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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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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至,天氣漸漸變得暖洋洋的。一天傍晚,吃過晚飯以後,我和子坐在小區休閒花園的長椅上,看著周圍一雙一對閒逛的人們,不遠處,幾個小孩聚在一起嬉鬧。我對子說:“寶貝兒,你說周圍這些人如果知道咱們的事,他們會怎麼想?”子想了想,說:“不敢想象,那太可怕了,估計很多女人心裡雖然羨慕我但她們嘴上仍會罵我下賤,而很多男人更會嘲笑你賤骨頭,最後咱倆被唾沫星子淹死。”我說:“面對現實的時候,我經常很恍惚,好像身處《鏡花緣》中的兩面國一樣。”子說:“或許咱倆的行為真的是太另類了,別說別人接受不了,放在幾年前,如果我聽到這種事情也不能接受,更不敢想象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我說:“算了,不想那麼多了,簡單中的快樂,快樂中的簡單,只要咱倆開心,管他別人怎麼想,這輩子我就這樣無原則寵你了,愛誰誰。”有時候,我真的非常不理解周圍的譴責家們。這些人的行為,非常類似於把別人家的棺材抬到自己家裡去哭。比如說,經常有一些人對他人的生活方式指指點點,雖然人家既沒有損害到他,又沒有妨礙到他。這就好比你正在家中坐著,突然衝進來一個陌生人,怒氣衝衝地指著你的鼻子說:“你這種坐姿不好,你要換一個端莊的姿勢,否則我受不了。”——大爺,誰讓你受了?我在我自己家裡怎麼坐也要你管嗎?所以,對於這種人,你不需要和他講道理,直接站起身來一腳把他踹出門去就對了。

我們經常在公共媒體上聽到這樣的話,比如譴責美國時,說:“這是個多極化、多元化的世界,要允許各種不同的意識形態並存。”——拋開薩達姆是否真欠揍的因素不談,意識形態並存的觀點大多數人都會覺得正確,如果基督教試圖消滅伊斯蘭教,那就是錯誤的。最不濟,也是自己玩自己的,誰也甭招誰。

一個健康的社會,同樣也應當是多極化、多元化的。比如說貧富差距,貧富差距很大,本身並不可怕,比如美國,比爾蓋茨和一個普通美國失業者相比,貧富差距大不大?非常大,但美國社會卻相當穩定,一個非常重要的、也是唯一的原因就是:除了貧富兩極,還有不窮不富的第三極:中產階層。是這個最龐大的群體保持了社會的穩定。

再比如中國,如果中國只有貧富兩極:一部分人富得油,其他人都窮的血,這就要壞事了。國家最需要考慮的,不是消除貧富差距,而是想辦法怎樣迅速產生界於富人與窮人兩極之間的第三極:既不十分富有,但絕對不貧窮的一個最龐大的群體作為社會中砥柱。這才是一個安定的社會必須具備的重要元素。

鐘相在中國第一個喊出“均貧富,等貴賤”的口號,轉眼八百多年過去了,縱觀當下的世界,沒有哪個國家做到了這一點。每一個試圖強行這樣做的國家,無一例外不是最終遭到了“等賤,均貧”的下場。

我之所以說了上面那麼多,主要是想把話題最終導入我們要探討的話題:多元化社會里,人的行為模式。

在一個健康的多元化社會里,應當是多種行為模式並存的,不過有一個前提:不能損害他人的利益。世上的事情,並非只有對與錯兩種,更多的是界於對、錯之間的臨界行為,刑事法上有一個重要原則:“法無明文規定不為罪。”那麼,我們可不可以這樣認為:“行為不損害他人不為錯”?我認為,這種說法,對極了。

如果他人的行為沒有損害你、以及公眾利益,雖然你可能不理解,因此不能接受。但是除非有人讓你強行理解、強行接受。否則,你無權譴責、無權嘲諷,更無權反對。否則就好比你衝進別人家裡強行讓主人換個端正的坐姿一樣,這是一種十分欠揍的行為。如果你因此憤憤不平,那就相當於把別人家的棺材抬到自己家去哭,荒謬,昏聵。

比如,對於我來說,我不能接受戀(s/m)行為,也不能接受同戀行為。但是,我並不因此認為那些行為不正常,我並不認為那些行為應當譴責。

比如對於s/m,通過李銀河院士的分析,我們知道了,原來這是一種很正常的行為,類似於你情我願的周瑜打黃蓋,有些人在被過程中能得到強烈的,有些人在人的過程中能得到強烈的,人家兩個人關起門折騰,與你外人毫無關係。除非s愛好者拿鞭子跑大街上或者闖入你家中強行你,或者m愛好者跪地求你他,否則,輪不到你認為不正常,再說一遍:與你無關。就像我非常不喜歡吃臭豆腐,但我不認為別人喜歡吃臭豆腐的行為很變態一樣。倒是那些因為自己不喜歡吃臭豆腐,因此就大罵別人吃臭豆腐的行為很錯誤的人,非常變態。

昨天在討論區裡看到了一個關於一枝獨秀的帖子,有位名叫做xiehou的朋友跟帖非常彩,摘錄一段如下:“首先說明的是,我不贊成更不會去友(這是個人選擇問題不存在輕視或鄙夷),但是會尊重他人的生活方式。社會是朝前走的,個人的空間和權利會逐漸地被他人認可、尊重,古人云”己所不,勿施於人“正是此謂。”——如果人人都能這樣想,還會存在那些荒謬麼?

