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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6連理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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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該如何安他,只能緘口不言,默默聽著。

樟樹頭說:“三少爺,我的玉璽藏在哪裡。你已經知道了吧?”我點點頭。

樟樹頭說:“等我走了以後,這玉璽就給你了,這玉璽有兩個用處,它既是寶藏的鑰匙,又能聯絡到葳蕤國的人。寶藏就藏在大樟樹底下,下挖一丈後有一地窖,地窖上有一扇鐵門,鐵門上有一個印子,你把玉璽合上去,鐵門就會打開,如果不用玉璽開鎖而破壞鐵門,鐵門內就會有毒箭出。你如果要聯絡葳蕤國人,你站在樟樹底下,對著玉璽吹一口氣,念三聲‘葳蕤自生光’,他們便會來找你!”我說:“樟樹頭。你現在待我這一切,是否還為時過早。不是還有二個月嗎?說不定有奇蹟出現呢?”樟樹頭說:“三少爺,你要記住我的話,等我走了,你就告訴葳蕤國的人,你跟我爹說,我悔做大明皇嗣,我這一輩子都被這個責任給毀了!”我疑惑道:“你為何不自己去向他告別呢?”樟樹頭說:“我不想再見我爹了,他首先是齊王,然後才是我爹。”我說:“那好吧,你的話我都記住了,等你真的不在了,我再過來。希望老天保佑,永遠不要有這麼一天!”我站起身來,就要告辭。

樟樹頭喊道:“等等!三少爺,你別走!”我納悶地回頭,只見樟樹頭和樟樹一起下了。他們兩人一起跪倒地上,向我磕了個頭。

我趕緊把他們拉起來。

樟樹頭說:“三少爺,我今就要走了,我最後在求你件事,你就送送我吧!”說罷,樟樹頭和樟樹一起躍出外,我急忙緊追上去。

只見樟樹張開雙臂向天一聲吶喊,頃刻之間狂風大作,天空頓時雷鳴電閃,下起了滂沱大雨。

雨夜中,樟樹頭和樟樹並肩站著。大雨淋溼了他們全身,他們舉著雙臂,堅毅的面容讓我為之動容。

突然一個大閃電從天而降,直直地劈在了樟樹頭的身上,他的身上頓時起了一團火球,我大驚失,還未等我緩過神來,只見火光中的樟樹頭漸漸變化成了一棵樟樹,他的軀幹變成了樹幹,他張開的雙臂變成了樹枝。

這時,樟樹也不見了,我看到樟樹頭變成的那棵樟樹和身邊的老樟樹枝幹相連。成了一對不離不棄的夫樹。

我驚呆了,樟樹頭和他的娘子竟然以這樣的方式永遠地在一起了。

這對樟樹頭來說,其實是最好的結局,他變成了樹,靈魂也就脫離六道輪迴,就不用再受地獄之苦,而且在他樹娘子的引領下,說不定也能修成正果,快快樂樂地做一對永恆的樹

此刻,雷電雨水都不見了,天空又恢復了晴朗。我跪倒在溼漉漉的泥土上,向這兩個樹致敬。

我起身後回到樟樹頭的內,從老地方找出那顆玉璽,安照樟樹頭的吩咐,對著它吹了一口氣,念三聲‘葳蕤自生光’。我坐在樟樹底下,靜靜等待著葳蕤國的來人。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左右,我在黑夜中遠遠望到遠處有火把的亮光,一眨眼功夫,葳蕤國人已經來到了我跟前。

