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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群雄鍛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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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文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白一陣,一跺腳,掉頭飛馳而去“長江三十六舵”眾高手,剎時間走得一乾二淨。

走了,全走了。

這一夜,自此沒再有任何動靜。

第二天,也未見動靜,燕小飛了空出了金府,到那家鐵匠鋪取回了訂製的“螭龍鼎”當夜,仍是平靜地過去了。

事已過兩天兩夜,休說未見萬無極面,就是連別的江湖人物也未再見到一個。燕小飛等人不皺起了眉頭;第三天早上,大夥兒坐在前廳裡!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北丐呼延明,他搖頭說道;“看來這隻老巨滑的老狐狸,是不肯上這個當…香餌…”南宮隱道:“我老人家原說這番心思要白費的。”西鬼濮陽風橫了他一眼,道:“我怎麼沒聽見你酒鬼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南宮隱老臉一紅,瞪眼說道:“你自己耳朵里長了驢,那你怪誰?”濮陽風還待再說,燕小飛及時擺手說道:“好了,兩位,我只以為有可能是那萬無極還沒有聽見風聲。”南宮隱道:“何以見得?”燕小飛又說道:“老哥哥請想,兩天兩夜來,要奪‘螭龍鼎’的只有‘川中八虎’與‘長江三十六舵’,‘川中八虎’是因他事早到了蘇州。說起來全是這附近的人,可見這消息尚未傳開,假如萬無極躲得遠一點,甚至於回到了他南荒老巢,他如今會知道麼?”南宮隱點頭未語,但旋又說:“小龍兒,照你的意思,咱們只有等了。”燕小飛點頭說道:“不錯,是得等。”南宮隱道:“等到什麼時候,莫非要等到萬無極練好了‘蟠龍鼎’上武學不成?”燕小飛心頭一震,未說話。

南宮隱卻又道:“以我老人家看,咱們還是重起爐灶另開張吧!”南偷尉遲奇雙眉一挑,尚來說話。

燕小飛已經擺手說道:“尉遲老哥哥,你就少說一句吧,如今才不過兩天兩夜,只是個開端,不必急,等個十天再說。”南宮隱道:“小龍兒,要是十天之後,那老兔崽子還不來呢?”燕小飛沒好氣地道;“到時候老哥哥你再出主意不遲。”南宮隱聳肩攤手,道:“好吧!我老人家樂得在這兒享十天福。”燕小飛轉註金九道:“金兄,多事打擾,燕小飛至不安。”金九道:“燕大俠這是什麼話?除魔衛道,我金九能盡一份力量,也是榮幸,要不然鬼混一輩子,他年死後,真羞見泉下祖宗。”燕小飛搖搖頭,苦笑不語。

金九又道:“燕大俠,諸位請只管把心放在對付魔上,至於什麼打擾不打擾,金九我可以實說一句,我打算破產不要家了。”燕小飛等人肅然起敬,燕小飛向著他一拱手,道:“金兄,燕小飛不謝了,從此也不再提這句話便了。”金九笑道:“我輩中人,當如是,這才是英雄本。”南偷尉遲奇望著南宮隱,冷冷說道:“聽見了麼,酒鬼!人家是怎麼個打算,你是個怎麼個打算?看你那張老臉往哪兒放。”南宮隱當真紅了臉,也第一次閉著嘴沒說話。

燕小飛唯恐南宮隱再受奚落,轉註呼延明,道:“老哥哥!我想麻煩丐幫一件事…”呼延明道:“說吧!什麼麻煩不麻煩的。”燕小飛道:“請老哥哥找人給冷姑娘他們送個口信去,免得她們掛念!”呼延明笑道:“可以!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只是,小龍兒,一不見如隔三秋,相思滋味苦煞人也,算算看,如今有幾秋了,難道你沒有別的話可說麼?”燕小飛臉通紅,道:“老哥哥!這是正經事…”呼延明道:“怎麼?難道我說的不是正經話?”燕小飛搖頭苦笑說道:“老哥哥!別拿我尋開心了,辦正事去吧!”呼延明道:“好吧!我先聲明,話裡我要加上幾句。”站起來剛要走,只聽一陣敲門聲傳了進來。

金九一怔,道:“這是誰?”難怪金九詫異,自這件事後,那站門的已經撤了去,金府終關著大門,謝絕訪客,這時候敲門,會是誰?

