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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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群的鷹鳥飛過空曠的初慧殿上方。

五排高低不一的人站定。

拉弓！

放箭！

數百支弓箭齊發！或迅猛、或嫻、或軟綿、或失落衝向高空，拉開了初慧殿早課的序章。

——嗖！——一箭落目標，引來無數人讚美的恭賀。

“太子箭術超群，乃我輩表率。”

“太子殿下弓箭堪比神，是大周之福。”

“太子哥哥好！”幾位奼紫嫣紅的小姑娘同時發出真心讚美。

最後一排，服侍在棲悅身邊的餘韻也看到了落下的大雁，忍不住為太子鼓掌歡呼:“太子殿下的箭術越來越湛了。”章棲悅看著箭支晃晃悠悠從高空落下，啪嗒！空無一物的掉在地上。棲悅再次拉弓箭！箭支又慢慢悠悠落下，啪嗒！連只蒼蠅也未落。

章棲悅驚訝的睜著圓鼓鼓的眼睛看著地上孤零零的箭支，啊！不著。

太子轉頭看來，正看到棲悅孩子氣的與地上的弓箭對視，忍不住搖頭失笑。

——嗖！——啪！——一隻雄鷹落地！

太子忙收回在章棲悅身上的目光，緊張的看向弓箭師父:“師父！請教導！”第一排學子紛紛收起弓箭，站定，恭敬的道:“師父！請教導！”聶弓凱，大周徵北大將，一手弓箭本領出神入化，曾三百米外敵將首領與陣前，締造了大周國最短的出兵俘敵記錄，目前認‘一等功’軍箭術總教頭，順便教眾皇子騎。

第一排學子無人能抵抗聶將軍的魅力，天生的好戰因子作祟，每逢聶夫子在，平頑皮難訓的皇家學子立即乖如兔子，讓往蹦就往哪蹦。

渾厚的聲音犀利的響徹初慧殿早課上課:“第一排！全部都有，拉弓！”——唰！——十五個小身板瞬間拉弓踏步，動作整齊劃一、氣勢威風凜凜，頗有戰場上幾分殺氣，頓時引起後幾排羨慕、讚揚的驚呼。

章棲典腳踏弓步，目光嚴肅的盯著箭頭目標，拉弓架勢不輸第一排最耀眼的人物九炎端蜃。

章棲悅身在角落繼續拉弓。

餘韻早已擠到前面，眨著儒慕的眼睛，觀看眾人箭，虔誠、好學！

棲悅再次睜大圓圓的眼睛，看著飛出不足兩人高的箭支猥瑣的落下！啊？又沒有！箭羽是不是‘繡’了，章棲悅出一箭，眯著眼對著晨光打量。

聶弓凱並不介意，與章棲悅一般‘玩鬧’的女學子多得是，他沒功夫教導這些臭未乾的小丫頭。

棲悅眯起的眼睛內走入一個落寞孤寂的身影，頭髮亂蓬蓬的著草，身上的衣服被扯得亂七八糟，繡著花型補丁的衣襬泥濘骯髒，懷裡緊緊抱著與他同高的弓箭，一張臉上青紫相間。

細看之下，弓已經被折斷，幾隻箭尾光禿禿一片，他依然不撒手的緊握，珍惜的護在前，唯恐僅有的這些也跑了。

他的目光只在前方身姿軒昂的聶弓凱身上落了一小會，便快速移開，唯恐別人注意到他，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站定，脫下僅有的外袍撲在地上，把折斷的弓小心地放上去，彷彿看最心愛的玩具，珍愛、無奈，小小的身影首次沒有平時被欺負後甜甜的笑容，掏出一細繩想把斷了的弓修補好。

一個身影快速衝來，一腳踩在外袍上的弓上，咔嚓！身影快速折返回聽課的人群，不忍錯過聶弓凱剛硬熱血的教導。

九炎落如被怒的蠍子，猙獰的表情似惡鬼出獄咬死一起生靈，卻稍縱即逝！

章棲悅快速放下箭羽，口窒息的覺又快速消失。弓？本是小孩子自己用竹板、柳條做的玩具，一踩就碎，就如九炎落如今的身份，混在天之驕子中卻不是天之驕子。

章棲悅有些理解他的受，如此被人踐踏他得之不易的‘玩具’，難怪他發狠，卻又深深恐懼他的隱忍，才幾歲，竟能把仇恨的情緒控制自如，這樣的自制力，無怪乎他登了帝位。

“你看，我箭是不是很厲害。”嬌蠻傲氣的聲音高人一等的看著跪在地上茫然無知的九炎落:“我定能中前面的柳樹。”九炎落傻子般抬起頭，看著棲悅拉弓、箭，嗖——正中柳樹杆，可因為力道太小，未能末入樹身，又軟綿綿落了下來。

這已經夠了。

九炎落覺得眼前的女孩身上瞬間鍍了一層金光，變為神者，華麗的衣裙、耀眼的弓箭，她踏步墩身，美妙的箭羽發出最悅耳的聲音中了不遠處的柳樹，神乎其技、令他沉醉不已！

很多年後，他記憶裡也揮不去今的所見。

震懾！

仰慕！

不是因為她華美的衣服、不是她難以形容的美麗，而是她小小年紀說中就中的驕傲！

“是不是很厲害。”章棲悅得意洋洋:“給，你一個水平不高的，讓本小姐樂呵樂呵。”小小的臉上歡喜驕傲，看向九炎落的目光沒有嘲諷，只是在描述一個事實，彷彿真的只是讓技術不怎樣的九炎落一箭，滿足她幼小的得意。

九炎落的目光難以置信的盯著她遞過來的弓箭。

箭身呈朱褐，刻著淺淺的描銀蘭花的圖案，弓弦在晨光散發著鋒利的光澤，一看便是上好牛筋，箭支細長、箭尾羽翼豐滿，箭支穩妥的落在弓上，等著他接手。

九炎落整個人懵了，竟會有人讓他碰觸自己的弓箭？

章棲悅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得她心虛不已，好像自己那點齷蹉心思被看穿了一樣，只好發狠的道:“拿去！”不就一把破弓！你從本宮這裡奪走的東西還少！平一定是詛咒九炎落不得好死的心思，此刻因為他的際遇，生不起一絲惡毒。

九炎落拿過弓，彷彿置身夢裡，只顧著想，原來真正的弓是這樣的，弓柄不會彎曲，弓弦猶如利刃，雖是女孩子用的，入手卻不秀氣，沉重銳利！

“啊！”九炎落聞言，條件反地的拉弓、箭。

箭支歪歪扭扭的跑出一米，吧唧！不客氣的落在地上！

章棲悅整個人驚傻了！這…贏徳大帝是一代神箭手？！

“我…我…”九炎落第一次丟人後，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題外話－－－－－－《太子》三後更新，（*^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