帶頭的依然是梧桐,他看到我,便問:“白樺,你怎麼也在這兒?朱來臣呢?”我說:“是我叫你們來的。”梧桐疑惑道:“你?”我舉起手中的玉璽:“朱來臣把玉璽給我了,我叫你們來,就是想告訴你們,朱來臣他已經不在了!”梧桐大驚:“他死了嗎?還是離開這裡了?”我搖搖頭,指著朱來臣變的那棵樟樹,說道:“他變成了一個樟樹,和他娘子永遠在一起了!”梧桐狐疑地看著這顆樹,用手上下撫摸了一番。他說:“以前確實未曾看到過這顆樹,它真是朱來臣變的?”我說:“就在剛才,是我親眼所見。”梧桐說:“既然有你作證,自然錯不了。茲事體大,我要回去稟報齊王。”梧桐說著就向樟樹跪下了,其他的兵士也跪成一圈,他們向樟樹鄭重地磕了三個頭,說到:“王爺安息!”梧桐向我抱拳:“後會有期!”他們像一陣風似地走了,真是來無影去無蹤。

我在樟樹底下站了片刻,便捧著玉璽回去了。

回到煙雨閣,我心緒未定,只能打坐以求清心。

已經是半夜子時時分,古鎮沉浸在萬簌俱寂中,今天道觀的遭遇,樟樹頭蛻化成樹,小憐失蹤…這些事都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

也許過於疲憊,我在打坐中糊起來了,這是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我聽到“咿呀”一聲,房門開了一條縫,我看到一個小腦袋探了進來。

是小憐!我趕緊招手:“小憐,你快進來!你去哪裡了?”小姑娘衝我笑著,就從門縫鑽了進來。

我向她伸出手:“小憐,你去哪兒了?可急死我了!你乖乖地待在我身邊,以後再也別離開我了。”小憐走到我身邊,突然就對著我跪下了。

她“咚咚咚”磕了三個頭,抬起頭來對我說:“爸爸,我要走了!你一定要把小熙媽媽找回來!”我故意板著臉說:“別胡說了,你還想走?不許再調皮了,乖乖的!否則我打你股!”小憐眨巴著眼睛說:“爸爸,我真的要走了,你不要再想我!”小憐轉身就走,我一急就伸手去拉,一把沒拉到我自己卻掉下來。

我落地後猛地驚醒,才發現剛才睡著了,這只是一個夢。

小憐!我不管是不是夢,跳下就追了出去,我在煙雨閣找了一遍,又追到大門外。

我剛從瞌睡中醒來,人還不是很清醒,腳也有些發軟,加上衝出煙雨閣大門的時候用力過大,一下子竟然就掉進了河裡。

我是會游泳的,平時水也還不錯,但此刻不知道為何左腿卻起筋來。河水很涼,我心裡驚慌起來,身子不再聽我使喚,我越掙扎越往下沉“咕咚咕咚”地就喝了幾口水。

正在危機關頭,我覺有人在我身子底下往上託,我的頭浮出了水面,我長長吐了一口氣,脫離了危險。共莊肝血。

我扒著岸邊河埠頭的石階,爬了上去。

我向河裡望去,水中正泛著水圈,一圈一圈盪漾開來。

“小憐!”我向河中喊道。

我似乎看到一股青煙從水中升騰而起,消失在空中。

難道小憐真的要離開我了?為什麼?為什麼!她是生我的氣,恨我扔下她不管嗎?不是的,小憐,我真的不知道宋寶珠搶佔了你的身體,回京那天離開房間時,我真不知道拉我褲腿的那雙小手是你的!你難道真的不能原諒我這一次嗎?丟了你,我怎麼和你的小熙媽媽待?

我茫然站在廊簷下,微風吹過,我不打了個寒顫。

∠板娘從煙雨閣出來,她看到我,嚇了一跳:“我說怎麼聽見開門的聲音呢,還以為進賊了!你半夜起來游泳?這個天怎麼能游泳呢?你也真是的!快進去衝個熱水澡!”∠板娘不由分說就把我拉進了門。我只好上樓,進衛生間泡了個澡洗了頭,等擦乾身子吹乾頭髮,我扭頭看到櫃子上小憐的人偶。

我心頭一陣傷,把人偶捧著手心中,看著她,似乎小憐還在。

突然“砰”的一聲響起,我毫無防備地看到手心裡的人偶爆炸成了粉末。

這些粉末從我的指縫往下,落到地上卻銷聲匿跡,彷彿從來都不曾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