無論是對於全世界範圍之內還是僅限於中國,s/m,同,群體行為,等等這些,在相對比例上來說,都還僅僅是一個很小很小的群體。我實在不明白,怎麼就把衛道士們嚇成那樣。

在當下的中國,雖然很多人滿口仁義道德,大聲讚美忠貞不二。但是,有一個事實我們是絕對迴避不了的:真正做到一生忠貞不二的夫,少之又少,我毫不誇張地說,能夠做到忠貞不二的夫的數量,比參加夫友的夫的數量還要少。而更多的夫,選擇的是欺騙,既欺人又自欺,否則,那些風月場所也不會越越多了。

回顧我們的周圍,朋友,同事,有幾個忠貞不二的?你身邊的同事,有多少是暗中苟合的?你身邊的朋友,有幾個是沒嫖過娼的?你知道麼?——因為這種事情太多,所以我們都麻木了,也就很少有人覺得不正常了。好比無官不貪的政壇,你貪我貪大家都貪,誰都不會笑話誰。

面對這些,大家都認為正常。真的正常嗎?想到經常拿傳統美德來自吹自擂的中國人,竟然淪落到靠以建立在欺騙為基礎的表面上忠貞不二的婚姻來支撐門面的地步,想到那些剛從風月場裡提上褲子,回到家裡馬上就能非常坦然面對子的道德真君們,這令人覺得可笑,還是哭無淚?

回過頭來再說夫友行為,如果一對夫彼此通過坦誠的溝通,都能心甘情願地接受這種方式,都會發自內心的覺得這樣比道貌岸然各自出去尋歡要好,然後與另外一對抱有同樣想法的夫在互相喜歡、互有好的前提下,關起門在家裡共同ml,與局外人有什麼關係?損害著你什麼利益了?損害到公眾什麼利益了?你主動跑到人家扒門縫偷窺,然後大叫受不了,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我覺得,這種行為不但很沒勁,而且實實的變態,這才是真正的變態。

-----時間過的真是好快,再有兩個月,我們與小c認識就滿一年了。這一年裡發生的很多事,都足以令我們重新去審視自己的人生,從而對於人生,對於家庭,對於愛,都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和體會。

過了這個學期,小c將結束他的學生時代,開始步入社會。原來我和子曾問過他畢業以後的去向,小c一直滿不在乎地說:“暫時沒想,到時候再說。”前兩天,他給子發信息說,打算畢業以後來我們的城市發展。他的這種想法曾一度讓我很擔心,倒不是擔心別的,主要是怕他深陷對子的情之中不能自拔,最後傷了自己。如果這樣,我和子可就真是作孽太深了。

一天晚上,我打電話給他,再次詢問他畢業後的去向問題。小c說:“現在基本上已經定下來了,回××市(注:我們家所在的城市)。”我問他:“怎麼想起來這裡了?”小c說:“原來曾有過去北京或上海的打算,但是離父母太遠,父母堅決不同意,再說那種大都市不容易站穩腳跟,所以最後決定回離家不遠的××市。”接後,小c又笑嘻嘻地說:“這樣多好啊,離老哥老姐近,隨時能夠見到你們。”小c的解釋,令我緊張的心放鬆下來好多。

接近六月末的一天晚上,和子在家吃晚飯的時候,子對我說:“小c今天發信息說,因為這是他最後一個暑假了,所以先不準備回家,想直接去峨眉山玩幾天再回來。”我說:“哦,這也正常,工作以後就沒有多少寬鬆時間了。”子沒再說什麼。

