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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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益認真地看著九炎裳:“我說真的。”九炎裳聞言,目光淡淡地落在他身上,笑容依舊清雅漂亮:“封大人,你今天是不是抓賊時傷了腦子,你的話本公主當沒聽見。”
“裳公主,我說真的!雖然很冒昧…”封益略顯尷尬,第一次向女孩子求親,並不如想象中放得開:“論身份,我自然也配不上你,可至少我喜歡你,何必不給自己次機會,也給我次機會。”九炎裳的笑容突然有些發冷:“封益,你真的病了,回去歇歇吧,你求親本公主就要娶嗎?別說我跟你不,就算你是我表哥,我不願意的話,你也只能是想想。
何況…小侍的存在是給你說這些話的勇氣嗎?那是錯了,如果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小侍能讓你瞬間消失,你在身份上比他優越又如何,只要你超不過我,我就忽視你的求娶!”封益面瞬間尷尬:“我…”
“封大人,我想我自己可以回去,你也早點回去休息。”九炎裳的語氣帶了三分強硬。
封益垂下頭,嘴角苦笑的挑了一下,多年的訓練讓心境快速回復平常:“屬下冒犯公主,請公主責罰。”
“無礙。”
“屬下告辭。”
“不送。”封益離開後,九炎裳一個人垂著頭走在月籠罩的街頭,有一下沒一下的踩著地上灑下的月光,心境舒朗…
封益心情不好,回到房間輾轉反側難以入睡,想著她說的話,心裡暗怪自己表現不好,卻也對她的話無力反駁,她說的沒錯,誰也沒權利施捨給她愛情,她更不需要別人‘委曲求全’的娶她,她本不需要少女夢幻的婚事和愛情。
她本身已經是最尊貴的象徵,每個想娶她的男人只有匍匐地懇求,讓她憐憫一眼,而不是看在皇上許諾的好處上,勉強接納公主來享受公主背後的權勢。
年紀小小的她,竟然將自己的婚事看的如此透徹,是幸還是不幸?
封益深一口氣,任命地從
上起來,讓小廝上了一壺酒,坐在窗前,沉默地望著窗外銀光
瀉的世界,卻沒有想飲一杯的想法。…轉眼寒
,一年中季節變化最明顯的時候,暖的
子離去,開始寒的冬藏,是周朝起承轉合的大節氣,田地淺灌,冬衣齊備,民間為冬
的降臨做最後的準備,朝中開始總結前半年,安排下半年的國務,力求事無鉅細,平安過冬。
在這個節氣裡,歷代大周皇室會擺三天筵席,以示國庫充盈,百姓可安然度,因為最近一百年,民富國強,已經不需要如此老套的方式證明國家的勢力,寒
的節氣已經不如以往重要。
但今年不同,上個月裳公主年滿十五週歲,已經到了成婚的年紀,皇室一錘定音,御批了在寒當年為裳公主舉辦盛大的‘賞菊宴’。
顧名思義,菊乃君子也,賞菊,自然是讓公主從眾多不同品種的‘花菊’中挑選自己最中意的一款。
皇室為此早已悄悄籌備半年之久,燕京青年才俊也早在半個月前抵達,京中的飽學之士,比之三年一度的科舉也不遑多讓,人人都在議論公主花落誰家。
真正有資格參與競爭的人家卻低調地收聲,躲在家裡商議對策,力求有機會得到公主青睞。…一座書香獅頭的府邸內,一位長相一般,但氣質沉穩的小姑娘突然咬牙切齒的喊道:“大哥!你聽到沒有!大哥!大哥,娘給你做了十套新衣,已經送過來了,你過來試試!試試啊!”
