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迷失沙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我又累又渴,到
悶難受,想吐又吐不出,頹然倒在一個沙丘旁邊。我想,也許很快,我就被這沙漠埋葬了。
在我即將暈過去的時候,突然到嘴邊一陣清涼,我睜眼一看,有三個打扮怪異的男人圍在我身邊,從長相來看應該是維族人,其中兩個年紀跟我都不相上下,另外一個是長者。
其中一個年輕人正用皮製的水囊給我喂水,見我醒來,咧嘴笑了,對長者唱歌似地一通嘟囔,可惜我一句也聽不懂。
他們看著一臉茫然的我,哈哈大笑,隨即把我扶上駱駝,用繩子綁了。
我暗暗驚呼糟糕,會不會遇上匪徒了?轉眼一想,即使遇上匪徒,也比死在這沙漠裡好些。不如先跟他們回去,再見機行事吧。
我以前看到電影裡的駱駝走路都是慢悠悠的,但沒想到其實它跑起來也會很快,要不是我結結實實地被綁在駱駝上,早就掉下來摔個稀巴爛了。
從出到
落,不知道走過多少個沙丘,我從來沒有想到,大漠
落是如此絢麗,美得讓人想哭。
黃昏時分,聽到年長者發出一聲長長的口哨聲,我抬起頭,突然看到眼前出現了一片綠洲。
那是怎樣的一片綠洲啊,我長大嘴巴,目瞪口呆。
筆直的紅杉林下綠草如茵,樹林的盡頭是一個巨大的湖泊,藍天白雲倒映在清澈的湖水中,湖泊周圍是密密麻麻的蘆葦蕩,蘆葦揚著白絮,蘆葦蕩裡棲息著五彩的水鳥。湖泊的旁邊有很多人家,炊煙裊裊,婦人們在湖邊洗刷,孩子們在草地上盡情玩耍,而更遠處,有一座石塔。
走進綠洲,那兩個年輕人就把我身上的繩子解開,拉下駱駝。再看他們的樣子也不是很兇,說不定不是真的想綁我,只是怕我從駱駝上摔下來而已。這樣一想,我就心寬很多,跟著他們走到一座院子裡,看著他們拴好駱駝。年長者向屋裡吼了一聲,屋裡聞聲出來一位中年女子,那打扮更是稀奇,髮型有些像維族,衣服又有些像古代漢族,都是麻布,渾身沒有
彩。她拿著飼料去喂駱駝,走過我身邊,彷彿沒看到我一樣。
長者帶我進屋,見到席地的桌上,擺著一些小米粥,還有烤的很硬的麵餅,長者指了指桌子,我會意地坐下,跟他們一起狼虎嚥地大吃起來。
我猜這是一家四口,長者是爹,女人是媽,兩個年輕人是兒子。他們爺仨在飯桌上談笑風生,可惜我一句也聽不懂。
吃飽喝足,我又陷入絕望之中,如果我無法和他們溝通,接下去我又該怎麼辦呢?。到了晚上我更絕望了,他們一家四口就睡一個屋子,就是地上鋪些牧草,上面蓋的是麻片,隱隱發出黴臭的味道。他們把我摁在中間,和他們一起睡。黑暗中我又到了因未知而產生的恐懼,我又覺得
悶而透不過起來。
突然“喵”地一聲,我循聲望去,黑暗中出現兩點綠光,是貓!
