起，神急遽轉變。

不行！綵衣不行再伺候下去！

星羅一古腦兒地直街內房，在赫然乍見幔裡兩具隱約纏的赤身軀後，驚慌失措地倒一口氣，她及時咬緊下，阻撓酸澀的淚水從眼中出。

“嗯。”弦煜貝勒啞著嗓子，慵懶的準允。

“弦煜、弦煜貝勒，星羅有事要跟您談，能不能等一下再跟綵衣姑娘…”在弦煜答應讓綵衣繼續留下侍寢後，星羅倏然惶恐地出聲。

“喝！是哪個不要臉的奴才，竟敢打攪貝勒爺休息。”綵衣突地猛喝。

“綵衣姑娘，我只要跟貝勒爺講幾句話就…”

“有什麼話也該等到明再說，你馬上給我出去。”綵衣斜躺在弦煜身上，頤指氣使地說。

“可是我不能再等，弦…”當星羅將迫切的目光對向弦煜身上時，她忍不住一窒，渾身僵直，聲音戛然遏止。

雖然中間隔了一層紗簾，但他那雙犀利如鷹隼的眼，彷彿毫無阻礙地直直向她，其中所蘊涵的譏嘲與肆也一併入她眼底。

“下去吧！”弦煜忽然沙啞地半閤眼。

“弦煜貝勒，我願意。只要你能夠救我阿瑪，我什麼都願…”星羅的聲音繃得死緊，幾乎是要斷了氣。

“貝勒爺叫你下去，你到底聽見沒？”仗著弦煜的話，綵衣斥聲大罵她的不識抬舉。

“我…”

“我什麼我，快滾下…”

“綵衣，本貝勒不用你伺候。”弦煜魅一笑，淡然坐起。

“貝勒爺，綵衣…”綵衣嬌媚的臉頓時血盡失，在她仍不死心地要撫上他結實的膛，卻突然哀號一聲，捧住自己的手腕叫道:“貝勒爺，綵衣這就下去。”綵衣慌忙地下榻穿衣，惹得不知發生何事的星羅，羞赧的垂眼側身。

“等你來到落花閣之際，我一定會好生招呼你。”行經星羅身側時，綵衣怨毒的撂下話，在瞧見星羅驀然刷白的臉後得意的離去。

“考慮得如何？還是需要我再給你一些時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