“小姐,小姐,注意儀態儀態!”姑娘生氣的跺跺腳:“儀態什麼!我都快被氣死了!”釣魚的男子紋絲不動,一襲不講究的裝扮隨意掛在身上,深褐的錦袍中間竟然束著粉綠
的
帶,
帶上本該在正面的寶石裝飾,他早已嫌礙事地轉到後背,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像幾天沒吃東西的野人一樣。
小姑娘見大哥不動,生氣的跺跺腳:“你到底試不試,不試我就給你告孃親!”男子聽到這句話,不甘願地收回心愛的魚竿,嚴肅的打個哈欠,三步一踉蹌兩步一絆腳的走到妹妹面前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語氣散漫地道:“來了,來了,你多大的人了,動不動就告娘,乾脆你成親的時候把娘也帶走好了。”這樣就沒人嘮叨他了,恩,軟乎,靠著睡一會。
小姑娘生氣的把大哥從肩上推開,氣的臉發紅,但想到正事,只能先放下對大哥的成見,先讓他試衣服:“你少想矇混過關!這次是公主的盛宴,容不得你胡來!
你就是不想娶公主也要穿的體體面面,還有就是,你放一百個心,公主絕對不會看上你這個邋遢的東西!趕緊去把眼屎洗洗,我們陶家的臉面都讓你丟盡了!丟盡了!”小姑娘氣的跳著腳、吹鬍子瞪眼,如果她有鬍子的話。
可心裡又是對哥哥滿滿的驕傲,兩種複雜的情緒混在一起,簡直要把她瘋了!
大哥天資不凡,曾任太子伴讀,可就是懶,能躺著絕不站著,能睡絕不正眼,他在初慧殿陪著太子幾年書就睡了幾年,若不是考過一個莊園,他就徹底把陶家臉丟沒了!
…
虎頭青瓦的高門府邸內,聶弓凱滿意的看眼從習武臺上下來的孫子,縷縷鬍鬚,男的出笑臉:“這套家傳絕這套家傳絕學,總算沒有在老夫手裡荒廢。”男子瘦弱的身軀發出與剛才氣勢不同的咳嗽,瘦小的身形很難讓人想到他是聶弓凱的孫子,三年前胡國戰場上赫赫有名的小將軍:“是爺爺督促有方,咳咳。”聶弓凱示意下人把藥端給孫子,剛打算轉身離開,還是不放心的回頭道:“如果身體不適,爺爺跟皇上說一聲,明
的賞菊宴你就別參加了?”聶小少爺
蒼白的看眼爺爺,穩重的笑道:“爺爺莫提此事了,若是讓皇上知道,非暴跳如雷不可。”聶弓凱想到自己最得意的弟子的脾氣,無奈地搖搖頭,事關他女兒,他定是不想有人掃他面子吧:“天氣涼了,去的時候穿厚一點。”
“孫兒謝爺爺囑咐。”聶小少爺蒼白著臉又咳了兩下,這是戰場下落下的病,查不出什麼原因,除了咳嗽並無任何不適,太醫診過脈,只能斷定是湖海一戰時受了涼,落下了病
,需長時間滋養。
他現在已經習慣這樣咳了,並不影響他的實力,只是因為他長的不壯又過於蒼白,落在別人眼裡,都以為他久治不愈快死了一樣,所以至今沒有成婚,在皇上最後一次篩選候選駙馬時,不知怎的就想起他,所以他明天必須出現在宴會上。
哪怕只是為了討皇上滿意,也必須要去,至於公主,他從來沒考慮過。…權書函負立在窗前,最後一次試圖勸說沉默不語的兒子:“你還有最後一次反悔的機會,你該知道她不適合你。”先不說他們彼此間的身份,單是那句公主子嗣等同太子子嗣謠言,已經絕了澤秦的去路。
“我心意已決。”權書函頓時皺眉,轉頭看眼與他少年時一樣固執的兒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用事實勸他:“你身份不合適,何況裳公主是不受約束的子,跟你娘‘相夫教子’的理念不合,何苦為難自己。”
“父親。”權澤秦抬起頭,目光清澈無波:“那是孩兒的事。”權書函聞言面微沉,首次失態的甩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