吃過晚飯以後,子獨自一人在電腦前鼓搗,往常這個時候,她一般會在遊戲室裡下圍棋或者打撲克,偶爾看看電影。中間我去書房裡找書的時候,發現子正在瀏覽旅遊風景區的網頁,關於峨眉山景區的概況介紹。我打趣道:“幹嘛呢?也想去峨眉山?”子說:“嘿嘿,隨便看看罷了。”晚上臨睡前,子趴在我的懷裡,突然問我:“老爸,如果我想去峨眉山,你會不是生氣?”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去峨眉山?我最近忙的要死,哪有閒暇陪你去峨眉山?”吐吐地說:“那,我就自己去唄。”這時我才反應過來,一把揪住了她的耳朵:“啊?小混蛋,你越玩越大扯了是吧?還想與情人比翼雙飛跡天涯啊?你是不是想活活氣死我?”聽我這麼說,子有點緊張,連忙說:“我就是隨便說說嘛,老燈炮,你急什麼。”我想了想,對子說:“別緊張,我不是不讓你去,對你,我沒什麼不放心的,我不放心的是他,畢竟他還年輕,你如果讓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這不是毀人嘛。”子說:“好啦好啦,就顯你有理智,我聽你的不去還不成麼。”子很快睡著了,我卻一直在琢磨這事兒,我不是捨不得讓子單獨去陪他玩,正相反,我反倒覺得如果我讓子過去,就說明我太自私了。無論怎麼說,小c也都還不算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成年人,社會、人生對他來說都還只是一張白紙,將來,他會有自己的愛人和家庭,如果這件事給他造成了不好的陰影,貽害很可能出乎意料。

比如斯皮爾伯格的影視作品《拯救大兵瑞恩》和《兄弟連》,在成年人看來這是經典的對戰爭進行反思的強撼之作,但是,那些血腥場面兒童卻不能接受。

如果你讓一群孩子來觀看並試圖讓孩子接受這些東西,就太過分了。

可是一想到子內心的期盼,我又心軟的不行。看著安祥睡在身邊的子,我回憶我們戀愛時的子,那時我倆就經常一起憧憬著四處旅遊,但是,由於經濟條件不充許,一切都只能是夢想。現在,經濟條件好了,但好像又找不到當年那種衝動了。臨睡著之前,我蒙朧中下定決心:答應子的要求,讓她乘坐時空隧道再一次回到從前。至於其他的顧慮,到時候再說吧,俗話說,車到山前必有路…

-----看到這裡,可能會有人質疑:你把自己描繪的也太高大了吧?要說處處為自己的子著想,這還情有可原,但還能做到處處替子的情人著想,是不是有點太離譜了?

別急,聽我解釋一下,關於小c,與其說我是在替他著想,其實從源上還是為了我們自己,我要確保這個遊戲的主動權抓在我的手裡。但是,如果小c陷得太深到罷不能的程度,最終很可能會傷害到子,甚至危害到我們的家庭,這是我絕對不能允許的。

第二天早上起來,望著窗外進來的陽光,我突然又後悔了。說實話,我還沒能達到徹底無私的境界,對此,我還需要時間考慮。想想很後怕,幸虧我昨晚沒在曖昧的氣氛中一時昏頭草率答應子。

接下來的幾天,子沒再提這事,我也沒再提,不過,內心裡還是有一種隱隱的衝動,很多次差一點答應子。有一天晚上,我裝作很隨意地問子:“你真的很想去峨眉山嗎?”子沒猶豫,很乾脆地說:“真的不想了,那天我只是隨便提一句,你別往心裡去。”我說:“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從你的角度考慮,我很想讓你去,但是,這件事情卻讓我非常不安。說實話,我還是捨不得你。”子湊過來摟住我的胳膊,說:“親愛的,我能理解,是我太過份了,你千萬別往心裡去,否則我會自責死。”我親了子一下:“乖,那你別怪我。”子颳了我的鼻子:“行啦,解釋什麼啊,我知道這是因為你在乎我。我說過多次了嘛,是我太過份了。”我呆呆地望著對面白的牆壁,言又止。良久,子靠在我的肩膀上,幽幽地說:“老公,我是不是太得寸進尺了?”我抱了抱她:“別瞎說,哪有那麼嚴重。”晚上,躺在上的我再一次失眠。重新審視與情人單獨去旅遊這事,越想越覺得有點發冷,我一次次地這樣問自己:我是不是真的有點兒對子寵過頭了?

事情發展到現在,經歷瞭如下過程:第一步:子僅僅是對小c有好,結果在我的慫恿和策劃之下,她倆發生了實質上的關係,這時,子的態度還處於拒絕或者半推半就狀態;第二步:我主動離家,把整個家都留給了子和情人,對此,子欣然接受;第三步,當我在家的時候,也同樣給子提供機會讓在我明知的情況下偷偷胡鬧,這時,子已經興高采烈了。

那麼現在呢?子竟然主動提出要和情人單獨旅遊了,刺的程度一步步加深,這與毒有什麼兩樣?這樣下去的結果呢?有結果還是沒結果?在經歷了程度不斷加深的刺之後,她還能不能回到原來平淡的生活?

我相信,當一個人對自己的愛人愛到一定的程度時,可以進入完全忘我的狀態,我對子就已經這樣了,我想,起碼在當下的中國,能做到像我這樣無原則寵著子的男人,不多。但是,雖然我確信自己不會失去子,雖然我確信這個家不會毀掉,但如果我這樣做的結果是致使她象毒一樣越陷越深,這是不是不但害了她,同時也害了我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