心念方轉,一陣急促步履聲響動,只見一名家人模樣的漢子奔了進來,近前施禮,說道:“九爺,老人家回來了。”不但金九,便是在座幾人也一怔,金九訝然說道:“老人家怎麼這時候回來?”詫異歸詫異,不解歸不解,但卻未敢待慢地了出去。

才出前廳,只見一頂軟轎已經到了廳前,只有那抬轎的兩名轎伕,卻未見那幾名保鏢與侍衛。

轎簾掀動,老人家由轎裡顫巍巍地下來了,金九連忙上前摻扶,老人家含笑點了點頭,朝兩名轎伕擺手說道:“你們歇著去吧!要走的時候我會叫你們!”兩名轎伕木然應聲施禮而去。

金九卻道:“福爺!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老人擺手說道:“九哥兒!別讓大夥兒都站著,廳裡說去,廳裡說去。”於是,金九未再多說,摻扶著老人往廳裡行去。

進了廳,坐定,金九又要問。

老人卻道:“九哥兒,該先為我介紹介紹諸位!”金九這才猛然想起,燕小飛等人,他們一個也沒有見過這位老人家,連忙為雙方介紹。

燕小飛等紛紛上前見禮寒暄。

見禮寒暄畢,大夥兒都入了座,老人未等問,便道:“我一個人住在‘獅子林’,怪彆扭的,心裡也著實放不下,所以跑回來看看。”金九道:“福爺!孫彪他們呢?怎麼沒跟著回來?”老人含笑說道:“九哥兒!你究竟還年輕,在這個時候,我怎麼能帶著他們招搖過市,要是被人認出是我,把我擄了去,事情不就砸了,我一個人坐著轎子回來,誰也不會注意。”老人好心智,燕小飛等不由暗佩服。

金九皺著眉道:“福爺!不是我敢說您,這時候你不該回來!”老人瞪眼笑道:“怕什麼?我不是已經到家了麼?”金九苦笑一聲道“福爺!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好…九哥兒!”老人擺手說道:“你知道,我年輕的時候就愛湊熱鬧,到了這把年紀,這脾氣還難改,如今有這麼一個大熱鬧可湊,我真捨不得錯過,所以我就回來了。”金九還想再說,燕小飛突然說道:“好了!金兄,老人家一個人住在‘獅子林’,也乏人照顧,那幾名保鏢,更未必擋得了事,還是讓老人家住在家裡吧,我們負責老人家的安全就是。”老人一聽樂了,笑道:“聽見了麼?九哥兒,燕大俠都幫我說話,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這一下我在家是住定了。”金九搖搖頭,默然未語。

老人卻又說道:“九哥兒,盧老大等五兄弟呢?”他提的是“江南五鼠”金九忙道:“他五個負責外面,不回來。”老人點了點頭,道:“這兩天的情形怎麼樣?”金九道:“除了‘川中八虎’與‘長江三十六舵’外,別的沒有動靜…”接著遂把兩天來的經過說了一遍。

聽畢,老人點頭說道:“對付這麼狡猾的人,該得多等等,不過,九哥兒,你不該讓盧老大等在外面,蘇州城有很多人知道他們跟你是好朋友,倘若被那姓萬的打聽著了,明知道這是陷阱,他還會來上當麼?”燕小飛搖頭說道:“只怕來不及了,不過,萬無極聽說咱們去了南荒…”老人笑道:“燕大俠,為對付那姓萬的,‘江南五鼠’現在此處,燕大俠幾位又怎會遠赴南荒?”燕小飛一怔,道:“老人家高智,經老人家這一指點,簡直是破綻百出…”南宮隱道:“這麼看來,那老兔崽子是不會來了。”老人眉鋒微皺,笑望南宮隱一眼!