當人處在陌生的環境中時,本能地就對動物產生了親切,我一時不知道用什麼名字招呼來招呼它,情急之下對它喊道:“小咪!過來!”那隻貓“唆”地一下就躥到了我的懷裡。我撫摸著那隻貓,看不清它的模樣,但是我摟著它,陡生起一些安全
,似乎有了依靠。
我緊緊抱住它不撒手,而它也很聽話,偎依著我竟然打起呼嚕來。
我就這樣抱著它安心地睡去。
等天亮時,它仍在我的懷裡安靜地睡著,我終於看清了它的模樣,它也是一隻大灰貓,但和之前的貓不同的是,它渾身的灰
沒有一絲雜質,連四個腳上的
都是純灰
的。我暫且就叫它“小咪”只有喚起這個名字的時候,我的心才不那麼孤獨。
小咪似乎也很樂意我這樣喚它,每次聽到我這樣叫它,它都會往我懷裡撲。
這一家四口因為無法跟我溝通,就不再理我,只是到了吃飯時間,給我準備一份,晚上睡覺時,把我摁在中間,其他時間,就當我不存在。
我每天抱著貓在門口曬太陽發呆,或者到湖邊去看女孩子洗澡。我有這個膽子,是因為她們洗澡時並不避人,有時還讓我給她們採樹上的一種果子,她們就用這種果子的汁洗頭髮。
我在村裡逛了幾天,就發現這個村的人,容貌跟維族差不多,但說話都象唱歌,很有韻律,絕對不是我在新疆聽到的維語。我曾經對他們試過說“亞克西”他們也出莫名其妙的表情,顯然,他們並不是真的維族。
他們的生活很原始,所有物品全部是收工製作,而且很糙。衣服也是自己用麻線織成的布來縫製,款式很奇怪,象簡化的漢服。
我還是穿著來時的格子睡衣,外面披一條外套。家裡的大嬸拿來衣服示意我換下,我執意不肯,他們也就由著我去。
子一天天過去,我以為我會這樣老死在這裡了,直到有一天,一切又改變了。
那天中午吃飽了飯,我還象往常一樣,抱著小咪在院子外面靠著土牆曬太陽,
脖子,摸摸頭髮已經很長,如果大叔家有鏡子,我一定會看到一個叫如假包換的叫花子。我百無聊賴地望著遠方發呆,思念所有的親人朋友和同學,我覺得在這裡再呆下去,我馬上要失去語言功能了。
太陽曬在身上暖暖的,我昏昏睡,突然,小咪“喵”地一聲,掙脫了我的手,躥了出去。
我眯著眼睛看出去,我面前站著一匹白馬,馬上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也是維族面容,但她的衣服顯然比村裡其他少女要漂亮得多,在棉褸外面居然還套著一件錦緞馬夾。看到她,我似乎看到了外面的世界,不由得站起身來,向她走去。
小咪已經躥進她的懷裡,她摩挲著它,傲然望著我。
我想開口說什麼,卻突然又洩了氣,語言不通,說什麼也白搭。
“你是漢人嗎?”女孩子的一句問話,使我欣喜若狂!因為她說的話我居然能夠聽懂!
我立馬回答:“是是是,我衛小魏,我從北京來,這裡是什麼地方?”她疑惑地:“北京是何處?在北方嗎?”我差點暈倒,這妞怎麼居然連北京都不知道。
“北京、**、**…你不知道?”我語無倫次起來。
她茫然地搖頭。
我呆呆地問:“那這裡,是什麼地方?”她緩緩吐出三個字,把我震得不輕:“絕國。”
絕國?博物館女導遊口中二千年前已經滅亡的
絕國?怎麼可能?我腦子轉得很快,心裡想,是不是尼雅那邊的傳人還會自稱
絕國?那麼他們應該屬於民豐縣人。
於是我問:“那民豐縣你總知道吧?你們應該屬於民豐管轄吧?”而少女的回答,讓我徹底絕望了:“民豐縣?我不曾聽說過,我們絕國,向來歸樓蘭國管轄。”樓蘭,天啦,那不也是湮滅多年的一個沙漠古國嗎?難道…難道…?
那首《樓蘭姑娘》,怎麼唱的?
“有一個蒙著花蓋的新娘,看不到她那純真的臉龐,踏著一串悠揚的歌聲去往出嫁的路上,有一個蒙著花蓋的新娘,捧起黃沙半個太陽,留給我永不逝的芳香,牽走我
夜的夢想,樓蘭姑娘…”眼前的少女,真的是和樓蘭姑娘同時代的
絕國少女嗎?