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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網吧驚魂劇組異實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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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吧裡除了我們還有七個人,這些網蟲都被關在網吧裡面,不到明天早上是出不去了。

我其實已經很困了,到了凌晨三點鐘,實在熬不住,就找兩把椅子拼起來睡覺。沒睡多久,我聞到一股刺鼻的煙火味,被這嗆人的煙味一刺,我瞬間就清醒了,起身一看,是我旁邊的一臺電腦的電線在冒煙,等我看清楚,已經有了明火。

我叫了起來:“不好,電腦起火了!”網吧內的人一聽立馬過來滅火,房間裡沒有水,有人就上去用腳踩,導致褲子也燒著了,大家開始驚慌起來,想往外面跑,可是門是反鎖的;想跳窗,發現窗子也是裝了防盜鐵欄的。

這時網吧裡煙霧越來越大,大家開始咳嗽起來,我說:“大家把礦泉水倒在衣服上,捂住鼻子嘴巴!不要讓煙霧入!”我邊指揮大家保護自己,邊指揮大家一起用凳子砸門,危急關頭,大家使出了吃的力氣,終於把網吧的門砸開了。

我們逃出門外,個個都很狼狽,我趕緊掏出手機打119報警,在等待消防車的空隙裡,我無意中點了點人數,發現除了我和方旭堯,只剩六個人了!

“不好!”我喊道:“裡面還有一個沒逃出來!”說著我想衝進去找,有人一把拉住了我,對我說:“裡面沒人了,都已經逃出來了!”我焦急地說:“不對,老闆鎖門的時候,我明明看到除了我們倆,還有七個人在網吧裡!”那人說:“不可能,除了你們兩個外鄉佬,就我們六個了,我們都是一起來的,網吧裡沒有別人了!”我仔細辨認著:“不對不對,一定還有,我明明看到你們這堆人裡,還有一個是穿紅運動服的。他一定還在裡面!”方旭堯也拉住我說:“現在火勢越來越大,你不能再進去了!”幸好消防車馬上到了,等大火撲滅後,老闆也趕到了。

∠板哭喪著臉看著被燒得亂七八糟的網吧,這下他的麻煩大了,除了損失那麼多臺電腦外,半夜十二點鐘以後網吧營業也是違法的,還把上網的人反鎖在網吧裡,差點釀成慘劇。

110也來了,問我們有沒有造成傷亡?他們都說有輕微燒傷,但都逃出來了。問到我,我卻說有一個穿紅運動服的男生沒有逃出來。

消防清理現場後,現場沒有發現屍體,本著負責的態度,找老闆拿來登記本,一一查對,半夜12點鐘以後未結賬的確實只有八個人,除了我和方旭堯,還有就是他們一夥六人。

“我明明看到還有一個男生在,穿紅運動服,一看就是山寨阿迪達斯的,怎麼就憑空消失了呢?”我和方旭堯狼狽走在凌晨的街道上,還念念不忘那個人。

方旭堯說:“我反正沒注意,但是網吧反鎖後就沒人出去過,肯定是你看花眼了。警方都說沒有了,你就別多想了。你還是想想,我們現在去哪兒?”看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五點,真是又冷又餓。我們走過一家早餐店,看到老闆已經在做早餐,他招呼我們進去,說稍等片刻就有吃的了。

我們趕緊進店坐著,等吃了早餐,又恢復了元氣。這時天已大亮,方旭堯說:“你今天反正也沒什麼事情,就陪我一起去趟龍山村吧!”我想想左右也是閒著,就答應了。

方旭堯去過一次,就由他帶路,走了很多路,又爬過一座山,在一個三面環山的山坳裡,出現了許多戶人家。方旭堯說:“看,這就是龍山村!美不美?”確實很美,在青山綠水的包圍下,排列著土家族特有的圓頂屋,整齊的農田裡已經有土家族打扮的村民在勞作了。

我問方旭堯:“你今天來做什麼?打探那個老人死沒死?要是讓人知道你的目的,會不會被村裡的人打死?”方旭堯不屑地說:“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世界觀這麼狹窄?土家族的人對生死看得很開,所以才會有跳喪這麼個風俗,能把喪事當喜事辦!你跟我來就知道了!”我好奇地跟著方旭堯往村裡走,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走到村中一戶人家門口,方旭堯上前拍門,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出來開門,方旭堯問那男孩:“你爺爺在家嗎?”男孩子不說話,轉身就把我們帶進屋,屋裡黑乎乎的,我們從陽光下進來,什麼也看不清。等眼睛適應了黑暗,我才發現,屋角的上躺著一個老人,看起來形容槁枯,是個久病之人。

∠人顯然認識方旭堯,看到他就愧疚地說:“後生家,對不住了,前幾天估摸著快死了,不成想到今天仍然還活著,害你又白跑一趟!”我一聽老人的話,大吃一驚,難道這就是村裡將死的那個老人?最吃驚的是,居然還大大方方地和方旭堯約好了死期!

我看著老家人,心裡不是滋味,可方旭堯卻彷彿和老人在談一件最平常不過的事情,他說:“沒事的,老人家,我可以多等幾天。”∠人家說:“快了,快了!我已經待過了,你最多三五天,等我一死,一定讓他們給我好好跳一次喪,讓你看個夠!”∠人家這麼說,我心裡很不落忍,但方旭堯居然恬不知恥地說:“好的!好的!”我真想狠狠地給方旭堯一拳,但看到老人泰然的神,心想難道這裡的人真的不懼生死?

方旭堯也看出了我的異常,悄悄對我說,這個老人叫司秦麥,是村中跳喪隊的主唱,現在村裡跳喪隊的成員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徒弟,所以這個老人葬禮上的跳喪,一定是最彩的。

他順便跟我科普了一下,土家族跳喪時主唱人擊牛皮鼓叫歌,其他跳喪者圍著棺材接歌而起,擊鼓者領唱,對舞者和,領唱者是跳喪隊的靈魂,司秦麥老人就是擊鼓領唱的傳承人。

∠人家示意我們坐下,我們就拉來條凳,坐在老人前。

∠人幽幽地說:“人生命盡總難逃,平凡草誰不老,打不起豆腐送不起情,跳一夜喪鼓陪亡人。我十二歲學跳喪,十六歲當主唱,給鄉親們跳了一輩子喪,送走了多少亡靈,我自己都記不清了,收過多少徒弟,我也記不清了,現在總算要輪到他們為我跳喪了。我已經待過他們,有城裡記者來採訪,到時候一定要拿出所有本事,好好跳一場,不能讓城裡記者失望。所以啊,後生仔,你儘管放心好了,耐耐子,再多等上三五天,這事啊,我急也急不來!”我越聽心裡越難受,急著想離開這裡。再不走,我都壓抑壞了。

我拉拉方旭堯,他只管自己在筆記本上認真作著筆記,我只好管自己走出門去,透透新鮮空氣。

不一會,方旭堯也出來了,抱怨說:“你著什麼急啊?我還想讓老人給我唱一段呢!”我說:“你瘋啦?他這樣子,還能唱嗎?”方旭堯說:“他不能唱,他孫子也會唱啊!你沒看見給我們開門那小孩嗎?上次聽老人家說,他孫子已經學會啦!我素材收集得越多,寫出來的東西越厚實,你懂不懂啊?”我真有點生氣了:“你到底有沒有人啊?你就這麼盼著老人死啊?虧你還坐得下去,再待一分鐘,我就要憋死了!”方旭堯不解地看著我,真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我都有點後悔認識這個朋友了,更後悔跟他一起來龍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