燕小飛忙道:“老人家,他這是口頭語,老人家莫要見怪!”老人忙道:“豈敢!豈敢!”南宮隱卻未在意地,望著燕小飛道:“小龍兒,你說怎麼辦?”燕小飛未答,望著卓少君道:“少俠,你看該怎麼辦?”卓少君笑了笑,道:“燕大俠怎問計於我,要以我之見,既然這麼做了,不如再等等,下次再有人來,也不妨讓他們看看,‘螭龍鼎’這樣一傳出去,哪怕明知是個陷阱,他也會來。”燕小飛點子點頭,沉聲未語。

老人卻一怔問道:“怎麼!九哥兒,真的‘螭龍鼎’?”金九尚未說話,卓少君卻抬手往廳左一指,道:“老人家請看,在那兒!”廳左有張茶几,那“螭龍鼎”就放在茶几上。

老人霍地站起,走了過去,拿起來一看,回身說道:“這是真的麼?一隻鐵打的…”卓少君目閃異采,笑道:“自然是假的,要是真的就好辦事了。”老人“哦”地一聲,把鼎放回了茶几,緩緩地走了回來。

他剛落坐,卓少君立又說道:“燕大俠不是說要為老人家看看多年沉痾麼?”燕小飛笑道:“該死,少俠要是不說,我倒忘了…”站起來走了過去,尚未說話。

老人已經搖手說道:“燕大俠,如今全副神要放在對付那姓萬的身上,不忙,不忙,過幾天再麻煩燕大俠不遲。”卓少君道:“老人家,反正現在閒著無事,看看何妨。”老人忙道:“看病這種事分心不得,還是過兩天再說吧,燕大俠請坐!”如此一來,燕小飛倒不好再說了,剛要退回,金九也道:“福爺!病是早看早好,你老人家…又…”老人截口說道:“九哥兒,一時半時我還不要緊,你讓我看過熱鬧再說,行不行?真是,我自己都不急…”金九未再說話,燕小飛退了回去。

卓少君卻望著燕小飛道:“燕大俠,咱們兩個到各處巡視巡視去,可好?”燕小飛微微一怔,旋即欣然點頭,偕同卓少君二人向老人施了一禮,出廳而去。

出了大廳,燕小飛望了卓少君一眼,剛要開口!

卓少君已經笑道:“燕大俠,如今看來,人還是多疑善猜的好,走,咱們邊走邊談!”說著,拉著燕小飛向後院行去,轉瞬不見。

半晌過去,燕小飛與卓少君又從後院走了出來,一路談笑走回了大廳,進了大廳,南宮隱問道:“怎麼樣?有什麼動靜麼?”卓少君笑道:“有,一個大大的動靜,萬無極來了。”在座俱皆一震,忙道:“在哪兒?”卓少君哈哈大笑,抬手一指老人,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這位老人家!”眾人又復一震,金九忙道:“卓少俠,這是…”卓少君截口說道“金兄,別驚慌,也別多說,問他自己。”老人神十分平靜,卻突然笑道:“小東家,還是你厲害,我瞞得過在座任何一個,卻未能瞞得過你…”眾人神大變,尤其是南宮隱便有所行動,卻被燕小飛攔住。

卓少君淡淡笑道:“那是自然,你知道,我這個人多疑善猜忌,實際上,這種病有時候並不壞,你跟我們一樣,也破綻百出。第一,你不該這時候回來;第二,你心智太高,這並不像我聽說中老人家忠厚心眼;第三,你適才去看‘螭龍鼎’時,霍然躍起,走的太快;第四,你又拒絕了看病…”老人道:“這並不足以讓你斷定…”卓少君點頭說道:“自然,可是適才我跟燕大俠去看過那兩名轎伕了,他們全中了你的矇蔽靈智‮物藥‬…”老人笑道;“如今你雖知道了是我,只怕仍得好好地送我出去。”卓少君道:“怎麼說?”老人陰陰笑道:“因為那老兒現在我手…”金九大叫一聲,撲了過去。

卓少君眼明手快,一把把他拉了回來,道:“金兄!我以生命擔保老人家的安全。”金九沒再動,卻又臉鐵青紅了眼。

老人望著卓少君嘿嘿笑道:“你能保證那老兒的安全?”卓少君道:“你怎不看看,巡視一個庭院,哪要這麼久?”老人臉上變了,道:“卓少君,你兩個到‘獅子林’去過了?”卓少君笑道“老人家現在後樓中,不信你去看看!”金九一聲不響,掉頭奔了出去。

老人身形微顫,道:“卓少君,我雖落入你手,燕小飛他仍得死,我已通知了司徒文,他也快要到了,一年之期已至,我要看燕小飛怎麼向司徒文待?”燕小飛突然說道:“萬無極,我既救回了那位老人家,焉會放過那申公豹?”老人笑道:“我已經給他在飯中摻了毒,只怕司徒文到的時候,也是他斷腸的時候,到時候死無對證,只怕當場橫劍自絕的仍是你燕小飛!”燕小飛冷笑說道:“可惜他看透了你,並沒有吃下那碗飯。”老人霍地站起,顫聲說道:“燕小飛,你欺我…”燕小飛道:“那麼你何妨瞪著眼待會兒再看?”萬無極身形暴顫,垂下頭去,但旋即他又抬起了頭,厲聲叫道:“一著之差,全盤俱沒,多年來心血,付與東,這…這並非智不足,實天亡我也,令人好恨…”一絲鮮血自嘴角滲出,身形往後倒去。

燕小飛大驚,抬掌抓去“嘶”地一聲扯破了萬無極的衣襟。

萬無極仍然倒了下去,衣襟破處,口顯,他的脖子上,掛著一隻五彩絲織的錦囊,那錦囊的穗,僅剩一半,那一半像是斷了。

燕小飛直了眼,探懷摸出那作為尋找殺害拜兄的唯一線索的五彩細絲,互一對照,分毫不差。

他大叫一聲,揚掌便劈,但掌至中途,卻又無力垂下,身形顫抖著喃喃說道:“人死,一了百了,萬無極,但…但願你來世好好為善做人,我…我不難為你了…”突聽南宮隱大叫說道:“這是苗疆土人的護身符,我明白了,分明是那申公豹裝扮冒充了小龍兒,先制住了商志梅,然後與這老兔崽子又合力對付了那…”燕小飛啞聲說道:“老哥哥,別說了,正是這樣!”南宮隱住口不言,燕小飛卻陡挑雙眉,道:“老哥哥,我一個人來,也一個人去,‘鐵血墨龍’永遠孤劍單騎,這兒的事,拜託老哥哥向司徒文待一下,我要…”話尚未完,背後突中一指,身形晃處頹然便倒!

卓少君伸手把他扶住,笑道:“我早知道他有此一著,他要走了,兩位姑娘會向咱們要人的,咱們如何待?那豈不要人命…”南宮隱大笑說道:“卓娃兒,高,高,高,你這一著簡直勝造十四級浮屠。”卓少君笑了笑,道:“老哥哥,你五位請把他押回金陵去,這兒的事由我應付,請轉告家父,諸事一了,我會很快趕去的,萬一趕不上,那喜酒請為我留一杯!”南宮隱大笑說道:“卓娃兒!你簡直是個可人兒,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老人家身上了…”片刻之後,南宮隱與呼延明抬著一頂軟轎出了金府,身後跟著南偷,東鬼,西魂。

卓少君送出大門,一直望著六人一轎,漸去漸遠,漸至不見…

“梅花血”一書,至此已告結束——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